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三十來歲樣子,身材肥碩,披著赤紅袈裟,袒胸露乳,面容粗俗醜陋,手中提著一柄一人高的巨大水磨禪杖。

旁邊瘦高個和尚則大約四十歲左右,身穿藍色僧衣,面容普通,腰間掛著一排黃色飛刀短鞘,手中握著一根精鋼鐵棍,看他腰間,顯然就是剛才對崔雲澤發起攻擊的利器。

“你們不是顏通的人?”崔雲澤神色冰冷的盯著眼前的兩個胖瘦和尚,話語不含一絲感情問道。

在經歷追逃獨自生活了這般長時間,讓他不管遇到什麼人,不管會不會動手,總是會先想方設法的找出對方弱點所在。更何況這明顯是敵非友的兩個和尚。

故而這番開口,既是詢問試探,也是一種拖延時間的手段。

實際上在目光閃動中,柳鳴腦中已經飛快轉動不停起來。

“胖和尚的雙臂粗大,腳步沉重,明顯是力大體壯之輩,可能在身法上略遜一些,但以其手中兵器的份量來看,絕不能沾上分毫的。瘦和尚的十指白皙穩健,目光陰沉,多半會什麼特殊功夫,對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對面的兩個和尚自然不知道瘦弱少年短短時間內心中就這般多念頭,但面對這般年紀弱小的對手顯然也是第一次事情,都露出幾分饒興趣的神情。

瘦和尚一手往腰間一抓,重新拿出幾柄飛刀,同時口中不含一絲感情的說道:

“蘇源明,廣陵郡元豐城人,半年前於重業寺出口辱罵不敬佛祖大罪,被北域青城山顏掌門與諸多江湖義士討伐滅門,屍首於元豐城門示眾。其外孫崔雲澤於蘇府滅門後不知所蹤。但一個月前,於天木郡柳月城顯露身份並以殘忍手段,虐殺十多位江湖好手與重業寺的一位長老。小娃娃,貧僧說的可對”

瘦和尚話音剛落,旁邊胖和尚也發出刺耳的笑聲:

“小娃娃,這個人是在七天前死在我師弟的飛刀之下手,看看可是你的那位表哥兄長?”

隨著他話音落下,便伸手扯下腰間的一個血淋淋的布袋,隨手往地上一甩而去。

“咕嚕”一轉,布袋一個翻滾,從中滾出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來。

人頭滿臉青澀,肌膚隱約泛白,嘴巴微張,看著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

崔雲澤目光仔細往人頭上一掃後,當即心中一沉,神色不由越發冰冷低叫了一聲“三表哥”。

“既然你認出他是你表哥,看來和尚沒找錯人了。小娃娃,你乖乖的束手就擒,貧僧念在我佛慈悲,只抓你回去關押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否則一旦動起手來,我佛金剛怒目之下可就保不住你的小命了。”籃衣瘦和尚將手中鐵棍往身前一橫神色冰的說道。

“你們兩個禿驢既然對我瞭解如此清楚,是重業寺戒律院的還是護法金剛,不知是幾級僧人?拿這種話來哄騙我,難道是真欺我年幼不記事嗎?你們重業寺做的惡事殺我親族殺的還少不成!以我先前斬殺你們這些和尚禿驢和狗腿之多,只是為外祖父和我爹孃討的一點利息罷了,想要拿我,有什麼手段就是使出來吧。”少年眨了眨眼睛,對眼前禿驢的話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整個南瞻部洲估計都被佛教滲透了,顏通和那些江湖人做的事,還不都是這些禿驢的授意。

瘦和尚聽到這番回答,“哼”了一聲,沒有開口否認什麼,只是手中的鐵棍握的更緊了。

旁邊的胖和尚,卻咯咯一聲的又說道:

“想不到小娃娃年紀不大,竟對我佛門中事瞭解的這般多。不愧是“蘇源明”的外孫果然不凡,年紀再小也不能當成一般之人看待了。貧僧二人的確是重業寺護法金剛,奉了主持法旨,送小施主去往西天極樂世界,可不要怪貧僧以大欺小了。師弟,出手吧!”

胖和尚說到最後,神色驟然一變,將手中水磨禪杖一揮,就化為一股狂風直撲少年瘦弱的身影而去。

看似肥大的身軀,竟然異常的敏捷,手中揮動的水磨禪杖,更是彷彿無物般的輕巧。

另一邊的瘦和尚聞言,則心有靈犀般的將手中飛刀一抬,手腕一抖後,五六柄刀就化為點點寒光的向少年所處兩側激射出去,企圖封住他的身形。

少年若想向左右躲避,必定難躲飛刀攻擊,若是留在原地,就一定要面對胖和尚勢大力沉的一擊。

這二人不愧為重業寺的護法金剛,身手不凡,一出手就配合的天衣無縫。

崔雲澤見到此景,臉色也一變,但下一刻就猛吸一口氣,兩手同時一握,一揮手中劍刃,化為一道雷霆般寒光,直劈胖和尚面門而去。

他竟對那柄水磨禪杖根本不管不顧,完全一副以命換命的打法。

胖和尚瞳孔一縮,雖然知道對方並非真心同歸於盡,但也不敢真的去賭命一次,只能無奈的身形微微一頓,手中禪杖往回一揮,就改變方向,砸向了那一抹劍光。

崔雲澤手腕一抖,手中利劍就一個模糊的重新縮回,並未讓水磨禪杖硬碰撞上,反而往左右各自狠狠一劈而出。

“叮叮噹噹”兩聲脆響後,

有兩柄突然轉向扎向柳鳴的飛刀,頓時被一磕而飛。

“小兔崽子!”

遠處瘦和尚見到此幕,心中忍不住的暗罵一聲,手掌往腰間一抓,身影又開始左右騰挪,尋找下手的時機。

剛才他那手暗中操縱飛刀轉向的特殊攻擊秘技,在以往可是解決了不少強敵,沒想到竟會在這少年身上失靈了。

胖和尚也大感意外,但冷哼了一聲後,就狂舞揮動手中水墨禪杖和少年戰在了一起。

他每一次揮動手中重兵,都帶起一股狂風,整個人大闊大開下,彷彿化為一頭人形猛獸一般,看起來實在是勢不可擋。

與他相反,對面少年手中兵刃卻根本不和禪杖碰撞,只是化為一道劍光,圍著和尚笨重的身形上下游走不已。

他雖然大處下風,但每一次攻擊都是胖和尚必救之地,讓其每每不得不放緩攻勢而加以自救。

如此情形下,胖和尚縱然勇武遠在少年之上,卻也氣的破口大罵不已,絲毫全無佛門高僧的形象。

但崔雲澤對此根本視而不睹,只是繃緊臉孔的繼續圍著胖和尚來回跳動不已。

此刻的他,看似輕鬆,但實際上已再次動用秘技將肉體最後一份力量也壓榨了出來,否則,光是對方禪杖帶起的陣陣狂風,就足以讓其瘦弱身體卷的東倒西歪,更別提什麼攻擊了。

遠處瘦和尚見此情形,心中更是驚訝不已。

師兄的厲害,他再清楚不過了。

就算是和師兄平常切磋,他也不敢做出這種正面纏鬥舉動,而這名不過八九歲的少年,竟然做到了此事。

難道對方是從孃胎中就開始練習秘擊之術不成。

據他所知,一些名門正派中的嫡系弟子的確從小就開始修煉某些強體秘技,並不停用各種藥浴捶打身體和服用其他一些靈藥,但厲害程度恐怕也不過如此而已。

幸虧對方年紀不大,氣力明顯不足,若是再等三四年的話,就算和自已師兄弟二人硬碰硬,恐怕也能安然脫身的。

現在嗎,他自然沒有這種機會了。

瘦和尚想到這裡,心中殺機更盛,一手將飛刀全部取出,另一隻手則將背上的鐵棍拔了出來。

隨著他身形一動,無聲無息的奔戰團的另一側欺身而去。

崔雲澤目光微微一瞥,就看見了瘦和尚如同毒蛇般的動作,原本繃緊的心為之一沉。

這些兩個臭和尚應對一個就已經十分勉強,若是兩人齊上的話,恐怕真要命喪此處了。

看來不得不再拼命一次了。

他思量到這兒,心中再無任何遲疑,面對狂舞的水墨禪杖,竟然身形一定的不再躲開,持刃的手臂一抬,猛低喝一聲“劍來”。

少年看似瘦弱的手臂,頓時青筋畢露,粗大了一圈有餘。

那口銀色劍光在一股怪力作用下,化為一道劍芒的直奔醜婦咽喉洞穿而去,速度之快遠超以前倍許以上。

胖和尚目睹此景,嚇了一大跳,想要再收回水墨禪杖抵擋,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驚怒交加之下,乾脆心中一橫,兩手猛然一鬆,重兵竟脫手直奔少年胸前狠狠撞去。

在他所想中,在同樣同歸於盡招數下,對方十有八九也會後撤保命的。

但崔雲澤眼角只是略一抽搐,手中動作不變,胸膛則猛吸一口氣深凹進去,接著腰肢再一扭,胸膛處就一下變得扁平無比。

“砰”的一聲!

巨大水墨禪杖從少年胸前一擦而過,並留下一道深深血槽,鮮血當即從中飛濺而出。

但崔雲澤臉色根本不變一下,彷彿受此重創之人根本不是自已,反而手腕猛一抖,銀芒一閃的從胖和尚脖頸處洞穿而過。

胖和尚一聲大叫,兩手緊抓咽喉的仰天倒下,肥碩身軀在地面不停的抽搐,嘴角隱隱流出白沫顯然是中毒了。受了致命一擊,還中了劇毒眼看就活不成了。

這一切都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瘦和尚才不過堪堪到了近前處,看清楚這一切,當即大驚的一聲怒吼,手中巨弩就一擺,幾道寒芒激射而來,同時手中鐵棍緊接著衝少年這邊橫掃。

正想再衝上對胖和尚補上一劍的崔雲澤,當即察覺危險一下湧上心間,頓時下意識向後一躍。

無形的勁氣,像某種無形的犀利東西竟從少年面頰一擦而過,憑空斬掉了一縷鬢髮。

“玄器,你是玄者!”崔雲澤身形一個翻轉,輕巧落在遠處,定睛一看對面男子手中之物時,頓時失聲起來。

只見瘦和尚手中的鐵棍上,赫然浮現出數條詭異的扭曲符文,並閃動著微微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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