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伴著沉悶的咕嘟聲和氣泡的破裂聲,夜晚那吞噬光線的濃稠液體緩緩退去,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跡。
蒂希爾、16號、勃列涅夫和鄭浩面面相覷,此刻的濃稠液體表面泛起細微的光澤,甚至隱約展現出一種誘人的、幾乎是觸手可及的質感。
蒂希爾舒了一口氣:“我以為是被發現了我們結盟,還以為自已死定了。”
鄭浩摸了摸身上,感覺身上的疼痛都散去了,整個人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受,“我們是不是傷勢恢復了?”
其他幾個人也發現了身上的傷勢、疲憊統統消失了,各自驚疑不定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女僕的軟糯聲音響起:“我開門了哦!”
女僕看了一眼靠的很近的四人,捂住了嘴巴,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你們昨晚睡得這麼近呀?”
蒂希爾臉立馬黑了......“下次敲門!”
女僕眨了下眼:“好的呢~”
“接下來準備上樓訓練了哦~”
走出門看見羲季和另外一個女僕已經在電梯口等待大家了。
勃列涅夫藏不住話直接問了羲季昨晚有沒有被淹沒啊,羲季搖了搖頭,小聲說睡著了,不清楚。
蒂希爾仔細看了一眼羲季身上發現並沒有濃稠的液體留下的痕跡,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已身上微微泛光的蜿蜒軌跡,沒多說什麼。
走到實戰室門口的時候鄭浩發現崇邇和五亥已經在討論什麼了,女僕微微鞠躬告退。
聲音隱約傳來:“不要弄斷骨頭就好,不然晚上的治療液也沒法讓他們完全康復......”
回頭望見五人身影,崇邇微微一笑,指著乙亥說鄭浩你來找他,“他比你更懂怎麼用重瞳哦。”
然後轉頭問丁亥:“你想要帶蒂希爾還是羲季?”
丁亥只回答了一句君子不奪人所好,蒂希爾識趣的走了上來,並把羲季推向癸亥。
“16號你去跟辛亥,他會安排讓你變強的。”
16號再次回到沉默狀態,點了個頭跟了過去。
勃列涅夫一臉匪夷所思,伸出食指指著自已,“我?我去跟死宅?”
死宅也看向羲季,又毫不掩飾的用嫌棄臉看著勃列涅夫。
崇邇摸了一下鼻子:“不會有錯的,放心。”
“你們帶著你們的人,各自出發去獵一些野狗回來就行。”
勃列涅夫直接吐槽:“我不喜歡吃狗肉,哪有吃寵物肉的啊?”
“喂!不是說只有貓嗎!?”,鄭浩看著崇邇,重瞳也微微晃動。
“是啊,誰說野狗就是你們印象中的野狗呢?”
“今晚回來抓到野狗最多的人,伙食最好,依然是羊肉暢吃,甜點吃雙份,自選榴蓮芝士巴斯克或者香芋巴斯克好啦,最差那個吃油潑面好了!”
“自已去人世間選一片區域,現在出發傳送過去,晚上晚飯時間回來好了。”
“勃列涅夫你走前面。”死宅指著昨天出來的洞口,勃列涅夫聽話的鑽了進去。
眾人也紛紛依次進入,還沒等後面幾個人見到光,就聽前面傳來“咚——”一聲悶響和勃列涅夫的慘叫。
“哈哈哈哈哈!”死宅已亥蔫兒壞的笑聲也響了起來。
“不忘汝股!”死宅已亥在接近勃列涅夫的時候喊起了口令,井蓋悶聲回應,“功不言祿!”
接著死宅一腳將堵在門口的勃列涅夫踹了出去,眾人躍出。
辛亥掏出玉製書籤畫了個圓兒,正色走八方步,吟誦起來:
“乾健坤順,巽入艮止,離照坎注,震起兌說,引渡之門,吾念洞開。”
兩根石碑緩緩從虛空中浮現,表面的圖騰光芒流轉,形成一道道藍色的絢爛光紋,隨著光芒的匯聚,一個輪廓模糊的門戶開始在光芒中若隱若現。
“這不是兵法、束法、祈法的一種嗎?”,蒂希爾看向辛亥。
辛亥略帶虛弱的微笑了一些,“這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古法,用於開啟隱藏的仙域大門,道法是在聖心域建立後為了適應天地的變化由心聖所創造的。”
辛亥左手小二指彎曲壓住大拇指,結了個劍訣,“你們每組分別進去就好,我設定了隨機傳送,回來你們自行傳送,晚上見!”
勃列涅夫和死宅的身影出現在了秋葉原,勃列涅夫看著已亥,“我們要不要去逛女僕餐廳?”
已亥翻了個白眼:“身無分文哦?你想被送去隔壁的肥熊咖啡廳打工我倒是不介意......”
16號和辛亥出現在了草原,“草原應該不會有野狗吧?”
辛亥把書籤收進黑袍,掏出一枚銅錢,拇指將銅錢高高彈起,銀色硬幣翻滾起來,最後被按在手背上,“野狼在人群中出現的會多一些,你猜是通寶那一面還是圖案那一面?誰猜對了誰決定方向。”
16號翻了個白眼:“我運氣差,聽你的。”
辛亥嘆了口氣,“悶葫蘆向北走吧。”
丁亥和蒂希爾出現在一個古城門口,遊客和古城的演員熙熙攘攘......
癸亥和羲季出現在一個昏暗的小房間,外面滿是節奏感強烈的音樂,待在房間裡也不由感覺心跳加速。
癸亥探出頭望了一眼,服飾前衛大膽的男女糾纏在一起,混合著酒精、香水和菸草的氣息直接湧入,愣了一下,輕輕掩上房門回頭看著羲季說:“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先聽那個?”
羲季:“好訊息!”
癸亥:“好訊息是我們發現了很多野狼,今晚大機率我們能吃的最好了!”
羲季剛想歡呼,被癸亥捂住了嘴巴,“壞訊息是我們被野狼包圍了,而我這次出來沒有申請解放靈魂本質的許可,只憑本命物巨劍的話可能要被圍攻......”
鄭浩剛走出傳送門,眼前一條林間小徑幽深靜謐,一陣勁風從背後襲來。
來不及反應只能稍微下潛,一陣不可抗拒的力量自後方襲來,將他狠狠推向一棵古樹。
鄭浩雙手撐住樹幹,被人拎著脖子抓起反摔向地面。
脊樑著地的痛苦令鄭浩忍不住呻吟出聲。
“太弱了,連後面都看不見嗎?”
乙亥的面具下流出危險的光芒,四周的樹木彷彿都在屏息凝視。
心臟跳的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