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又發一身工作服、沒有棉衣、毛巾、襪子?肥皂等。膠鞋到期拿舊的去換,有一段時間膠鞋自已得拿錢買。

由於伙食很差,所以每月的糧食老是不夠吃。有的人一頓飯能吃十多個饃,我曾經一頓吃了八個豆麵花捲饃(二兩一個)。肉很缺,最初一般見不到肉。後來採取發證供應的方法,每人每月一個熟肉,一元六角錢一斤。我一頓就把一斤肉吃完了。

有時候,食堂做好餃子餡,每人賣給一斤面,一斤餃子餡,讓每個人自已包餃子。

有的人會包餃子、有的人不會包,鬧出了很多笑話。有的人把餡和麵全往飯盒內一放、放在火上燒,結果外面燒焦黑了.裡邊還是麵糊。有的人一斤麵包三個半餃子。有的人把餃子煮成了面片湯。

起初,礦上食堂很多、每個採區有一個食堂。飯票全在辦事員那裡事。

後來,全礦合成了三個區。食堂變成了三個食堂,每人發給一個糧本,上邊寫著自已的糧食標準,拿著本到食堂去買飯票。再後來,礦上往各隊發糧票、各隊把糧票發給個人、自已拿糧票去食堂買飯票。

那時候,各種物品奇缺,什麼都要發證供應。像布證,糖證、糕點證、煙證、肥皂證、線證、肉證、豆腐證、雞蛋證、煤證、表證、腳踏車證、油證等。

夏天,穿一身工作服還可以,髒的很了自已拿到小河溝或水管邊洗一洗。

有的人從來不洗工作服。特別是採煤工,工作服上的汗水和煤攪和在一起,髒得簡直無法形容。穿在身上汗臭氣燻人。

還有的人工作服爛了也不管,天天露著屁股。到了冬天,光穿一身工作服當然無法過冬,只有相自已在井上穿的棉衣套在工作服裡邊。

安全帽是用柳條編的。沒有下井襪子,光腳穿膠鞋又磨腳、有的用破布包住腳,有的則用破紙、麥桔、鋸沫塞在膠鞋裡。

澡堂,髒得叫人難以相處。人多、池子小。澡堂裡的水天天都是又黑又稠又髒,水石上漂著一層黑沫。

男澡堂在樓下,卻有不少男工在樓上換衣服。女澡堂在二樓,換衣服也在二樓,男女的更衣箱離的很近,換著衣服可以互相看見男女同走一個樓梯,當男工在二樓脫了衣服下一樓洗澡時,常常和女工在樓梯上碰石。

在井下幹活,不講什麼安全和規章。開畄子用的按鈕是膠木殼的、帶電作業是司空見慣。

巷道里沒有照明,礦燈瞎了摸著黑開畄子,一會摸摸畄子裡有煤沒有。

那時候大巷運煤主要坐礦車,工人上下班坐畄子、扒礦車是常事。

井下女工很多、開畄子、開電車、採煤、掘進等幹什麼的都有,還專有一個女子掘進隊。

井下也送饃,但沒有專門的去井下收饃票的。每天上班時每人把自已的饃票交給送食饃工,由送饃工到食堂去買饃,再送到井下。有時送包子,蒸饃。

文化革命以後、發了井下票、用礦車改成熱水車。把井下饃裝在車裡,送到井下,車到大巷後各隊的送饃工再去買饃提水,方便多了。

那時候,根本沒有早升井的事,下井後也不想著早升井。一條機巷七八 部畄子,下班的時候接班的去了,第一部接住班了,交班的還在那裡等著裡邊的人出來了一起走。

礦上每月的生產任務總是先松後緊。

煤炭四工作隊一名工程師把它比成三句話:月初是天女散花、月中是蕭何月下追韓信、月末是夜戰馬,孩子老婆一起上。這種比喻太確切了。

那時礦上經常搞高產。每逢搞高產,井下工人要連班幹,井上的人要下井支援高產,有時學校學生也下井支援高產。

各級領導都是講生產任務不講定全。

死亡的事故年年都有。採面掘井頭、大巷都發生過死人事故、副井也曾經掉下去過兩名工人。

連採煤付總在採面冒頂時也被砸死了。

和我一起來礦的一名方城同學也在採面冒頂中死亡。當時、他的兒子還不到半歲。

每天上班後的工作是很重的,因為機巷內都是鐵畄子,也就是刮板運軌機。

起初都是十一型的,後來才有十二型和十三型的,每一 部畄子的長度都只有五十米左右。當拉有溼煤的時候,畄子鏈子最容易漂起來。

有時候司機睡著了,鏈子越漂越高,甚至漂到頂板上去,漂出的煤把巷道堵得人都無法過去。

為了防止漂鏈,有時候拿著鐵鍬插在鏈子的刮板上跟著走,好把溼煤颳走,以免沾在畄槽板上。有時候還要上到鏈子上,不斷的踩鏈子,以免鏈子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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