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開始收尾
“文和先生言之在理，幷州或可一去，幽州有匈奴南下之禍，遼東亦有屬國叛亂，實乃戰亂之地，涿郡未必是得安寧。”
“公子眼光遠勝詡也。”賈詡恭維一句。
殷離對此不置可否。
沉吟片刻後，殷離又道：“但我根基尚在代郡安縣，我以為暫且可交由高萬術打理，我等去幷州另立根基，若以後哪一方有戰亂，我等可據局勢決定去留，如此不至於落得顛沛流離。
文和以為如何？”
賈詡故作思索後道：“公子大才。”
如此，日後的戰略佈局暫且定下。
“公子，賊寇全都用繩子串起來了，共俘賊寇237人，戰馬4匹，馱馬13匹，錢財初步估計三百多兩……”四叔一一彙報著戰果。
殷離對此不以為意，還沒他有錢呢。
“四叔且說說我軍戰損。”
比起收穫，殷離更加關心自家兄弟傷亡，殷離一眼望去並沒有什麼傷亡就是了。
“我軍戰死7名弟兄，傷者18人……”
死亡是避免不了的，他們在被樂進幾人的帶領下，激發出了血性，只有這點戰損已經是難得了。
關鍵是，他們只不過是訓練了一兩個月的新兵而已，這實屬難得。
“分別是哪支旗下的兄弟？”
“樂進手下3人，典韋手下1人，趙雲手下3人。”
“文和先生處理撫卹金一事吧，這些戰死兄弟的家人，一定要厚待，此外，讓他們的家人出一個人在柳家村找個活計吧。”
在柳家村一人工作就可以養活一大家子人，而且還是不會餓肚子的那種，隔三差五也能吃上頓肉的那種，比起撫卹金而言，工作才是最大的賠償。
“公子仁義。”
這話是四叔說的，他很清楚普通士卒的退伍安家費，以及死後撫卹金，錢財沒說不給，但總算以各種理由拖拖拉拉。
也就是他運氣好，進了黑虎營，這種特殊部隊錢財基本是給夠的，不然戰鬥力是絕對起不來的。
這就是所謂的重金養精兵。
一切安排妥當後，只剩最後一個問題。
此時，山賊們被繩子串在一起，排成幾個隊伍，周圍是拿著長槍時刻警惕的狼牙軍士兵。
而隊伍最前方還有一群人。
一群女人。
肉馬。
給口飯吃當娛樂工具，同時充當戰略儲備糧。
殷離幾次張嘴都說不出話。
他原以為自已已經快被這個世界同化了。
他開始學著跪坐，學著認字，學習基本禮儀，他經常以自已就是本地人打趣自已。
可每次當他見到顛覆三觀之事時，他卻又覺得自已與這個世界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這些女人約摸有四十多人，讓殷離有些奇怪的是，這些女人大多都帶著不透光的黑布頭套，留有一個眼睛大小的空洞。
“這些女人何故戴著頭套？”
殷離問出心中疑問。
四叔見多識廣，雖然以前並未參與剿過匪，但卻聽人提起過。
“公子，這些女人被稱之為‘肉馬’是哪些賊匪的玩物，帶著頭套的基本都是姿色不出眾的，故此帶上頭套。”
聞言殷離再一望去，這個角度他還真沒想過，這一仔細看來，那幾個沒戴頭套的確實是有幾分姿色。
“唉……”
殷離依舊不知如何處理這些人，猛的意識到賈詡就在身邊。
可惡，為什麼老是把這傢伙忽略掉？殷離心中真的有些疑惑了。
莫不是有著什麼獨家心得？
“文和可有何高見？”
賈詡心中疑惑，自已已經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了，為什麼殷離總能記起他？他就想摸魚躺平，他有什麼錯？
“咳咳……”賈詡乾咳兩聲，這才開口說道：“此些女人遭賊寇玷汙不知時日，若公子任由其離去等同於讓其滅亡，公子可將這些女人放在一處無人知曉的地方做工，乃一大善事。”
“文和此言甚是。”
殷離思前想後覺得沒有什麼比這更妥當的安排了。
如何安排這群女人，似乎又成了一道哲學題。
殷離永遠交不出完美答卷。
世界，就是這樣的立體，就是這般的多樣。
一群精緻的人胡亂湊成了下作世界。一堆心煩意亂的瑣事卻又構成了人間美好。
錯在這腳下的世界嗎？該問那天上的世道人心。
剿匪一事迎來尾聲，但卻沒有畫上完美的句號。
回到村子已是深夜。
告別了眾人後，殷離等核心成員早早散去休息，明日有著更重要之事要辦。
夜晚。
房裡還亮著燈。
有人在等殷離歸來。
殷離匆忙洗漱後吹滅了燈。
已經有幾分念家男人的模樣了。
“夫君，累了便在早些休息……”
殷離不做回答，把頭埋在柳芷瑤懷裡，只是擁抱柳芷瑤的手更加緊實了幾分。
像極了未長大的孩子。
這般矛盾。
翌日。
殷離睡了個日上三竿。
早食過後，殷離把一眾人員召集了起來。
趙雲也帶著人回來了，抓著幾個賊寇的細作。
“子龍一夜辛苦，早些休息吧，今日之事，你不必參與。”
“雲尚有餘力……”
殷離抬手打斷了趙雲，示意其去休息。
“雲謝過公子體恤。”
趙雲下馬離去。
此去，是去縣城給縣令送功。
殷離帶著賈詡、典韋，押送賊寇的是神狼營弟兄，為了避免麻煩，殷離讓神狼營的弟兄把槍頭都取了。
“殷公子昨夜當真把那賊匪給剿了？”
有人問。
“是縣令老爺帶我剿的。”
殷離答。
一路上，不管是誰問起，殷離皆是如此回答。
如此，昨日謠言還未散去，今日謠言又起。
高呼縣令等人是青天大老爺。
當然，殷離也落了個好名聲，畢竟此次剿匪，殷離帶著鄉勇可是出力最多。
而縣令則是在背後謀劃一切的操盤手。
殷離吹自已，也吹縣令一種官員。
吹自已等人是如何勇猛的鬥賊寇，吹縣令等人是如何的把控大局，是如何把賊寇牽著鼻子走的。
此舉，乃為自保，亦為共贏。
到了縣城，縣令和殷離的名聲已經開始散播。
木已成舟。
縣令或許會不爽，但在這政績面前，還得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