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區的實習一直沒和歷史事件沾上關係,林祁筠怎麼想都感覺有點不對勁,她問了嬴魚,嬴魚回答說比較牛的歷史碎片都在這個時間段之前或之後,攻打六國時比較著名的計謀和戰役她也沒有出手或參與的機會,因此很難碰上什麼有趣的歷史事件。

林祁筠心想也是這這麼個道理,不過再一想,這個世界早就變了,以後的事情根本說不準,於是也放寬心繼續躺平。

胡亥進步很快,已經能阿巴阿巴地說話了,叫林祁筠都是“ling,ling”地喊,臉還肥嘟嘟的,雖然還不能流利地表達自我,但還是怪可愛的。

那些跟著林祁筠一起伺候胡亥的人也都挺喜歡她的,因為林祁筠幹活很麻利,一般喜歡親力親為,實在忙不過來才會叫她們做事,因此在這裡,她們幹活少照拿錢,一個個都想在這長幹。

躺平了一段時間,騎馬三件套的功效就已經被開發了,韓信因為這件利器,一瞬間升了好幾個等級,來到了他的舒適區——指揮層。

騎馬三件套的來歷他寫了戰報告訴嬴政,是從林祁筠那裡拿來的,但嬴政回信說讓他公開這東西是他想的,林祁筠那邊的獎賞也不會少,韓信細想了一下原因,隨即按照嬴政的要求去做了。

這一天,林祁筠正帶著胡亥午睡,醒來就見嬴政坐在她們的床邊,嚇得她一激靈。

林祁筠無語雖無語,但還是起來行了禮。

嬴政看著炸毛了的林祁筠淡笑一聲:“林卿,你騎術很好吧。”

林祁筠一愣,然後搖搖頭:“不好,因而琢磨了很多工具,才能還好騎著不掉下去。”

嬴政眼神深幽:“那本王的神馬為什麼不配有工具。”

林祁筠一臉平靜:“因為這工具是信兒快滿十五歲才改良成功的。”

嬴政盯著她,沒說信了還是沒信,接著叫人接替了她的工作,看了一眼睡著了之後像只小豬一樣的兒子,拉走了林祁筠。

被從床上拉起來,看著工人給她送給秦王的千里馬安上騎馬三件套,然後看著嬴政興奮無比地在場地上瘋玩。

已經看開了的林祁筠只想說一句:“癲公。”

因為特殊區綜合度太高,時空管理局更是個大染缸,因此林祁筠所學的知識很雜但都不精,大概知道這些東西能對戰爭起到很關鍵的作用,但想不到更具體的。

但是嬴政知道,有了它們,他未來可能會有一隊騎兵,騎兵在這個時代像什麼呢,就像一群坦克兵。

沒人會不享受開坦克創死敵人的感覺,嬴政更是愛死了這種感覺,他覺得這個時候他也能去戰場,騎著他的寶馬,把阻攔他大一統的人統統創死!

林祁筠就在太陽下看著嬴政四處跑,千里馬就是牛,越跑越興奮,完全沒有累的意思,一旁的武將眼睛都發紅了,看著那匹馬就跟看自已老婆一樣。

林祁筠:‘真受不了你們這群馬控。’

一直等到嬴政玩累了,他才騎著馬回到林祁筠身邊,對她說:“林卿真乃我大秦之福也!”

林祁筠皮笑肉不笑,您對待您的福氣就是扔一邊曬幾個鐘頭的太陽是吧。

嬴政看著林祁筠的臉色,再看看她因為陽光而睜不開眼的臉,一臉尷尬,瞪向了一旁沒有眼力見的趙高。

因為沒有給林祁筠準備吃喝和傘而無辜被瞪的趙高:“?”

尷尬完的嬴政輕咳一聲:“咳,林卿,你的工具很不錯,本王很喜歡,此等器物必然能給我大秦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再次立了大功,可還想要什麼獎賞?”

一旁的趙高暗自觀察了一會兒,聽出了大王話裡的意思,就是說,這些東西居然都是出自這個女人的手筆。

這讓他心裡一慌,本以為是個對方也是個靠阿諛奉承,猜測聖心上位的,結果對方真有幾把刷子,這讓趙高心裡很不舒服,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林祁筠從頭到尾都沒去看趙高,自然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在想這次要不要什麼獎勵,她有點想韓信了,問能不能去看看他,嬴政眼神有了些波瀾。

林祁筠對韓信的愛和關心,是他這輩子都不曾擁有的,因此他拒絕了林祁筠的請求。

不是因為他酸了,而是這時候的戰區真不是隨便就去的,何況只是去見一面這種小事。

林祁筠有點失望,但還是接受了這個結果,換成了另一個——一隻小狗。

胡亥慢慢長大了,在林祁筠接受的教育裡,自古以來,關於人性就有兩種看法,性善論和性惡論。

在胡亥成長的這段時間裡,她從未放棄觀察胡亥的性格和行為習慣,她寧可胡亥是個笨孩子,也不希望對方是個天生惡人。

這個獎勵很快審批透過,嬴政答應會給她一隻健康溫順的小狗。

之後的日子也是風平浪靜,外面征戰的風吹不到嬴政的後院裡,只有偶爾韓信寫的信,才能偶爾露出一絲血腥味。

嬴政的獎賞也到了,現在胡亥的庫房裡都是林祁筠的東西,一國之主肯定不可能只給一隻小狗,還加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把其他宮裡的夫人差點都吸引了過來。

為什麼說是差點,因為胡亥還是個奶娃娃,林祁筠身份是個下人,不管嬴政和她什麼關係,沒有封號就是沒有關係,因此,她們過來也沒有可以平等對話的人,因而過來打探訊息的都是各個夫人的貼身僕人。

林祁筠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人問什麼就答什麼,左不過一些爭風吃醋的小事情,但涉及胡亥的時候,她總會格外細心,以免那個孩子又變成那個樣子。

所幸,胡亥很喜歡小狗,學著林祁筠的樣子和小狗玩,那些打罵,虐待的情節都未曾出現,只有偶爾收不住力度弄傷小狗,才會被林祁筠急急阻止。

看著炸毛了的小狗,一臉無辜且不知所措的胡亥,和身邊怒視小狗的其他人,林祁筠沉默了一會兒,抱起小狗哄著胡亥:“對不起啦十八公子,小狗不是故意的,是你把它抓痛了它才掙扎的,不是故意想嚇唬你。”

胡亥點點頭,林祁筠握住他的手,輕輕撫摸小狗的脊背,半晌,小狗放鬆下來,一人一狗又成了好朋友。

其他人非常疑惑不解:“一隻畜牲而已,弄傷了公子處置了便是,何苦還這般做戲。”

林祁筠冷淡一笑:“你我誰不是這座宮裡的狗呢?”

那人臉色一變,想說自已和狗怎麼會一樣,但是嘴巴嚅囁半晌,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胡亥想處死他們,確實和想處死一條狗一樣。

林祁筠的目光掃過其他人,她們低下頭去,不敢和林祁筠對視,即便心中有疑惑的種子冒出芽,也不敢輕易表露,還是那句老話,這個時代死個人太隨便了。

林祁筠很明白現狀,因此才開始耍些心機。

她滿意地收回目光,經過這一輪暗示,這下,一個相對安全的思想環境應該是形成了。

幹完活兒,林祁筠搬來凳子,看著胡亥和小狗一起玩的場面。

這邊歲月靜好,韓信那邊就不會這麼平和了,這次他們對戰了楚國,這是個勁敵,韓信打得並不是很輕鬆。

西楚霸王項羽這個時候還沒有領兵的資格,楚國作戰的主將還是他的長輩,但韓信或許已經和那位猛將交過手了。

主世界的韓信和項羽的故事三兩句話就能道盡,也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故事,或許兩人相性本就不合適,所以沒什麼戰友緣分。

韓信還是小將,自然不會在太主要的戰區,項羽也一樣,兩個狠人就這麼在角落裡碰上了,誰也奈何不了誰,都憋著一股氣,又退回去了。

魏國那邊還沒清理乾淨,韓信小小地吃了個悶虧,在春種前回來了。

這個時候打的時間還是比較講究的,再激烈的戰鬥也必須在農忙前結束,不然沒人種地,全國都得捱餓,韓信七哼哼地回家,把林祁筠看得一愣一愣的。

林祁筠:“信兒?怎麼了?”

韓信挑挑揀揀說了一些戰場上的事情,也不管林祁筠懂不懂,反正說了之後,心裡就舒服多了。

林祁筠失笑:“這麼說來,對方也是個有本事的,你年紀輕輕就能遇到個好敵手,難道不是應該高興嗎?對方越強,打敗他的時候就越值得慶祝,不是嗎?”

韓信想了想,心跳忽然就加快了許多,一種興奮感立即湧上心頭。

看著少年忽然亮起來的眼睛,林祁筠摸摸他的腦袋,恍惚間,這孩子已經長得比她還高了。

她忽然間愣住,算了算自已執行任務的時間,居然也有好幾年了。

韓信和她又說了些話,林祁筠笑著聽完,少年郎就匆匆跑去提升武藝了。

林祁筠這時走去尋找自已的帶教老師,眼裡帶著疑惑:“小魚老師?我感覺最近越來越習慣這裡的生活了,最大的體會是感覺時間變快了。”

嬴魚正在翻看什麼,沒有抬頭但還是回覆道:“嗯,這很好,能融進去說明你在認真感受任務,這會讓你少一些痛苦。”

林祁筠卻覺得有些擔心:“可我太沉浸的話,離開那天我會很難過的。”

嬴魚:“這也是你要學習的一環,道別是一門很深奧的課程,你可以慢慢學不用著急。”

林祁筠苦著臉,無奈點頭,沒有等待韓信回家,自已回了咸陽宮。

嬴政這次攻楚不利,那就等待下次,下次還不行,就來第三次,他不會輕易放棄,未來的皇帝就像一頭飢餓的猛獸,貪婪注視著遠方的肥肉。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嬴政的這番雄心,他的後宮裡也有別國出身的夫人,在韓國被滅的時候,就有一位韓夫人昏了過去,但嬴政並未停下腳步。

其他國家的夫人戰戰兢兢,怕自已醒來,故土就已經成了過去。

扶蘇的母親就是楚國的貴女,目睹了秦和楚的矛盾,她心慌著急,想著辦法緩和二者的關係,但一個女人,能想到的主意無非就那麼些。*

這位楚國的夫人給自已的兒子,秦國長公子預定了一位楚國出身的貴族少女當正妻,希望能借助這份微薄的關係,阻擋一下秦軍攻略的步伐。

扶蘇對此沒有意見,他向來是孝順的,不過嬴政淡淡給了他一份名單,上面已經選好了人,扶蘇只需要挑選一位就行。

裡面都是秦官的嫡女。

扶蘇敬愛母親,但更加不敢忤逆父親,他知道,楚國遲早也會像之前的國家一樣,覆滅在秦軍的攻伐之下。

他將名單的事情告訴了母親,然後就見他雍容華貴的母親失態地哭泣,他心裡鬱悶,心裡不知怎麼的,忽然間就想起了林祁筠來。

似乎就是從她到來起,父皇就變得格外興奮,但是林前度使為秦國帶來了珍貴的稻種,她應該不是壞人,扶蘇有種強烈的感覺,他應該去找林祁筠聊聊。

正在院子裡逗狗玩胡亥的林祁筠沒有預料到這時候扶蘇會突然來訪,但兩人也確實沒有在一個合適的時時刻好好聊聊,所以她很重視這次的對話,把胡亥交給了別人後,她親自準備了飲品點心,按照禮節沐浴更衣之後才在會客廳和扶蘇展開了交流。

扶蘇受君子教育,談吐典雅,語氣不快不慢,但林祁筠依舊能感受到他話語間的煩躁不安。

扶蘇:“征戰如此頻繁,百姓如何能安?”

林祁筠搖搖頭:“正是因為百姓難安,這一場征戰才格外重要,如若還是放任各國割據,那黎民百姓,就是一塊被反覆撕扯的肉。”

扶蘇沉默,他在思考,在理解,喜歡儒學文化的扶蘇肯定是愛民的,但人也還沒學傻,稍微引導一番就能想明白。

林祁筠對他比較頭疼的一點,就是他貌似缺少一種鬥志,主世界的扶蘇後期支援分封,但凡是學過歷史的都知道,採取分封制的朝代基本上沒幾個善終。

天下歸一,才是穩定的基礎,即便後來皇帝退出歷史,我們也只有一個聲音。

現如今,秦朝還未建立,秦國還是本土文化,後期的統治才叫艱難,也不知道扶蘇究竟能不能抗住來自異世界大姐給他施加的壓力。

林祁筠看著扶蘇煩惱的樣子,輕鬆地笑著說:“公子,你該自信些,如果您是擔心那些平民,那麼你要有種思想,那就是,只有在秦國的治理下,他們才能過得更好。”

扶蘇一愣,雖然秦國子民過得還算不錯,但也只是撐著不死而已,哪裡有林祁筠說得這麼誇張。

但看著她自信的樣子,扶蘇忽然間覺得,或許就該這麼想,那些人在自已的國家,他們的國君不一定對他們好,但來到秦國,父皇或許會重視他們,自已也能在一邊勸著,這麼一想,他甚至有點期待天下一統了。

林祁筠見扶蘇眉間的鬱氣散去了些,輕輕笑了笑。

想到最近的事情,想到煩惱的大約是扶蘇的母親吧。

林祁筠閉上眼睛,人之常情罷了,那位夫人未必不支援天下歸一,但一般人哪能這麼輕易就放棄自已的國,自已的根呢。

只能說,這個時代,每個時代,每個人都各有各的苦楚罷了。

減少糾結的扶蘇很快離開了,孤男寡女在一起交談太久傳出去也不好,雖然這個時代風氣還算開放,但流言蜚語也是煩人。

林祁筠知道他還會陷入其他的煩惱中,因此沒打算一次聊完,留著下次繼續。

*(百度說扶蘇的母親是鄭國人,但秦滅韓趙魏楚燕齊沒有鄭國戲份,因此採用另一則沒有確切資料證實的傳言,即扶蘇生母是楚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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