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這倒是件新鮮事。

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養了三年的金絲雀居然主動聯絡她了?

平日裡如果她不主動聯絡陸凜,那麼陸凜是絕對不會聯絡她的。

除了每個月固定的兩次見面以外,他都視她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私下裡更不存在什麼多餘的聯絡。

就算這樣,她還是和他保持了三年契約關係,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螢幕上的陌生名字顯然也映入了厲濯羽的視野。

陸凜。

有點熟悉,但又很陌生。

他不記得霍綰身邊有過這號人,可顯然這個人對霍綰來說不一般。

不然……她的臉色怎麼一下子就沉降了下去?是罕見的深沉。

霍綰倒是沒有糾結很久,選擇按下了電話的接聽鍵。

此刻的她和新任未婚夫躺在一張床上,卻接通了豢養在外面三年的男人的電話。

這種感覺……

還真是奇妙。

“霍綰?”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一如她記憶中的那般清冷。

她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將手機收音孔放在耳邊,等待著下文。

“霍綰。”

對面又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像是在確認她是否在聽這通電話。

回應陸凜的是一聲浸滿了諷刺笑意的輕嗤:

“大晚上的,你專程打電話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喊兩聲我的名字吧?”

電話那頭的清冷少年微微握緊了手機,看向窗外明媚刺眼的陽光。

大晚上的?

霍綰那邊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難道說……她已經回國了?

“你已經……回Z國了?”

霍綰面不改色地聽著電話,一隻手探向了床櫃頭上的煙盒,從裡面抽了一根細煙出來。

“你不是向來不關心我的行程嗎,我們本來就沒有太多的交集點,更何況,按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也沒必要向你彙報什麼。”

她這沒心沒肺的模樣看上去要多輕漫就有多輕漫,想要點燃這根菸,卻又騰不出手來。

那莫名的煩悶湧上心頭,嗓音也跟著淡了下去:

“你還是長話短說吧,很晚了,我還有其他事情。”

聽到這裡,厲濯羽可以確定,霍綰這通電話的那頭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年輕男人。

陸凜,縱然華都豪門林立,但他從未聽聞過陸家有過陸凜這號人物。

可冥冥之中,他又總感覺從哪聽過陸凜這個名字。

霍綰正愁騰不出手來點菸,可接著她手中的細煙就被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取走了。

本以為厲濯羽會幫她點燃這根菸,不成想他卻將這根細煙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裡。

哦對,是她忘記了。

厲家的這位小少爺,煙酒不沾。

他從小和霍皎皎一起長大,一直是被視為霍皎皎的“童養夫”,作為霍家小公主未來的另一半,自然不能沾染這些惡習。

霍綰張了張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電話那頭又傳來了那潺潺清冷的男音:

“醫生看過了我的檢查報告,各項指標都在正常水平線上,也就是說,我早就可以出院了。”

聞言,霍綰沒有半點被揭穿後的心緒閃爍,反而眯起了眼睛,幽幽反問: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現在是在怪我,覺得我把你圈禁在療養院裡了嗎……?”

陸凜的身體先天不足,常年抱恙,生了一副高嶺之花的清冷容顏,在鋼琴上更是天賦卓絕,年紀輕輕就已經拿下了新生代所有殿堂級獎項,身體卻弱柳扶風般嬌貴。

大概在大半年前,陸凜在一次巡演上無端暈厥後,她才提出要將他送往全球最頂尖的療養院進行調養。

這一調養就是大半年,也因此將他原定的鋼琴巡演推遲了大半年。

按照原定的安排計劃,她的確打算讓他正常出院,繼續未完成的巡演,可是……

誰成想,季家倒了。

霍家火速和季家撇清關係,她和季燊解除了婚約,老爺子要給她物色新的婚約物件,可結果曾經那些關於她和陸凜之間的傳聞又有重新冒出頭的跡象。

於是老爺子再度給她施壓,讓她務必妥善“處理好”陸凜,這才不得不被迫推遲讓陸凜的出院。

不僅如此,老爺子已經給她下達了最後通牒,這段時間裡務必隱藏好陸凜,否則……

等到老爺子親自出手,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哪怕她已經打算和陸凜解除契約,斬斷所有的關係和聯絡,也得等到這陣風頭過後。

暫時得把他先藏在一個絕對隱秘的地方,不能放出來、不能讓外人捕捉到一絲一毫的蹤跡。

“既然我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霍綰,我要出院。”

電話那頭的聲音未斷,可一雙手臂在這時環住了霍綰的腰肢,帶著熱度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溫度也就此傳遞蔓延。

霍綰側過了臉,抬眸給予厲濯羽一個略帶警告的眼神。

可他卻置若罔聞,像是沒理解她的意思,反而面露無辜地擔憂詢問:

“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嗎……?”

午夜萬籟俱寂,哪怕是極小的動靜都能清晰被捕捉,更別談正常說話的音量了。

而且!他就在她的身側、她的耳邊!

他說話的聲音自然而然的順著手機收音孔傳遞到了另一端。

霍綰自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她想拉開與厲濯羽的距離,可好像已經晚了……

這陌生的男音霎時間引起了陸凜的注意。

男人的聲音……?

Z國此刻是凌晨半夜,霍綰的身邊怎麼會有其他男人?

難道說……?

一種微妙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握著手機的修長手指猛地攥緊了手機。

他沒有聽錯,也不會聽錯!

電話那頭剛剛的確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已的心情。

真奇怪,明明應該覺得慶幸,霍綰終於放過了他,瞄準了其他物件。

可他的一顆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釘子穿過,血淋淋的,空洞洞的透著風。

霍綰只覺得太陽穴兩側在微微跳動,眸色漸深,斬釘截鐵地拒絕:

“這段時間不行,等過段時間,你想做什麼都隨便你。”

此話一出,對面陷入了沉寂。

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那彷彿淬著冰的冷漠嗓音在逐字逐句地響起:

“要麼,公開我們的關係,要麼……讓我回Z國。”

霍綰冷笑,“你是在威脅我?”

“我只是實話實說,開始這段關係的人是你,最後食言的人也是你。”

“難道從一開始,二小姐就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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