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邊聽邊給鍾明塵順背:“那你有把想法和他交流一下嗎?”

鍾明塵也洩氣:“還沒,我其實不敢確定他做的這些是為了我,萬一他還有別的什麼計劃呢?”畢竟從來沒有人為我做過什麼。

木心給他順順毛,跟他講述了一個,略帶神話色彩的故事:“從前有一個小獸人,他剛出生的時候全身漆黑,兩個眼睛是血紅色的獸瞳,這是所謂的不祥的象徵。”

“但好在他部落裡的人並沒有過多在意,所以小獸人有很多朋友和愛他的人。直到某一天,那個所謂的不祥的徵兆應驗了,小獸人像失控了一般把曾經的夥伴一一重傷,他意識清醒但是控制不了自已。”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就在所有人也絕望的時候,神明降下了賜福。他祝福小獸人擺脫不祥的命運,同樣,小獸人今後只能為神明所差遣,他的眼睛變成了冰藍色是神給他的祝福,獸毛依舊是黑色是神明給他的警示。”

“那天之後他遠離了一切的夥伴,獨自去往部落的無人區居住,那年,他才五歲。”

故事說到中間的時候鍾明塵早已知曉故事的主人翁是誰,木心也沒有任何隱瞞,直接說:“曦他從小就將自已封閉起來不和外界有過多接觸,當年的那些人們沒有人在責怪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對自已的懲罰。”

木心想到年幼的兒子獨自生活,自已卻無法給予更多幫助,每每夜半時分都會悄然垂淚:“所以當那天他把你帶回部落的時候我是很高興的,許久沒見過他有什麼別的情緒了,我們都怕他某一天會與這世界切斷所有聯絡。”

“但,好在有你,明塵,我能感受到自從你來了之後曦的變化,他的獸父他的朋友和部落裡的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曦他像是重新活過來了。”

“他把你看的很重要,那天你受重傷,別說是曦了,我看的都揪心。”他憐惜的撫摸鐘明塵的頭。

“有些事你別放在心上,他從小就獨自生活,不太懂的正確的處理和他人的關係,你。。。你們需要好好談談。”

鍾明塵其實也沒想到曦原來是這麼過來的。

每天看他笑眯眯的對自已百依百順的,而且木心和雨秋又這麼恩愛,鍾明塵就以為曦有個美好的童年和一個美滿的家庭。

是他忽略了曾經空蕩的不像是住人的屋子,忽略了族裡人對他微妙的尊敬,也忽略了那些朋友對他似有若無的距離感。

曦的那張臉真的很具有欺騙性,誰會想到如此溫柔可靠的人其實早在身邊築起高牆阻擋所有的來訪。

鍾明塵低垂著頭,他覺得確實應該和曦好好談談,自已並不值得當做他的情感寄託,鍾明塵覺得自已並不配。

他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受傷都是經常的事,甚至連死亡他都早已接受,這樣的人,是不能用來寄託情感的。

會很累,會很傷心。

果然還是應該好好談談。

鍾明塵答應了木心會好好談談,起碼,應該讓曦學會好好的生活,而不是隻會活著。

告別了木心,鍾明塵一出門就看到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曦。

他心下微微泛酸,一些想要說開的話卻卡住說不出口,只下意識主動上前牽起曦的手道:“哥哥,我們回家。”

曦早在木心把他打發走的時候就知道,接下來鍾明塵將會知道自已的過去,他很慌,畢竟沒有人會喜歡過去的自已,那個失控的暴力的不祥的自已。

他就這麼站在門口,像是等待著審判一樣,直到夜幕的降臨。

他重新身處黑暗,只能在黑暗中踽踽獨行,無人來應,無人拯救,一切都會回到最開始那般,寂寥的。

他眼眸中的星光正在一點點黯淡,他不知道從房間裡出來的鐘明塵會以怎樣的眼光看待自已,會怕嗎?

他站在門口,站在黑暗裡,等候著最終的審判結果。

鍾明塵出來了,他撩開門簾,屋內的光透了出來,照出了他的身影,也照進了他的心裡。

兩人都沒有說話。

曦無措的看著鍾明塵。

而鍾明塵只是慢慢向他走來,眼眸中似星光閃爍,抬頭衝曦微微一笑道:“哥哥,我們回家。”

曦僵住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動作,像是失了聲一般,無言的淚水滴落。

鍾明塵主動抱住了他,輕拍他的背安撫:“都已經過去了,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沒事,我們都好好的。”

曦加深了這個擁抱,貪婪的吸取鍾明塵身上的馨香,無數的淚水垂落在鍾明塵的頸後,像是把這麼些年沒有哭出來的淚水盡數發洩出來。

五歲就揹負不祥獨自生活,這一切遠比木心說的還要艱難。

多少的困苦都無人可以訴說,最後只能自已消化,一切的出發點只是活著,只是活著,就不會有更多的情緒去多想,就這樣,他離人間越來越遠。

直到懷裡小人兒的到來,他開始學著生活,學著重新接觸“人間”,去學規則去學生活。

曦的內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充實,因為他知道,有人不嫌棄他的不祥,不懼怕他的暴力,即使聽過自已不堪的過去也只笑笑和他說“哥哥,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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