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戚來到焦容的房間。

房間裡的青年一頭鴉黑色的長髮隨意披散著,穿著絲綢和燕國皇族才能用的南棉製作的白袍,像是聽到有人來了,他轉身一瞥,露出精緻豔麗的五官,神情卻高雅淡薄,充滿了矛盾與吸引力。

炎戚眼中閃過痴迷,他來到焦容面前,摸了摸他的柔軟的烏黑色長髮,他昨天親自為焦容洗的。

“容七,今天考慮的怎麼樣了。”

焦容低垂著眸,沒有說話,炎戚知道這就是他的拒絕。

他也習慣了,沒有在意,將一旁的飯盒放到案板上,替他解開鎖鏈,只留下腳上和手上很重的枷鎖,限制他的行動。

由於打下了吳城三城,燕國收穫了大量的物資,其中糧食更是不用發愁。

但焦容這一份也算的上是頂級佳餚。

焦容每天吃的都是這麼奢華,也不難怪廖如認為炎戚對他動了心,這哪是一個罪犯該有的待遇。

焦容一邊吃飯,一邊聽炎戚說一些最近的事情。

進來這裡的第4天,炎戚進來的時候,他告訴他這裡太枯燥了,他想出去。

之後炎戚雖然沒有讓他出去,卻給他準備了大量的書本,從吳城蒐羅的有意思的小玩意。

焦容的頭髮披散著,吃飯不太方便,炎戚來到他的後面,手輕輕的,如同試探般攏起他的髮絲,觀察著他的反應,他感受到手下的身軀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又放鬆了下來。

炎戚嘴角微勾,輕輕的將他的髮絲挽起。

等吃完了飯,焦容就重新被鎖鏈鎖上。

他冷淡的拿起一旁的話本,準備消磨今日的無聊時光,炎戚比他想象的還好攻略,他只需要保持自已冷漠忠誠人設,偶爾對他放軟,就讓對方欲罷不能了,當然,或許還要加上他的臉。

炎戚撫摸著他脖頸,將他的髮絲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輕笑道:“容七,你想離開這裡嗎?到外面去。”

焦容刷的轉頭,“你要放我走嗎?”

“不是。”

炎戚最後嘗試道:“做我的人,以後你會是我最信任的手下,就連廖如也比不上你。(廖如:無語了,家人們:)。)”

焦容冷笑,“不可能,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要麼把我殺了,要麼放了我,我可以保證之後不會殺你。“

炎戚眸中一暗。

我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已不珍惜的。

他指尖一劃,釋放的氣力將焦容的白皙的後頸劃出一個小口,焦容感受到一股刺痛,極快的回首掐住了炎戚,但是情蠱卻已經順著傷口鑽了進去。

只是一陣很輕微的刺痛感。

【叮,檢查到有外界對宿主釋放情感干擾,是否進行防禦。】

【檢測一下。】

【被幹預者會對主人產生欽佩,服從的情緒。】

【宿主的體質特殊,這個情蠱最多在你身體存在一兩個月,就會被吞噬掉的,之後可以幫宿主突破到先天。】

【防禦。】

作為扮演者,是不會有能夠影響思想的事物存在的。

焦容倒是沒想到,炎戚會想出這種辦法,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好訊息,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出去還要更久一些,現在,或許馬上就可以了。

炎戚緊張的看著焦容,等待著他的反應。

他發現青年眼神迷離了幾秒,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那眸中始終無法化開的冷漠就變成了滿目的信任。

這是……成功了。

炎戚有些驚奇,他對於這樣的手段也只是耳聞,廖如做的真不錯。

摸了摸右手小指,炎戚看著滿目信任的青年,“過來,親我。”

焦容沒有對他露出嘲諷鄙視的眼神,也沒有蔑視的冷笑看著他,豔麗又冷淡的青年,這次來到他的身邊,緩緩地前傾,黑色的鎖鏈被拉直,和烏黑的長髮交織在一起,在炎戚的額上落下一個清淺的吻。

而後又坐回到原來的地方,看起來竟然有些乖巧,炎戚摸了摸額頭上殘留的溫度,那柔軟清涼的觸感,比他之前想象的還要好上無數倍。

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個準備已久的面具,這和焦容之前的面具不同,不似暗衛那般沉悶,繪有金色的神秘圖案,獨屬於炎戚的張揚。

“以後你就是我的手下,炎戎。”

*

軍中多了一個名叫炎戎的半步先天高手,他突然的出現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又無比的得到太子的信任,他身穿一身黑袍,戴著面具,但能明顯的看出他十分年輕。

炎戚的身邊都是一些武功高強又或是計謀已久的人,長得五大三粗,接近兩米的壯漢李將軍,或是長相普通的中年謀士廖如,等等,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輩老者,突然出現的焦容就好像是一粒玉石,落在一群灰撲撲的鵝卵石之間。

有軍中的人悄悄說,這就是殿下養的禁臠,還有些則認為這是殿下在其他地方招募的高手。

在備戰期間,燕國計程車兵也沒有停下操練,除了還在養傷的一些,城中的幾個練武場中都在進行訓練,儼然,已經把這裡當作了他們的地盤。

他們在三城中,劃分了四塊地區,自封為朱雀、白虎、玄武、青龍四聖獸。分軍駐紮,這些人同時也管理著城中俘虜,其中願意投降的會得到從前的生活,成為他們大周的子民,不受歧視,不願投降的,就繼續關著,給點殘羹冷飯。

其中戰鬥力最高的便是白虎軍,他們的人數反而最少,裡面充滿了各種奇人異士,廖如之前拿到的情蠱,便是出自其中。

白虎軍的訓練場中,底下大片計程車兵在操練,上面坐著十幾個人,他們都是二流高手,其中甚至有一位頂尖的一流高手,以他們的實力,並不需要訓練,只是在這裡等候新來的上司。

炎戎。

蠱師七旄有些玩味的對著最前方一臉冷酷,手中抱著一柄玄劍的李劍道:“劍兄,等那個炎戎到後,我們就要每天被那個根本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無名人監察著了。”

“在烏澤雖然偏遠地寒,但我也從未聽聞過大周還有這樣一般人物,該不會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花架子,欺騙了殿下吧。”

李劍眼眸鋒利,冷冷道:“殿下英明,必不會隨意下派一個人。”

他話鋒一轉,“不過,我會親自檢測他有沒有與之相當的能力,為殿下鑑明。”

七旄撇撇嘴,說的好聽,不還是不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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