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圖被嫦岸送過來沒幾日,孟歡的車駕便到了浩渺宮。

裴得玘站在添壽院門前攔住見過黎姜姜被嫦岸引路送回來的孟歡。

“你與她並未行過成婚禮,你該住去偏院。”

輪椅上披著銀色狐裘的蒼白男子,用手拉了拉蓋在腿上的白虎皮,聲音虛浮卻是清晰:“公子可是姓桑?”

“你管我姓什麼?速去偏院安置!”

冰白的唇瓣不經意彎起唇角:“看來不是桑郎君,那閣下該是裴貴侍。”

“哦~你是想說添壽院該是桑郎君主事,不該是我‘裴貴侍’多管閒事,越俎代庖。”

“在下並未言語,裴貴侍便知做人侍郎本分,果然是通透之人。”

裴得玘雙目圓瞪,拔高了聲音:“你譏諷我?”

嫦岸見裴得玘大有上前打人的架勢,連忙上前兩步安撫:“裴家小哥~孟公子遠嫁,雖是並未與宮主行禮,亦是貴侍入門,即便現下不是這添壽院主子,也該是貴客,客登門,哪有主家來攔的道理?”

回自家院落取書的時米子,遠遠便瞧見裴得玘一副鬥雞模樣攔在添壽院門前,玘哥哥此時不該攔人!加快腳步疾行過來,連忙拉住還要出聲的裴得玘,對嫦岸點頭:“有勞常女侍送...這位便是北境孟將軍之子孟歡孟公子吧?”

冰白唇瓣再次慵懶上揚:“正是在下。”

時米子轉頭對上孟歡瞬間,心跳猛然漏掉一拍,銀灰色長髮上竹枝玉簪挽著髮髻,銀色狐裘毛領前銀灰色長髮順滑而下,額前幾縷銀絲在冰白的湖面上隨意遊動,淺灰色劍眉下一雙冰透灰藍色瞳孔浮在冰凌之上。他應是寒夜之子,能讓人瞬間冰凍,失了心智神識。這一瞬,時米子前所未有的危急感迎面而來,她黎鎖的小小宅院裡,是要鎖盡這世間絕色才肯罷休不成?

原本想勸說裴得玘懂事的時米子忽的就不想勸了,他緩了緩心神,對嫦岸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道:“還請常女侍稍候,裴貴侍立即便遣人去請回宮主,待宮主定奪孟公子住處。”

嫦岸對裴得玘俯身一禮:“裴貴侍,宮主今日一早下山去了,即便現下去請,也還要等上些時辰,天寒地凍,孟公子又是體弱,還是先請桑郎君回來待客才是。”

裴得玘清了清嗓子:“這幾日桑郎君同父親熟悉內院事務毫無閒暇,此等小事莫要前去叨擾。宮主與桑郎君不在,添壽院該是由我作主。還請孟公子移駕偏院安置。”

嫦岸瞧著一臉倔強的裴得玘,無奈喚道:“裴貴侍~”

就在雙方僵持著誰也不肯挪出一步時,辛當然顛顛跑回來對著這邊大吼:“桑郎君請孟公子入東苑等候,他立即便回。”

“孟公子,您嚐嚐。”

辛當然端著一杯奶茶舉到孟歡面前,孟歡對著辛當然微微頷首:“多謝辛家大公子。”

辛當然看著剛要飲茶的孟歡問道:“你怎知曉我是辛家長子?”

孟歡纖長的手指握住溫熱的茶杯:“辛家有雙胞公子,自出生之日便被養在少主偏院,便是名諱亦是隨著少主之名。孟某來之前,母親曾告知過宮主、少主身邊親近之人品貌特徵,只是那時少主還是少主,未曾大婚,裴貴侍還只是裴公子。”

辛當然將火盆向孟歡身邊挪了挪:“孟公子一路過來辛苦了,宮主並未接到孟公子今日到達的訊息,怠慢了公子。”

冰白的唇瓣入了暖室微微有了血色,淡然一笑道:“無妨,我來本就是給她做侍,何談怠慢。”

“公子稍坐片刻,桑郎君即刻便回。”

辛當然從桑十房內出來,將房門關閉,宮主啊~宮主~!此等仙人般絕色你挺住!不對?宮主為何要挺住?他不就是來嫁與宮主的嗎?辛當然看著對面西苑冬日裡大開的房門,目不轉睛瞪著東苑房門的裴得玘。可憐的裴貴侍,自成婚以來,宮主夜夜留宿東苑,如今又來了孟仙人,裴貴侍你的得寵日子遙遙無期啊~

房門再次被開啟,最先闖入冰潭的便是那朵耀眼的彼岸花,對上視線的二人友好一笑。

桑十任由侍奴解下披風:“孟公子遠道而來,桑十怠慢了。”

“桑郎君哪裡話,孟某該是提前告知,奈何身子孱弱,此次前來並未多帶護衛,路上又頗多危險,遣不開人,上山來便顯得唐突了些。”

桑十坐來孟歡對面,火盆裡熱氣撲面而來,然而孟歡身上狐裘仍未解下,蓋在腿上的白色虎皮亦是:“孟公子仍是覺得寒涼?”

“桑郎君莫怪,孟某自小便被下了奇毒,身子一日更比一日虛弱,漸漸不能站立行走,虧得府中有原太醫院醫師照看,才得此壽。不瞞桑郎君,老醫師今已駕鶴西去,又聞桑郎君師承鬼醫聖手,家母為著在下性命,這才修書好友,入府作侍,為在下尋得一線生機。”

桑十點點頭:“孟兄莫要客氣,既是來為宮主作侍,便是一家人,日後我幫你照看身子。”

孟歡舉起茶杯:“恭敬不如從命,以茶代酒,在此謝過桑兄!”

“一家人。”

“一家人。”

二人相視一笑飲下奶茶。

孟歡灰藍色瞳孔悠亮:“此為何物?既有奶味又有茶香?”

桑十放下茶杯眉眼含笑:“宮主小食街裡的茶飲,名為奶茶。有很多種味道,此杯是原味奶茶,並未做其他新增。”

“宮主做的?”

“是,想必你早有聽聞,浩渺城內小食街裡眾多吃食皆是宮主嘗試。”

“北境離此處遠些,宮主小食街的吃食只是少量流傳,只吃過火鍋。”

“改日裡待宮主得閒,讓她帶你下山去瞧瞧。”

“聽聞宮主的性子...”

“按孟兄品性不該是輕信她人言之人才是。”

“嗯!是在下過於憂慮。來之前母親曾講過她與老宮主少年趣事,母親確信那般正直灑脫的好友斷不會養出個潑皮無賴,我只當是母親怕我傷心,編故事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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