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悠悠轉醒的,仍然是撕裂般的頭痛,“老丁!老丁!”我拼命的喊著老丁,但是沒有人回應。勉強睜開雙眼,淡白色的月光從右側薄薄的窗簾後面透過來,灑在我的身上和地上。

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我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兩邊世界頭痛的感覺如出一轍,難道這就是穿梭的條件嗎?沒有心情去多想這些,宿醉的酒精又在胃裡翻滾,搖搖晃晃跑到馬桶上,又是一陣歇斯底里的嘔吐。

胃裡清靜了,神智也恢復了一些。

我不能再沉淪下去!

打定主意,我伏坐於桌前,將影像中的兩個巨獸的形象畫了下來。

第二天,開啟電腦,在網上搜尋這兩個巨獸的訊息,發現這樣一段文字,“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生於南方山谷中。寢其毗闢瘟,圖其形辟邪。予舊病頭風,每寢息,常以小屏衛其首。適遇畫工,偶令寫之。此獸食鐵與銅,不食他物。”我趕緊開啟連結,看到圖片的時候我眼前一亮!

這就是那隻黑黃巨獸的樣子,再詳細的看它的介紹,它叫貘,是上古時專食噩夢的神獸!再搜另外一個,找到最後,在希臘神話中找到了它的原型,它的名字叫伊刻羅斯,是恐懼與噩夢之神。

這兩個傢伙都存在於神話中,但一個在上古的東方,一個在西方,搜遍網上所有的資料也找不到它們的交集。網上查不到,我決定去圖書館試試運氣。

我找遍了本市所有的大型圖書館,都沒有找到它們交集的資訊,站在天橋上,茫然的看著橋下車水馬龍,忽然,目光被前方一個半地下室的窗戶吸引。

這個地下室有半截窗戶是露出地面的的,窗臺上擺放著一個模型,這個模型與夢中的圖書館一模一樣!

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下去,推開門,門口的鈴鐺清脆的“叮鈴”響了一聲,後邊書架旁邊探出一個老頭。

這個人沒有頭髮,樹皮一樣的麵皮,乾癟的腮,高高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圓形鏡片的小框眼鏡,雖然書店裡燈光很昏暗,但鏡片後兩道凜冽的目光彷彿帶著閃電,向我直射而來,彷彿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在審視著我。

我的腳步隨之一滯,腦後頓時蒙上一層冷汗!

在我猶豫的片刻之間,老頭已經換了一副表情,用一種世俗的語氣問道:“您要點什麼?”聽到他問話,我內心翻湧的情緒稍稍平復,說道:“您窗臺上那個模型怎麼賣?”

“那個是非賣品。”

“那是您做的嗎?”

“我可做不了”老頭笑呵呵的說著,用手指了指模型,“那可是自然形成的!”

“自然形成?”我的內心疑惑而震驚,“那您是從哪裡得到的呢?”

“那,是我一個老朋友留給我的”說完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面了。”

老頭說完,直勾勾的盯著我,眼中盡是狡猾與關切。我一時不知該怎麼與他說我的遭遇,也怔怔的看著他,而老頭的眼中卻已經慢慢有了瞭然的神色,他的意念似乎能感染我,我的思緒彷彿巨大的雪山,慢慢的消融,涓涓細流一點一點沖刷著蒙塵。

我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那是和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光,這個人和眼前的老頭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但是思緒中的我看不到、也聽不到,只有單純的感覺。

老頭似乎能讀懂我內心的變化,眼中的關切已轉變成滿滿的慈祥與疼愛,轉身踩著梯子爬上窗臺,把模型拿下來,交到我手裡,“你用的著!”

“那您知道怎麼用嗎?”

“答案自在你的心中,用心去感受它,擁抱它,成為它!”

說完,手指一揚,店門瞬時關閉,然後拉起我一隻手,手中傳來暖暖的溫度,身心都出其的舒服,不自覺的閉上眼睛,那涓涓細流好像是流入了我的靈臺之中,神清氣爽!

我雙眼緊閉,但一絲絲念頭匯聚成河流,化而為畫,好像電影般在腦海閃過——那本是豔陽高照的晴空,突然間被如墨般的漆黑佔據,貘獸驚起,與漆黑中的惡獸戰鬥,最後以身化牢,眼、耳、鼻、舌、意化為五把鎖,將惡獸封印其中!而眼、耳、鼻、舌、意也因此而消耗了全部的能量,各只留了一道神念飄向世間!

而我,則是這五道神念中的意念!

一念清明,如撥雲見日。

老者彷彿已瞭然一切,低沉的話語聲又悠悠的響起,“沉心一念,則無內外之別;霹靂雷驚,當為斬妖除邪。”

老者一遍遍的低喃好似暮鼓晨鐘,震盪到我靈魂深處... ...

老者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散不見,我依然沉浸在他的低喃中,良久,耳邊似有風聲響起,又聽到老丁焦急的聲音,“老張!老張!”

我身體猛然一震,睜開眼,老丁的大手還差毫米就拍到我臉上了!我下意識的閃了一下,臉才躲過一劫。

老丁的手拍空了,一臉錯愕,“老張,你剛才是睡著了嗎?”

“怎麼可能!我閉個眼睛的功夫就能睡著?”

“你都癱到地上了!還叫沒睡著?”老丁終於咆哮了,我拍拍老丁的肩膀,笑了笑。剛才如霧的幕已經散去了,四周的光線重新聚焦到黑暗中的某一點,我伸出一隻手朝著聚集處緩緩移步,光線聚集的虛空中似乎有一個看不到的屏障,我伸出手與之觸碰到一起,全身的力量彷彿瞬間掉入了巨大的漩渦之中,我身體一軟,又要癱軟下去,老丁趕上一步扶住了我,虛空中的光線沒了蹤跡,而原先光線聚集的點上卻有了一層氤氳,像一條游龍在空中盤旋,其形狀漸漸凝實,而後高高躍起,從我頭頂百會直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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