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濤站在學校門口,目光沉沉地看著不遠處。
按理說,這時候他該回家了的,但是遠處的兩人卻讓他的心惶惶不安。
只見陳雨興毫無防備的在前面走著,一如既往地腦子缺根筋。
明明是平坦的水泥路,他卻硬是走出了開拖拉機的模樣,整個身子一抖一抖的。
而蔣陳煒呢,他則是“小心翼翼”地在後面跟著。
直挺著背,卻又漫不經心極了。
一會兒伸伸腿踢一下牆,一會兒伸伸腿踢一下花盆,生怕前面的人沒注意到他似的。
周國濤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擠出了一個“川”字,右手握拳,許因為太用力了,指尖發白。
突然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你在看什麼?”
張靖說著,抬頭朝著周國濤的視線看去,才見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
但是作為稱職的舔狗,他一眼就認出來自已的情敵陳雨興。
張靖不屑地“切”了聲,然後單手搭在周國濤的肩膀上,欠欠地說道“呦,你盯上的人好像也被別人盯上了呢~”
他的心裡堵堵的,控制不住地酸裡酸氣地說道。
誰都不能接受自已喜歡的人在自已面前吃別人的醋,他也是會心痛的,OK?
“這麼不放心他,去找他唄,看看他會選擇你還是他呀。”
他用指腹撫平周國濤的“川”字眉頭,低低地吐槽了聲:“皺起眉的樣子,醜死了。”
“你先上車,我等會再過來。”
周國濤低聲隨意地回了聲,抬腳就朝陳雨興他們的方向追了過去。
看著周國濤的背影,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是的……真就沒有一點猶豫啊。”
忽的,咔嚓一聲,什麼碎裂了,是愛人的心,還是理智的桎梏。
進了巷子,遠遠的就看見了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應該是蔣陳煒勾引陳雨興的吧?
或許陳雨興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者是蔣陳煒強上陳雨興……
為什麼現在的陳雨興那麼陌生,那麼強勢?
這與他認識的陳雨興簡直判若兩人!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周國濤想要出聲制止兩人親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
面前的場景無比的刺眼,像是用刀一遍一遍地剜他的肉。
他的手發軟,大腦發暈,嘴裡開始泛清口水。
他承認,他的思想確實齷齪不堪,但是……憑什麼?!!!
他和陳雨興認識了那麼多年,他都沒能和陳雨興再進一步。
為什麼蔣陳煒能夠這麼輕易的近陳雨興的身!
滿眼欲色的陳雨興固然陌生,但是!周國濤又何嘗不向往,不貪戀呢。
真是的,令人嫉妒啊。
“傻子,看著不舒服,就別看了。”
一隻強壯有力的大手將他攬入懷。
靠在寬闊的胸膛,感受著對方度的體溫,他也顧不上對方有沒有新冠肺炎,卸下了所有防備。
“想哭就哭吧,要哭不哭的樣子醜死了。”
“哭?我怎麼可能會哭!”
周國濤抬起了頭,眼神兇惡地盯著張靖道。
但是,張靖低頭看著像是要咬人的周國濤,意外地露出來寵溺的表情。
天吶!鬼知道,周國濤現在的模樣在他的眼裡,只能說是:奶!兇!
圓臉,小虎牙,有些泛紅的眼圈。
奶奶兇兇的,是讓這個時空停滯的一瞬,是一夜夜,一年年,他日日回味的一刻。
張靖:男人,你犯規了,你這個偷→心↗盜↓賊↗
“你又在腦補什麼?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傢伙!”
小傢伙面色不善地看著大個子,像是隨時都會上去咬上一口般。
大個子寵溺一笑:“沒什麼,想起了昨天刷到的沙雕影片了。”
“你看我信你麼!”
“不信算了,矮子,嘬嘬嘬。”話落,張靖便鬆開了周國濤,一個人欠裡欠氣地轉手走向了車。
周國濤:……
“你,給我過來。”
“好的呢,我親愛的公主殿下~”
“滾!”
“不要~”
周國濤坐在車上,看著窗外,腦子裡飛快地過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
陳雨興,還是同往常一般,單純憨厚,但是就是因為這個,讓那個可惡的蔣陳煒鑽了空子,而且那個蔣陳煒竟然沒有對自已死纏爛打了,像是有什麼脫離了控制。
張靖嘛,還是和以前一樣,他是自已的所有物,誰都不能染指,就算是張靖想逃也不行。
張靖的餘光瞥向周國濤,眼神晦澀不明。
周國濤呀,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再也不出現在你的世界裡的,我要讓你的世界裡只有我,你只能依靠我,思念我,愛我,戀我,想我,痴我,吃我……哎嘿哎嘿哎嘿嘿嘿……
張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如三月的春風拂面,溫暖愜意,舒適放鬆。
對,就這樣,他要好好的演,他要配合好了,可不能毀了周國濤的興致。
這世界上有許多的人,擺爛,強勢,抖m,控制慾……
其中,恰好周國濤就很喜歡控制別人的那一類人,把別人當做寵物一樣,接觸他,馴服他,讓他只聽自已的話,能精準地預料他的下一步,每一次的控制成功,這都會讓周國濤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他真的非常的享受……
所以,張靖就會時而聽話,時而脫離掌控。
那麼,他們之間到底是誰在控制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