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騫趁著夜色,悄悄潛出了天佑城,更確切地說是用金錢打動了守衛。

夜黑風高,葉騫只有踏出天佑的時候心是雀躍的,這個沒電的年代,葉騫的每一腳都像在探地雷,天地黑得像一口巨大的墨缸,葉騫雖說是純正的男人,但是男人也怕黑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牛鬼蛇神退退退……”

葉騫弓著腿貓著腰一邊碎碎念,一邊摸索著向前,越走心裡越發毛。

城外的樹林裡靜得讓人心慌,茂密的樹枝將月光遮得嚴嚴實實,風在這片樹林裡似乎都靜止了,除了呼吸聲,葉騫什麼都聽不見,但他總覺得茫茫夜色中身後總跟著什麼。

最近九王府的夜晚總燈火通明。

“城門已經換了我們的人。近來城外流民越積越多,怪不得皇上又把這差事給你了,沒有油水的苦差。”

祁冉吊兒郎當的把屁股靠在南宮岐的書桌上。

“這次南方旱災,大批難民北遷,但是桑延國和阡凪國的一些探子也混入其中。”

南宮岐邊說邊扶額,有探子就不能放難民進來。

放難民進來,沒法杜絕探子混入其中,不放進來,人越聚越多,恐生事端。

天佑有豐富的礦產,氣候適宜耕種,桑延國和阡凪國一直對天佑國虎視眈眈,意圖霸佔天佑的資源。

但是兩個國家距離天佑都有一段距離,往返並不是易事。

藏在天佑城多年的探子,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接頭的機會。

“守城門的侍衛之前一直是江文峰的人,現在已經換成我們的人了。我吩咐過了,這幾天想出城但沒有出城文書的人一律放出去,我們的人會盯著。”

祁冉口中的江文峰正是天佑城的國公,也是江柳巖的父親。

江國公為人機智謹慎,但是能入天佑皇上南宮珉的法眼還是要靠他的夫人楊芊茹,楊芊茹是江柳巖的母親,更是皇上南宮珉的姨母。

江文峰藉著這個關係,在朝堂的地位一步登天。

“王爺,城門那有動靜了。”

祁冉和南宮岐正說著,趙煜敲門進書房稟報。

“看來魚上鉤了。”

南宮岐和祁冉對視一眼,迅速整頓人馬朝城門出發。

“此次沒有正規文書想出門的一共五人,按王爺吩咐都放出去了,我們的人在暗中跟著。一旦發現有人接頭馬上會行動。”

南宮岐很快趕到了城門外,趙煜進一步彙報著探子動向。

“嗯。”

南宮岐簡短的回答,看著眼前毫無遮擋的樹林,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那些逃難來的人就一直躲在樹林裡,他們沒有退路,卻也不敢出來,因為南宮珉下旨,凡來路不明的人靠近皇城,一律射殺。

第一個死的難民是一個孩子,只是餓得實在受不了了,跪著朝皇城門磕頭,祈求皇上開恩,但是弓箭手毫不遲疑地拉弓射箭。

葉騫走了不知道多久,腳已經有些酸了。

“天地神火,太上老君,玉皇大帝,阿彌陀佛……阿門。”

葉騫一路胡說八道,不是雙手合十就是在胸前畫著十字架,嘴巴都嘟囔幹了。

“救救我…”

葉騫的腳忽然被地上的什麼東西拽住,一直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潰了。

“啊……!鬼神大人饒命,在下只是途經此地,我出去會給你燒紙錢的。”

葉騫四肢癱軟在地上,一邊蹬腿,一邊胡亂掙脫腿上的束縛,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求你,救救我們……”

腳下的鬼魅的聲音不斷傳來。

“媽媽,我要回家。”

葉騫淚流滿面地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他手腳並用在地上爬著。

“救救我們……。”

葉騫爬著爬著,忽然摸到臉前方有個軟乎乎的東西。

“媽呀!”

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南宮岐等人老遠也聽見了這個慘叫聲,面面相覷,按理他們的人不會在這裡動手,有變故?

南宮岐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另一邊葉騫剛剛恢復平靜,他感覺身體的血液正常流轉了。

“所以,你們都是南邊來的災民?”

剛才葉騫極度驚嚇後,發現只有恐怖聲音環繞,但是沒有鬼怪傷害他,定了定神才發現,沒有鬼,環繞他的是一群飢餓的人。

走出了好幾裡葉騫才想起兜裡揣著火摺子,葉騫慢吞吞地撿柴生火,他自已沒幹過體力活,又指望不上這群面黃肌瘦的人。

“嗯嗯嗯。”

火堆燃起,葉騫終於看清楚看清楚周遭的人,一個個瘦骨嶙峋,葉騫把兜裡的乾糧分給他們,獲得食物的人狼吞虎嚥,敷衍地回應葉騫。

“你是葉芊芊?”(阡凪國語)

忽然有個看起來瘦弱但是目光精明的男人靠近葉騫,壓低聲問了一句。

“你怎麼認識我?”

葉騫驚訝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說的居然是日語,葉騫在現代時曾為了泡日本妞學了點日語。

沒想到穿越來還能遇見小日本。

“我是阡凪國,吳峰。”

吳峰得到葉騫的肯定回答怕暴露切換了天佑國的語言。

吳峰的天佑語說的極好,一點聽不出他不是這兒的人,吳峰情緒有些激動,他在城外待了兩個多月了,終於等來了葉芊芊。

“我們依照計劃行事。”

吳峰低聲對葉騫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黃金色手環,套在葉騫胳膊上。

“什麼計劃?”

葉騫懵逼地看著吳峰一系列動作,伸手想把手上的手環摘下來,可是手環嚴絲合縫的貼著手腕,竟然找不到口。

“雄鷹知道,把手環交給他。”

吳峰神秘兮兮地說。

“雄鷹?誰是雄鷹?”

葉騫感覺自已的腦子好像萎縮了,眼前的男人跟他說的都是些什麼胡話。

吳峰剛想開口,四面八方忽然圍上來侍衛,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盞燈籠,把墨一般的樹林照得通亮。

侍衛自覺讓開一條路,南宮岐緩慢地走了過來。

“王爺,這些都是越界的流民,如何處置。”

趙煜恭敬地彙報。

“抓回去,審。”

南宮岐眼睛審視著眼前衣衫襤褸的人,這其中有一定有探子。

“都銬回去!”

趙煜轉身吩咐著身邊的侍衛。

“大人饒命。”

“饒命啊。”

求饒聲不絕於耳,侍衛充耳不聞,暴力地把人往不遠處的牢車拖拽。

“你必須把訊息傳進去!我吸引他們注意力,你跑。”

吳峰緊張地看著走來的侍衛,下定決心一般,忽然站起來施展輕功朝遠處奔去。

“抓住他!”

南宮岐早料到探子不會束手就擒,一半侍衛前去追人。

看著吳峰逃跑,難民群中有幾個人也蠢蠢欲動與侍衛撕打起來。

“不給我們活路,你們當官的不給我們活路。”

人群中不知道誰發出這麼一聲,大家積壓已久的情緒忽然爆發出來。

“和他們拼了!”

“反正都是死!”

場面一度混亂起來。

趙煜看著難民情緒難以平復,看了南宮岐一眼。

南宮岐忽然揮劍把衝向他的一個難民的頭直接砍了下來。

南宮岐彎腰撿起地上的頭顱,高高舉了起來,被砍的正是那個剛才率先鼓動大家反抗的人。

南宮岐的臉上濺上了鮮血,燈籠的光在他臉上晦暗不明。

人群安靜了下來,緊接著傳來壓抑的哭泣聲。

“明日城外就會搭建粥棚,就算你們進不去城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風餐露宿,但是如果有人趁機生事,這就是結果。”

南宮岐冷冷地聲音穿透每個人的耳朵。

葉騫僵在原地,眼裡閃爍著恐懼,南宮岐巡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葉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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