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的山巒因秋陽的照射下,倒映在湖面上。隨風搖曳的樹葉,如一葉孤舟漂泊遠方。幾隻野鴨悠閒地在湖面上,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蟬鳴漸退,秋風蕭瑟。是故人重逢,又是新的開端。

謝闌蘊來到他的身後,問候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就看見那個人轉過身來。

他穿著白色短袖,外加一整件黑白相間的運動套裝和一雙小白鞋。輪廓分明,五官立體,眼眸深邃,唇紅齒白。一雙帶著笑意的瑞鳳眼,溫柔帶著疏離。

只一瞬,讓謝闌蘊久久不得言語。

“闌蘊,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伏老師。”謝闌蘊結巴道。

“怎麼,這麼久不見,你成結巴了?”

“沒.....沒,這不是有點意外在這見到你。”

“那小朋友歡不歡迎我加入啊?”

“啊?什麼?”

伏穆清看到反應遲鈍的謝闌蘊,不由得笑了笑“謝隊長,燕城市市局犯罪心理學顧問,伏穆清,從今日起特調於刑警支隊。”

謝闌蘊朝他伸出了手

“燕城市市局刑警支隊隊長謝闌蘊,伏顧問,歡迎你的加入。”

手握在了一起。

秋陽懶洋洋地灑在二人的肩膀上,柔和了凌冽的風,二人分開了相握的兩隻手。

“伏老師,那我們邊走邊說?”

“好。”

“闌蘊,這一次的案件,你有什麼見解?”

謝闌蘊抬手摸了摸下巴,“投湖案看似簡單,實則背後關係複雜。根據現場屍體現狀,所有指向是兇手先將死者勒死後進行投湖。”

“但是.....”

“什麼?”

“由於屍體在水裡泡發時間過久,周身已經出現腫脹,身上是否還有其他致命傷口,都是一大問題。”

“死者身上有沒有多出或者少了一些東西?”

謝闌蘊停住了腳步,略加思索一番“有,死者十指的指甲蓋被剝走,脖子上刻著‘蒹葭’二字。”

“兇手還是一個文雅的人,一般人還真想到。”

“哦?伏老師詳細說說。”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這不是《詩經》裡的,伏老師的意思是兇手愛而不得?”

伏穆清打了一個響指,“不錯,不過我看兇手的做法,倒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

謝闌蘊思索了一番,剛要說出口的話卻因為突如其來的電話聲打斷了。

“小柳,有什麼事?”

“謝隊,你快回來!湖邊發現了三具動物屍體,一隻斷臂。”

“好,我們馬上回去。”

電話結束通話,謝闌蘊著急地對伏穆清說:“伏老師,我們得抓緊時間回去了,他們又有新發現了。”

“那我們走吧。”

北山公園湖邊

“小柳,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們挖完就回警局嗎?剩下的事情一律回去詳談。”

“謝隊,顧法醫來了現場,說手臂和死者的屍體對不上。”

“根據屍骨的腐爛程度,推測死亡時間在三到四天左右。老謝,前兩天的金秋案,死者就是缺了一隻胳膊。”

“難道是連環案?”

“老王,按照兇手的做法,極有可能在跟我們下棋呢。”

“這題海戰術,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王逸、陳鑫二人疑惑地看著站在謝闌蘊身旁的人,“謝隊,這位是?”陳鑫率先打破這個僵硬的局面。

“這位是我們的新夥伴,原先是燕城市市局犯罪心理學顧問,從今日起特調於刑警支隊,伏穆清——伏顧問。”

“你們好,很高興認識你們。”伏穆清笑了笑。

“哦~原來是新夥伴,歡迎歡迎!”

“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去聚個餐!”謝闌蘊補充道。

“謝謝隊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似衝散了他們臉上的疲倦。

謝闌蘊看了一眼手機,尹喬發來的資訊讓他眉頭一皺,“咳咳,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夥計們,來活了。”

“這活來的真是時候。”顧葉棲推了推他的金絲框眼鏡,略顯遺憾道。

“是啊,我感覺北風呼嘯,寒雪飄飄~”

“好了老王,需不需要一杯熱美式來關懷一下?”顧葉棲狡黠道。

王逸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提著證物往前跑去,“不用了,顧大哥,那跟中藥一樣的玩意我不想嘗試第二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笑作一團。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好的謝隊。”

“闌蘊,我坐你車可以嗎?”伏穆清試探性地問了問,他心裡想著若是對方拒絕了他的提議,那就打車或者坐警車去。

“伏老師,為什麼不可以,我們走吧。”謝闌蘊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裡,伸手拂去落在伏穆清肩頭的落葉。

“好啊,我們走吧。”

“嗯。”

“蘆葦在空中翩翩起舞,在陽光下變得熠熠生輝。遠去的落葉隨風漂泊世界,停泊在灰暗的港口,止步不前。就好似生來並不屬於這世界,散落各地是最終的結局。”

宋肇秋提筆寫下,落字為終。眼裡的憂鬱始終無法離去,她望向窗外,零零散散的麻雀叫聲將她的思緒拉遠。

隨後,在本子上寫下“掩埋痛苦的方式便是永遠逃離,但是我永遠見不到那抹陽光。”

她嘆了口氣,拿起放在桌旁的水抿了一口,推開沙發椅,轉身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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