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無瑕與千機
“無瑕，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小千機，小千機，這是和你說過得無瑕姐姐。”
少女很美，美得不像常人。
這張臉……
“姐姐你好漂亮。”
雪無瑕看著輪椅上的女孩，笑著摸摸她的頭。
“你好啊，小千機。”然後她瞥著雲老王剛，“你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老一遍擦著眼淚，一遍回道。
“實際上是這樣那樣，結果就這樣了。”
雪無瑕：(〟-_・)ﾝ?
什麼這樣那樣結果到底是哪樣啊？
雲老：Σ(っ °Д °;)っ
“你沒懂？不應該啊。電視劇上不都是這樣那樣就能解釋清楚了嗎？”
雪無瑕：(≖_≖ )
親，少看些電視劇吧，腦子會出問題。
王剛：(°ー°〃)
老師啊，您還記得您物理界權威的人設嗎？
墨千機：( ´ﾟωﾟ)？
“雲老師，我來解釋吧。”
經過墨千機的解釋，雪無瑕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採了最開始的病原體王剛的血，做了半天實驗後，她告知兩人結果。
“確實是一種生物病毒，主要症狀體現在不斷流淚。次要症狀則是因人而異。”看著手中化驗的結果，她看了一眼挺著兩個大西瓜的王剛，“解決倒是不難，除了王剛。”
“哈？”自已被單拎出來，王剛很是無措。
“王剛因為是第一個接觸，且接觸面廣時間長，導致你的身體發生了點不一樣的變化。”
所有人集中到那兩個堅挺：這還叫“發生了點？！”
“其他症狀喝下我配的藥就能緩解，就是王剛你……”
對方的吞吞吐吐讓王剛心更慌了。
“無瑕小姐您不必在意我的心情，直說就行，我承受得住。”
“咳咳，既然你這麼說了。”雪無瑕道，“這次的病毒誘發了你雌性激素暴增，這也是你胸部發育的原因。我的藥能解決你其他症狀，但是雌性激素……”
“也就是說，王剛，我建議去趟D國，咔嚓了吧。”
雪無瑕手比剪刀✌真誠的建議。
王剛，王剛๑_๑了
“救命啊來人啊，王剛他暈啦！”
“不過是我我也要暈。”
看著學生們一片混亂，雲老走到雪無瑕的身旁，問到“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
雪無瑕回：“若有別的辦法，我會這麼建議嗎 ？他本身就雌性激素較多，哪怕沒有這次也會發生這樣。”
雲老¬_¬｀
“王剛，一路走好。”
雪無暇看著念阿彌陀佛的雲老，無語=_=。
“他還沒走呢 。”
雲老阿彌陀佛唸的更順了。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不是在給王剛唸經， 而是在給小王剛唸經 。”
什麼王剛小王剛的？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雲老看著一臉疑惑的瞅著他的兩人，負罪感槓槓的。小千機也就算了，雪無瑕你這麼純潔幹什麼 ？
“好啦好啦 ，藥我們已經吃了，讓我們休息幾天。無瑕能拜託你把小千機送回去嗎？”
“送到哪裡？”雪無瑕看著墨千機，點頭。
“送到木老頭那裡，小千機會給你指路的。”
“我可以自已回去。”
莫千機不願麻煩雪無瑕 。
雪無瑕看著對方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我會把你安全送回木老頭那裡的 。”
少女的笑暖暖的，可是眼底卻是一片清冷。
那笑容，不像是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就像鏡子只是倒映著某個人的三情六慾，學著某個人的百種表情。
墨千機閉上了嘴，任由對方推著她回木老頭那裡。
路上很是安靜，只聽到輪椅滾動的聲音。
“說來，小千機明明和雲老王剛密切接觸，為什麼沒事呢？”
墨千機抬頭，看著雪無瑕。
“應該是我的體質問題。我除了天殘，從沒被外界病毒打倒過。”
女孩的回答讓雪無瑕一愣，她看著對方的腿，奇怪。
“小千機你是天生殘疾？”
“不應該啊，你的腿沒什麼問題啊。”
實在好奇，雪無瑕蹲下身伸手觸控了下對方的腿。
神經OK，血液順暢，骨頭堅硬，肌肉勻稱，是條好腿。
“我也不清楚，我的腿雖然在這，但就像沒有一樣。我根本感受不到下肢的存在。”
墨千機摸著自已的腿，落寞的垂下了眼。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坐在輪椅上。
不是肉體的問題，那莫非……
雪無瑕摸著她的腿，微微用力。
有光在她眼底流轉，就像有生命走出億萬年前的大海那樣。
在她的眼中，看到的是沒有雙腿的女孩。
啊，果然，小千機的靈魂是沒有雙腿的。所以哪怕她肉身健全，也無法正常行走。
“姐……無瑕姐姐。”
對方低著頭，無法看清她的神色，可墨千機卻感覺眼前這人突然變得縹緲。
她明明在這裡，卻好似在很遙遠的地方。
她忍不住出聲叫她。
雪無瑕抬起頭來時，眼底的光芒還沒消散。
對上眼睛的瞬間，雪無瑕看到了一幅畫面——
昏暗的房間，沒了雙腿的女人瘋狂的，痴迷的，痛苦的雕刻著一個人偶。
當人偶大成之時，女人終是忍不住一口血噴出……
“姐……無瑕姐姐。”
女孩稚嫩的嗓音從天邊傳來，待雪無瑕回神，就見墨千機擔憂的看著她。
“嗯，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起身，她重新推回墨千機的輪椅。
兩人又沉默地走了許久，走到中庭，只見外面陽光正好。
京都前兩日剛下過雪，雪後的晴空湛藍如洗。
陽光穿過稀薄的雲層，灑在潔白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庭院中，因封閉而無聊的研究員們，發揮自已有限的藝術細胞，將雪花堆成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雪人。
樹枝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掛，一陣微風吹過，它們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雪無瑕伴著音樂，推著墨千機走上了庭院的石橋。
橋下的河水已經結冰，冰面如同鏡子一般，倒映著兩人身影。
在這寧靜的空間，突然被手機鈴聲打斷 。
突然的鈴聲讓雪無瑕下意識的掏出了手機，卻見不是自已的。
墨千機接起電話，聽著對方的話，掛了電話便對雪無瑕請求道。
“無瑕姐姐力氣大嗎？”
“當然，一拳打死一老虎還是沒問題的。”
“那您會被判刑的。”墨千機道，“那可以拜託姐姐幫我拿下快遞嗎？我可以自已轉輪椅。”
“of course。前方指路。”
順著墨千機的指引，兩人在收發室取到了她的快遞。
看到快遞的瞬間，雪無瑕便明白了墨千機為什麼說可以自已轉輪椅了。
只見那快遞長1米9，寬50厘米。掂量一下，快遞盒怎樣裡面東西就怎樣。
“你這是買了個棺材？”
雪無瑕打趣。
墨千機搖了搖頭，“類似，但不是。我讓家裡給我送過來的，裡面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對方這麼說，原本想套個繩子遛狗式的遛到她房間的雪無瑕，默默將快遞換了個位置。
“好了，我們走吧。”
墨千機驚訝的看著一手扛著快遞，一手推著輪椅還走的如履平地的雪無瑕，滿滿的欽佩。
走回中庭，有陽光透過雲層，照在雪無瑕身上。
她輕盈地走著，即使左肩扛著棺材似的快遞。陽光彷彿在她身上跳躍，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她的髮絲隨風飄動，時不時拂過墨千機的臉頰。黑色的髮絲中偶爾帶著幾縷紅髮，就像黑夜中的火焰，在光照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美麗而迷人。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勾勒出她清晰美麗的輪廓，那是墨千機很熟悉的輪廓。
“無瑕姐姐。”
“怎麼了？”雪無瑕低頭，嘴角依舊是淺笑。
看著她微笑的嘴角冰冷的眼底，墨千機張口的話變成了——
“你不累嗎？”
女孩突然的話語讓雪無瑕奇怪，“累什麼？”
墨千機垂下頭，不去看對方表情。
“姐姐總是嘴角帶笑，可姐姐明明一點都不想笑。還有剛剛也是，”想起雪無瑕與雲老們在一起時的表情動作言語，墨千機一口氣全吐出口。“姐姐明明心裡一片漠然，為什麼要玩笑打鬧呢？不累嗎？”
聽著對方的話，雪無瑕笑笑。
“被你發現了啊。”
“嗯，姐姐就好像鏡子，明明沒有什麼感情，卻偏偏學著周圍人表現出七情。可是姐姐，鏡子裡的人再怎麼一樣，也無法成為照鏡子的人，更別提姐姐根本就只是學了周圍人感情的大概。”
雪無瑕總是上揚的嘴角此刻平了下去，整個人就好像九天的神明，無悲無喜，無慾無求 。
“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我確實在模仿周圍人。”
以前模仿哥哥的淺笑，模仿他的雲淡風輕。遇到雪薇後又去模仿她的表情，模仿她的玩笑打諢。
“至於你說的不累嗎。我的回答是不累的。”
“為什麼？”墨千機不解。
“大概是因為……有趣吧。”
“有趣嗎，”墨千機還是不解，模仿人類這種東西，哪裡有趣了？
“小千機不覺得與人關聯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完全不覺得。”墨千機搖搖頭，“雖然我也是人類，但我討厭人類。這個世上沒有比人類更醜陋的東西了。”
看著才11歲就苦大仇深的女孩，雪無瑕輕笑。
“看得出來小千機討厭與人交往。不過我看研究所的人都挺好的啊。”
“是我的家人。”想起對方，墨千機雖然還是面癱著張臉，但眼底有明顯的不悅。“姐姐不覺得煩嗎？不想總是一個人待著嗎？”
雪無瑕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個人待著是很無聊的。”
“而且，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真生氣的。”
別看最近感情有些波動，但雪無瑕經過墨千機的點名，意識到那只是從雪薇那裡模仿來的感情變化。
因為她近來總是想著如果是雪薇的話，此時此刻會是什麼反應，來對外界做出回應。
但真正的自已，就像女孩說的那樣，還是一面鏡子。能照出萬物，唯獨照不出自身的鏡子。
墨千機看著少女，陽光下的她，美得不像真人。
“姐姐真的不會生氣？”
“對啊，其實我也想知道我生起氣來會是什麼樣子。”
“即使我做了很出格的事情？！”
雪無瑕看著小心翼翼抬眸的女孩，很想問一句你做什麼了嗎？
看著小小一隻的女孩，還是“嗯，不會。”
將快遞搬到宿舍，看著婉拒她要不要進來歇歇的建議的雪無瑕的背影。
墨千機關上門，推著輪椅來到快遞旁邊。
開啟快遞，裡面如雪無瑕所說，是一尊水晶棺。
棺中，有一人。
那人紅色的長髮柔順的披散著，如火焰般鮮豔，與透明的棺蓋相互映襯。
在他周圍，是紫色的薰衣草。
紫色的花瓣因移動落到他的臉上，更是襯的那張臉不似凡人。
他緊閉著雙眼，就像白雪公主等待王子落下真愛之吻。
這人，赫然就是雪無瑕一直在找的哥哥，雪無涯。
“如果你見到了，絕對會生氣。”
推開棺蓋，墨千機牽起雪無涯交錯在腹前的手，輕輕低語。
待女孩牽起手，才發現那手，是木頭製作。
不知身後就有自已尋找許久的雪無瑕，在閒逛。
實驗區又分了區，雲老和他那群朽木在前面A棟，B棟樓則是小千機和她的老師，也就是木老頭待的地方。
與和藹可親又傲嬌的雲老不同，木老頭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極端。
雖然他也才學深厚。
但他孤僻，陰鷙，瘋狂。
就跟電視劇裡那反派瘋狂科學家一樣。
所以大家都不太願意來此。
若不是他運氣好，與小千機母親相識，怎會輪的他做小千機的導師。
以上是王剛沒得知自已要換身份證前的原話。
聽到那話，雪無瑕想到了《死神》中的涅繭利。同時腦海中還浮現了一道同樣瘋狂的身影。
‘哈哈，好、好。你果然是比墨水晶那個女人更特殊的小白鼠，真想解剖你，看看你那漂亮的內臟，嚐嚐你那滾燙的鮮血……啊～不行，要是這副身軀碰觸你的話，老夫一定會激動的心臟爆炸的。啊～’
那人說著這話，然後兩眼一瞪，舌頭一吐，嗝屁了。
“哇哈哈哈，嘻哈哈哈哈，成功啦，成功啦！我年輕的肉體啊！”
對，那人也是這個瘋狂的調調。
雪無瑕看著突然推門而出的老人(ㅍ_ㅍ)
木老頭：(ㅍ_ㅍ)
然後迅速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