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也。”
何歡看著他，苦澀瀰漫在後齒裡。
她說，“別讓我討厭你。”
許也看著她的雙眸，和記憶的女孩一樣。
他今天趕上了最早的列車，只是想來告訴她，自已已經明白自已的心意了。
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不想放手了。
許也發現她對他避而不見。
是啊，自已怎麼敢祈求她會原諒他。
他握緊她的手時候，她忽然問，“你是Y的三次方對吧？”
何歡對視著他，“是不是？”
許也心裡一沉，“是。”
何歡笑了，突然想著這半年的時間，自已原來一直矇在鼓裡。
站在視窗處，何歡企圖掙脫開他的手。
她想著，原來他一直在看著她的朋友圈，她還傻乎乎地分享日常。
這一刻，她只覺得痛苦卑微。所以，是來嘲笑自已再一次被騙麼。
許也只覺得臉上一道勁風吹來。
“啪！”巴掌聲拍得很響。
何歡沒想到他沒躲開。
何歡眸中通紅，淚水滾落時，她下意識想捂住臉。
許也另一隻抬起手時候，她眼睫顫抖著，望著他。
許也只是拉住她打他的左手，輕揉著，彎腰呼了一口氣，“學姐打得好。”
何歡抽泣道，“許也，你有病吧？！”
“嗯，我怕以後你再也不理我了。”許也抬手抹去她的眼淚，“對不起，歡歡，當年是我的任性。”
“你傻不傻，我沒有覺得當初你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何歡低頭，“我很生氣，你不來找我。”
“是我不相信異地戀。”許也垂眸，忽然落淚，“我當時只是在想，你或許不那麼愛我，我也不那麼愛你。”
“所以現在呢？”
“我來找你了。”
他捧起何歡的手，小心地親吻了手背。
“請原諒我。”
彼時，窗外陽光破曉雲端，秋光正好。
——
許也沒有得到何歡的回覆。
何歡以自已還有作業為由，甩開了他。
不過每一週何歡有空的時候，許也都會來找她約去S城的風景區玩。
何歡的課表他早就記得爛熟於心了。
秋末，澱山上長滿了紅楓。
何歡握著路邊攤子賣的冰淇淋雞蛋仔，一步步石階爬上去，不時回頭看著身後拎著大包小包的許也笑。
許也只是嘟囔，“喂，冰淇淋給我吃一口，快渴死了。”
少年的手握住她，似乎戴著可憐的模樣。
“不要……”
他突然靠近了她的臉，低頭吻去她唇角的冰淇淋。
“巧克力味的。”他吃完壞笑道。
她穿著薄款淺灰色的衝鋒衣，手指握著冰淇淋僵在半空。
“許也！誰準你親的？！”
許也穿著黑色的衣服，氣定神閒道，“我這是不浪費。”
“浪費你個鬼啊。”
何歡氣呼呼地蹲在地上，“我不走了。”
“正好，休息下。”
“喂，你朋友圈以前發過在石階上看到我，我怎麼不知道？”何歡將手上還剩半個的冰淇凌球吃完，目光看向他。
“啊……”許也的目光忽然飄忽不定。
他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最後道，“那天你報道，我不敢找你複合。”
何歡看見他偏過頭，“好了，不說這個了，要坐纜車嗎？”
“你都臉紅了，我當然坐咯。”何歡低笑，“許也。”
“誰臉紅了？！”
許也跑去買票了。
何歡伸了個懶腰，看向他的背影。
嘴硬什麼呢……
\/
冬天，次年一月底。
何歡拉著行李箱準備回去過年的那天，在火車站看見了許也。
“你怎麼在這？”
“要去過年了嘛。”
許也拎著行李箱笑。
他突然讓她轉身。
“啊？”何歡猶豫地轉身，“先說好，我可不回……”
一條白色毛絨圍巾裹在了她的脖子上。
許也的手指骨節修長，靠在她衣領處，她呼吸一滯。
“給……給我的？”
“嗯。”
何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裡很暖。
這喧鬧的大廳中，她覺得很安心，踏實了很多。
“火車站即將安檢了，快去吧。”他撒開手道。
“拜，明年見！”
何歡轉身時喊道。
上了車時，何歡她低頭開啟qq訊息。
暱稱“X”的使用者問：
“我想我們算是在交往吧？”
“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
何歡歡歡歡：“嗯，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