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佈置小家
他們分的房子不是很大，昨晚梁舒在大院裡走動了幾圈，發現他們家算是最小的戶型。
不知道分房子是按順序來還是按軍銜來，從進門一直往裡，房子是越來越小，院子也隨之很小，好在家家院內都有井，不需要到遠處運水。
除去院子，房子大約也就五六十平米，兩室一廳。
如果算上擁擠的廚房的話，勉強是三室。
她以前也看過一些年代片，很多家屬院還是很艱苦的。
房子小，又坐落在家屬院最裡面一排的最後一戶人家。出行不方便，但，好處就是接觸的人要少一些，清靜些。
梁舒用牆角的鋤頭把地翻了一遍，這個季節種些菠菜、豆角還是可以的。
通往大門這條小路看著很窄，但用碎的青磚瓦鋪起來很大氣。若是在兩邊圍上小柵欄，那就更好看了。
有了這個想法，梁舒立刻在本子上記下來，有機會找點木頭交替圍一下就好。
還有最要命的一點，也是她昨天剛下車就覺得很不舒服的地方便是正廳和大門直直相對，別人站在大門口，一眼便看到堂屋（在農村大門直對著的房間），連裡面的桌椅板凳都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她打算去買個簾子，給正廳的門掛上，這個年代也不知道有沒有紗門，夏天若能裝一個這種門最好不過。
客廳裡只有簡單的一張飯桌，兩把椅子，還是前屋主留下的，沒有任何顏色、款式可言，梁舒也不敢挑剔，這時候物資多匱乏？
能有個凳子坐，有個桌子吃飯已經很不錯了，不然又要花錢買，現在花錢對她來說相當奢侈。
將桌椅板凳、廚房用物拖到院子裡，燒了一大鍋開水，梁舒便開始擦拭、開水消毒。
再經陽光暴曬，應該衛生許多。
將家裡仔仔細細打掃一遍，她便開始倒騰自已的房間。
大窗戶上釘的木板讓她卸了下來，不知道原房主怎麼想的，好好的窗戶居然封了起來。拆掉後陽光像是關不住一般，瞬間充滿房間，讓梁舒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用刀將窗框上翹起來的油漆全部刮掉，露出木頭本來的顏色，想著以後有機會找點好看的油漆再刷一下。
沒有木板的遮擋陽光是進來了，一旦颳風下雨該怎麼辦？這時候能有玻璃嗎？有應該也很貴吧？
窗戶是可以推開的，把木板再頂到窗框上不就可以了？
這樣白天可以開窗通風。
不過這樣的活她幹不來，只好等著求助江廷川。
梁舒拿出從家裡帶來的棉質碎花拼布，這是她給嫂子家孩子做衣服時剩下的布頭，拼拼縫縫，像百家布一樣。剪一個造型，用繩子一穿，釘在窗戶兩邊，一個小清新的窗簾不就弄好了？
她在家搗鼓了一天，連中午飯都忘了吃。
還是一個小戰士來敲門送飯，她才知道，江廷川去省裡，讓她今天還吃食堂。
不吃食堂也沒辦法，廚房裡只有個煤球爐，沒有煤球，沒有鍋碗瓢盆，根本沒法生火做飯。
好在那個男人還記得她。
晚上九點多，梁舒洗了澡，洗了頭，正擦頭髮，聽見外面敲門聲，應該是江廷川回來了。
她沒敢睡，對方沒說今晚不回來，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家裡鑰匙。
這時候的大門兩扇開，門上有個小洞，方便裡面反鎖的時候，外面有鑰匙的人能開開。
所以她索性等等，沒想到還真等著了。
“廷川哥，你回來啦？”
江廷川就著昏暗的燈光，快速將她打量一遍，很快又將目光移開。
“你回屋披件衣裳，待會來堂屋一下。”
梁舒不解，夏夜天氣這麼熱，還披什麼衣服，她好不容易洗了澡，不出汗。
莫名其妙回到房間，她才發現，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她本打算睡覺，把背心脫了，現在只外穿著一件她自已縫製的短袖睡衣，胸前因為頭髮洇水，溼了一大片，而睡衣貼在身上……
靠！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紅著臉，梁舒找了背心穿上，又披了件薄外套。
待她出來時，江廷川已經洗好澡，穿著長褲和訓練穿的軍綠色背心。
相比她剛剛的不規整，這男人可正派多了。
客廳裡僅兩把椅子，對方身長腿長坐著有些彆扭，梁舒也沒客氣，在另一端坐定。
“明天我休息，先帶你出去採購，你把家裡要用的東西列出來，我們去買。買不齊也沒關係，先撿緊要的，後面再慢慢補上來。”
梁舒一聽要買東西，立刻來了興趣。
“我都列好清單了，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早上七點，我借了隊裡的車第一天買的東西會多一點，用車比較方便。”
江廷川儘可能讓自已說話溫和些，今天回來路上，政委還給他上了一課。
一些家長裡短，夫妻相處之道等等。
雖然他覺得自已不需要，但無形中還是受了些影響。
第二天要出門，再加上江廷川休息，他們的早飯就要到外面解決。
半小時不到，車子就在一家國營飯店門口停下。
“廷川哥，我們隨便吃點就好，不用來這兒。”
江廷川不以為然：“你來幾天了，還沒帶你好好吃一頓，早上先吃點墊墊，中午我們再過來。”
梁舒：“……”什麼家庭，日子不過了？
國營飯店是個二層小樓，沒有好看的招牌，也就白底紅字寫著“國營飯店”。
一進門，年代氣息瞬間撲鼻而來。
在視窗點餐，牌子上掛什麼吃什麼，話不多說，點好餐交了錢和票，等著就好。
這時候別想有什麼好的服務，畢竟能在這兒工作的都是人上人。
礙於江廷川穿著軍裝，梁舒倒沒有受到什麼冷待。
江湖本就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呢。
江廷川點了四個鮮肉包子和兩碗白米粥，附帶一小碟類似於醬菜的東西。雖然國營企業態度不怎麼樣，但給的量卻是實實在在。
不誇張的說，兩個肉包子都要有梁舒臉大了。
這像湯碗（海碗）一樣的粥，簡直是她一天的量！
江廷川見她遲遲不動筷子詢問：“還有什麼想吃的？”
梁舒立刻搖頭：“這……太多了，我們吃不完。”
“你先吃，吃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吃。”
隨後梁舒也僅僅吃了一個包子喝了小半碗粥。
見江廷川毫不猶豫吃掉自已的剩飯，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