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顧先生，你嫁過去
這邊顧母亂糟糟的想著些有的沒的，那邊顧父也還在強勢輸出。
“我既是你爸，你就得聽我的。明天木家會在博奧訂餐，你跟木少相互見一面，爭取一個星期內就訂婚。”顧父緩了緩語氣，“今天，你就在家裡休息，明天跟我們一起過去。”
顧父態度強硬，完全不準備顧慮顧曦的意思，就直接決定了。
顧母掐著指尖，心裡暗暗想著：這野丫頭最好識趣一點，不要留宿。
看見她，她今天晚上都不用吃飯了。
太膈應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顧母的祈禱，因為她居然聽到顧曦開口說……
“不用了。顧先生，這是我最後一次過來你們家。以後，我不會再踏進這個地方一步。”
顧父：“……”
怎麼辦？火氣又在翻滾了！
她是不把自已氣病不罷休是吧？
這到底哪裡來的討厭鬼？
實際上，顧父現在心裡天人交戰，兩個小人打的邦邦響。
一個小人罵罵咧咧的，插著胖腰，嘴裡紅色火苗熊熊燃燒：叉出去！叉出去！我不要見她。
另外一個小人頭戴“忍”字布條，一邊給自已順氣，一邊把牙咬得咯吱咯吱響：不行，忍忍，她還有用，不能因小失大。我忍！！！
顧母：“！！！”
喔喔喔，太好了。
你這個掃把星終於有點眼力勁了，我們家不歡迎你。
等下，我就讓管家帶頭做衛生消毒，去一去這滿屋子的晦氣、髒東西。
但接下來傳到顧母兩個人耳側的話，令他們如遭雷劈：
“顧先生，我剛才已經聽出來了。你個人對那木痕特別滿意，哪哪兒都看得上……其實，這有個比我還合適嫁過去的人選，你們不妨……試試？”
顧父：“……？？？”
他怎麼不知道？
老實說，顧父還真考慮了一下這個可能性，如果他們家有比顧曦更合適的人選，他覺得這主意很不錯的。
不——！
那是相當的不錯。
最起碼，他估摸著比起顧曦這個明顯不聽話，與他們不是一路、一條心的人，要好上百倍不止。
明明他心裡該是再清楚明白不過了，他們家又沒什麼私生女，半輩子了也就顧曦顧陽這一對兒女，除了顧曦能夠嫁過去，也就沒別人了。
但顧曦這樣一提，顧父心裡莫名就升起一股子期待勁兒。
是不是真的有這個人？
顧父嘴裡的話完全就是由心而動，他腦子裡還在琢磨著，好奇的問題就已經憋不住從喉嚨間冒出來了：
“誰？”
展開說說，我聽聽。
合適……也不是不能考慮，是吧？
顧曦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顧父，然後在顧父顧母都伸著脖子要個答案的時候，下巴一揚：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顧先生，我說的不就是你嗎？你看看你，說起那木痕來，那是頭頭是道的，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顧曦一副實在看不過去的樣子，還特意抖了抖身體，彈彈衣袖上的灰，很是苦口婆心勸說著。
“……你喜歡的話，何必委屈自已呢，直接嫁過去不就行了！你說我這個主意是不是比你這個嫁女兒的好多了？”
顧曦這意見可真不是危言聳聽，那是有實際依據的。
顧父雖然上了年紀，但俊朗的外表還在的，有一種成熟美，沉澱的都是歲月的痕跡。
木痕說不定還真吃他這一套。
畢竟，木少玩的花，估計以前都只跟年輕帥氣的玩，這回換個口味，他未嘗不願意嘗試一下。
說不定，還就此愛上這老臘肉的滋味了。
顧母：“……”我大約是今天沒有睡醒，才會聽到這樣離了大譜的言論。
顧父：“……”？？
顧父一開始著實沒有反應過來，這樣標新立異的新事物，他這個上了年紀的人，還是要慢慢接受的。
直到他站了一會兒，腦海中浮浮沉沉的，突然想起某一天在什麼花邊新聞上看到的熱詞，“雙.男、出櫃”才在剎那間想明白了。
“轟隆隆——”顧父腦海中翻江倒海，心裡幾乎是瞬間就泛起了噁心的酸意。
隨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怒火，氣到吐血的衝動，他全身哆嗦著，話都說不出來一句了。
顧父只能隨手薅起顧母放在桌上的菊花茶，拎起杯子就朝著站在兩米開外的顧曦砸了過去。
顧母：“……！！！”
老公，你幹嘛？
你生顧曦的氣，你動我的菊花茶，什麼道理？
“嘩啦啦———”
“砰——”
漫天飛舞的黃色花瓣，伴隨著清香撲鼻的水流，再就是杯盞落地的脆響，先後而來。
顧曦站在原地，腳步都沒有挪動一下，連個臉色都沒有變，只是意料之中的淺笑著。
不是她嚇呆了，反應不過來，而是……
就顧父這腕力，這個準頭，這些東西能夠捱到她一片衣角，她就可以回爐重造了。
不是顧曦看不起顧父，而是他真的很遜！
不值一提。
生氣就扔東西，什麼毛病？
慣的吧？
“顧先生，不得不說一句，你確實老了。抱歉呀，也是我剛才欠考慮了……”顧曦狀若歉意的頓了頓，“你看看你這一生氣，連好好的茶盞都端不住，還有……”
“……你額間這麼嚴重的皺紋，眼角紋都能夠夾死蚊子了，哎呀——，你看看，我說的對吧，手還在打擺子……”
顧父：……
你眼睛怎麼長的？
我那是氣的。
沒有你，我一切都好。
顧曦挑三揀四，像個逛商場的，將貨物從上到下，從頭至尾批了一個遍，然後，做了一個專業性總結做結尾：
“…就你這樣的，木痕估計也看不上你。所以，我向你道歉。我剛剛的確說錯了，你應該讓顧陽嫁過去……”
反正，人都已經睡了，再加個儀式感，有總比沒有強吧！
總不能，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