“魏太太”三個字叫得輕緩又低啞,像是湊到耳邊呢喃。

鬱瓷只覺得臉頰發燙,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才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魏太太就可以直接進去了?資本家也太會看人下碟了。”

“你難道忘了,我也是資本家?”魏昱洲稍稍斂住笑意,意味不明地看向她。

有種背後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的窘迫感,鬱瓷下意識坐直身,嘴角揚起一個彎彎的弧度。

“怎麼會忘,我剛是在誇你呢,太會拿捏消費者心理了。”

她臉上的笑恰到好處,多一分顯諂媚,少一分則假。

“是嗎?”魏昱洲嗓音低沉。

當初答應和鬱家聯姻,他是迫於長輩多重施壓。

三十而立,既已成業,便要成家,他推脫不掉,但在“魏太太”的人選上,他有最終決定權。

去年顧家老爺子生日宴上,是他第一次見鬱家這個養在鳳城外家的二女兒。

第一印象:足夠美麗,嫻靜乖巧。

像山間嬌嫩不屈的山茶,甘於在無人的角落安靜盛放,不屑與外人爭相鬥豔。

與鬱家大小姐的張揚強勢相比,他私心覺得,低調內斂的鬱瓷可能更適合他。

但目前看來,這朵嬌花是否被鬱家保護得太過純善?

他的魏太太可以是孤傲的,但不能愚蠢無知。

魏昱洲放下筷子,目光沉沉,“魏氏集團的產業,包括但不限於地產、汽車、物業、酒店餐飲、現代農業、機器人……‘龍騰記’恰好就是魏氏旗下的。”

鬱瓷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知道魏氏地產和酒店開遍全國,卻沒想到資本的利爪已伸向各行各業。

怪不得魏昱洲每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總裁的位置也不是誰都能坐的,換作是她,估計早就猝死在這間辦公室了。

這一刻,她彷彿看到魏昱洲身後有金光。

桌子對面,魏昱洲見她呆呆傻傻的,忍不住屈指敲了敲桌面,開口提醒:“魏太太可要記清楚了,下回別是進了自家門,還把自已當外人。”

“不會不會,”鬱瓷臉上堆起笑,手指了下腦袋,“我都記這了。”

她頭小臉小,五官也生得小巧精緻,淺褐色的眼珠子清澈明亮,笑起來時,眼睛眯成兩個小月牙。

像個沒心沒肺的傻愣子。

魏昱洲目光復雜地看了她一眼,才淡然收回視線,垂眸狀似不經意問她:“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看我?”

鬱瓷耳尖刷的一下紅了,恨不得將臉整個埋進碗裡。

吃個飯怎麼這麼多話,霸總他不應該高冷疏離,少言寡語嗎?

怎麼感覺他今晚說的話,比過去兩個月還要多。

鬱瓷拿著筷子的手鬆開,又捏緊,思索片刻才避重就輕地回他:“原本想找你說點事,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

“你指的是網上爆出一串前男友的事?”

“哈?你居然看了?”

鬱瓷手裡的筷子差點沒抓穩,看向魏昱洲的眼神帶著幾分詫異。

他這會臉色很平淡,讓人看不出真實情緒。

要不是親耳聽他這麼說,她可能不會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老男人,真能裝。

“沒看到,”魏昱洲回她,聲音沒什麼溫度,“不過是些過家家的戀情,不值得我花時間關注。”

“什麼過家家,我當時可是很認真在談的。”鬱瓷撇了下嘴,下意識就反駁。

她無所謂別人批評她多情甚至濫情,但不接受否定她戀情的。

“呵,”魏昱洲皮笑肉不笑,“所以說,你今天特意過來,就是為了顯擺你們當初愛得轟轟烈烈,死去活來?”

鬱瓷堅決搖頭,“那倒不至於,我在感情上挺理智的,不吃回頭草,更不會尋死覓活。”

“是嗎?”魏昱洲眼神微妙,評價她:“拿得起放得下,難怪你情史豐富。”

鬱瓷辯解:“誰年輕時沒談過幾段戀愛。”

魏昱洲語氣涼涼:“我就沒。”

鬱瓷:“……”

此刻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魏昱洲是吃錯藥了吧?

今晚不僅話多,還陰陽怪氣的,一會說她談戀愛不走心,這會又嫌她戀愛談得多。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吃醋,但鬱瓷知道,他們只是商業聯姻,莫得感情的那種。

魏昱洲吃誰的醋也不會吃她的。

頂多就眼紅她有前任,而他沒有。

不想在這事上浪費時間,鬱瓷嗯了聲,隨口附和他:“那你挺棒的,潔身自好,專注事業,兢兢業業為國家稅收做貢獻。”

說著,她夾了塊椒鹽排骨放魏昱洲碗裡,對上魏昱洲不解的目光,眨了眨眼說:“魏總工作辛苦了,多吃點補補身體。”

最好是能堵住他那張嘴。

鬱瓷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打算以一已之力跳過這個話題,在魏昱洲動筷的瞬間,又夾了兩筷子素菜。

“來,再吃個香菇油菜,有財又有才。”

魏昱洲眼尾微挑,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隨後拿起公筷,將綠油油的菜葉子夾到鬱瓷碗裡,聲音冷淡,“我不需要。”

“哪有人把財(菜)往外推的。”鬱瓷疑惑。

婆婆顧玉蓮說過,魏昱洲別的菜可能不喜歡,但青菜會多吃兩口。

當初剛搬進月溪庭,顧玉蓮就給她安排了鳳城來的老廚師,讓她平時喜歡吃什麼直接讓廚房做。

她當時提了一嘴,“那魏昱洲呢?”

顧玉蓮遲疑了半晌,才回她:“昱洲不挑食,沒有特別喜歡的。”

她那會還想著知子莫若母,結果一問三不知。

可能顧玉蓮看出她的為難,臨走前寬慰她幾句:“吃飯時給昱洲夾青菜準沒錯,屬狗的居然喜歡吃素,也是奇怪。”

想到這,鬱瓷挑眉問他:“媽說你喜歡吃綠葉菜,你騙她的?”

魏昱洲沉默兩秒,才說:“我今天不喜歡帶綠的。”

鬱瓷剛要問為什麼,想起被汙名化的“綠帽子”,瞬間把話吞回肚子裡。

飯後,宋標到辦公室給魏昱洲送了幾次檔案。

鬱瓷看他不停地翻頁,簽字,接打電話,一刻也沒停。

看來他今晚又要加班了,她在辦公室雕塑一樣挺著,還不如回家躺著自在。

挽著挎包剛站起身,魏昱洲像是在她身上放了隻眼睛,微涼的嗓音忽地從辦公桌那頭傳來:

“等一下。”

鬱瓷左眼皮跳了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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