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星姽猛然向前拉拽住黎鎖雙臂:“你見過他?你見過星辰?你說的可是真的?”

黎鎖被陌星姽嚇得一愣。一雙竹筷打在陌星姽右手手腕處,陌星姽右手一麻將手鬆開,左手握住右手跪地:“奴一時激動失了分寸,望少主,桑公子見諒。”

桑十收回竹筷:“若再犯,小心性命。”

陌星姽將頭伏在地上:“奴知錯,絕不會有下次!”

一粒花生打在陌星姽毫無知覺的右手腕處,他吃痛抬起手腕,再次將頭伏在地上:“謝少主、桑公子寬恕。”

陌星姽揉揉手腕退回到座位:“少主,奴...” 緊張瞄眼桑十繼續道:“我...我一時心急失了分寸。”

黎鎖點頭:“三年前他確實來過,被我勸下山去,我便不知他所蹤,未做關注。”

陌星姽神色暗淡下去,大顆大顆眼淚滴落,口中喃喃道:“星辰,星辰~星辰!”

黎鎖煩躁打斷陌星姽:“服了你了!我幫你尋!”

陌星姽激動的想要伸出的手被桑十一個眼神定在半空,悻悻收回:“少主真的允了?”

“允了允了!你可別嚎了,日後不許再被我瞧見你哭,若是再被我瞧見,即刻停止尋找你弟弟。”

陌星姽大掌胡亂擦掉臉上淚珠,展顏一笑道:“是,再不哭,不哭!”

黎鎖微微對著陌星姽抬下頭:“吃飯。”

“好,吃飯,日後都聽少主的,嗯~還有桑家哥哥的。”

桑十放下碗筷,對著門外喊了聲:“應當。”

辛應當開啟房門進來:“桑公子。”

桑十拿過陌星辰畫像遞給辛應當:“浩渺宮上下所有人傳閱,描畫,傳少主令,在外浩渺宮弟子、宮奴,所有人幫忙尋找陌星辰。牢記此少年身有異香,常愛扮做女子出行。”

“是!”

辛應當拿著畫像退出房門,陌星姽小心翼翼開口:“桑家哥哥,為何說星辰常愛扮做女子?”

淨手的黎鎖坐回桌前:“哦~你弟弟還是很聰慧的,來浩渺宮時一路扮作女子,免得被流氓匪寇盯上,傷了自身。”

陌星姽暗自鬆口氣,若是如此還好些,但為何三年時光星辰杳無音信呢?他究竟遇了何事?去了何處?

黎鎖坐在慕黎院中,同母親父親與桑十四人打麻將,律亦坐在一旁剝著鮮橙,端給幾人分食。

黎姜姜打出一筒,隨意問話:“不想聊聊你那位新收的美人?”

黎鎖一邊摸牌一邊回母親話:“他說是為了尋弟弟,暫且相信他,有當然在一旁監看,想是即便他有什麼壞心思亦是難以發揮。”

“哦?我怎麼聽說你下了少主令,昭告整個浩渺宮為他尋弟弟?”

“若他所言屬實,幫他尋弟弟也是好事。若他有其他目的,便且行且看。”

“好一個且行且看,不愧是我黎姜姜的寶貝女兒!”

郝宥程將牌推倒笑眯眯看向女兒:“胡了!還有父親。”

“我來掀,還有我。” 律亦一邊掀開兩張牌在落地的牌堆裡尋找一邊對著黎鎖寵愛一笑。

桑十撥動手裡碎銀,呈給郝宥程,心裡盡是暖意,他自小跟隨母親在外走南闖北行醫,母親對他關愛,卻總是一副嚴師模樣,鮮少與自己親近,自他來了浩渺,漸漸融入黎家,似乎冬日裡的炭火都比旁人家要溫暖些。

“宮主!出事了!” 嫦岸從院外急急走進來對著大家一禮,語氣焦急。

牌桌上幾人皆停下手裡動作看向嫦岸,嫦岸拿出一張信紙呈給黎姜姜,看信的黎姜姜面色越來越差,冷哼一聲將信扔在桌上。郝宥程拿起信紙:“裴繼絕不會做出此等齷齪事,定是有人陷害於她。”

黎鎖接過父親手中信箋:“裴姨母帶隊不過行了幾日便發生這等事,定是預謀,我相信裴姨母人品。”

“很明顯此事早有預謀,按照之前我與凰姐約定,裴繼若是允了麼家那位庶子續絃,便要去了宮譜,入贅麼家。此事鮮少人知,若要運用此計招攬裴繼入贅,必是知曉內情之人。”

郝宥程心驚脫口而出:“凰城的人?”

黎姜姜抬頭看向凰城方向:“將近二十年相安無事,此時風起,又是何方向?”

桑十看向黎鎖:“或是小輩們長成,想要展翅吧。”

郝宥程擔憂的看向黎鎖:“鎖鎖,近日不要再下山。”

黎鎖對郝宥程安慰的笑道:“父親,鎖鎖無能紈絝之名名揚整個凰國,莫說招攬,既是我親自送上門去表現,恐都要被打出府邸。”

幾人聽聞黎鎖之言,又好氣又好笑。黎姜姜伸手摸了摸女兒髮髻:“我們鎖鎖長大了,知曉安慰雙親了。”

律亦將剛剝好的橙子放在黎鎖手邊:“我們鎖鎖自小懂事,即便是天塌下來也能為咱們這些老人頂起一片天地的。”

黎鎖對著律亦拱手,逗趣道:“律叔所言極是!”

笑著的黎姜姜眼裡卻是擔憂:“信中寥寥幾字,還是要等裴繼回來再做應對之法。”

郝宥程在桌下握住黎姜姜柔夷:“她麼家如今攀上十二凰子,與禮家坐上同一條船,此事若是甩脫不掉,裴繼入贅麼家便成了板上定釘之事!”

“十二凰子與五凰女皆是禮家骨血,麼家如此做,難道是五凰女起了奪嫡之心?”

桑十接著黎鎖的話道:“用此等手段納能人入局,也不怕起了二心。”

黎姜姜不屑哼聲:“哼~為了那把椅子,她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郝宥程又將黎姜姜手握緊些:“其他門派男子皆可行走江湖,唯獨浩渺宮規不許男子外出遊歷,就是怕被人算計失了終身。現下她們竟然直接算計起了裴繼。”

桑十接話道:“裴姨母行走江湖多年,什麼腌臢手段沒見過,怎會輕易中計,這樣看來,麼家果然有些手段!”

黎鎖重重咬下一口橙瓣:“看麼翎兒便知,她們麼家擅長變臉,手段必然陰毒。”

桑十拿著錦帕為黎鎖擦掉嘴角留下的汁液:“慢著些,莫要為著她氣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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