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寧今日特意穿了一身藕荷色的錦繡宮裝,矜貴又雅緻,髮髻被時竹梳成端莊的飛雲髻,頭上墜著淡紫色寶石的流蘇簪子,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臉上薄施粉黛,宛如月中落下的仙子。

王公公一大早就帶著轎輦等在宮外,他以前常伴在蕭桓世身邊,蕭桓世不見褚寧,他自然也沒有多少機會見到褚寧,只有在逢年過節宮裡舉辦宴會的時候才低低地瞧上一眼,如今一看,也是被驚豔了一瞬,他連忙低頭,心中暗想這皇后娘娘進了冷宮,怎麼容貌氣質反倒越來越好了呢。

“王公公,勞煩你了。”

褚寧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原主這張臉確實是傾國傾城之姿,也只有蕭桓世那個瞎了眼的,心裡只有自已的皇位,才會對褚寧這樣的美人坐懷不亂,這些天在冷宮她都是素面朝天,已經把蕭弘正迷的七葷八素了,真不敢想他若是見到今天的自已會是什麼反應,要是今天蕭弘正能來丞相府就好了,她暗自想著。

皇后出宮探親,即使蕭桓世不喜她,面子上也得做足了,什麼都是按照皇后禮制來,防止有些人說他太過寒酸。

轎輦行到丞相府門口,府中的下人已經齊齊跪在門前,迎接褚寧的到來。

時竹扶著褚寧下了轎,管家褚北福立即上前,“草民恭迎皇后娘娘。”

“福叔,你我之間就不必多禮了,我父親現在如何了,你先帶我去見他。”

褚北福年近五十,十幾歲就進府做事,算起來,也是看著褚寧長大的。

“老爺經過宮裡的太醫診治,現在已經好多了,只是有些體虛,還需要臥床靜養,老爺看到您來看他,一定會大好的。”

褚寧淡淡的嗯了一聲,腳步加快,褚永壽的房間門開著,她進去的時候,褚永壽正靠在床頭,由丫鬟一點一點的喂藥。

褚寧接過藥碗,“我來吧,你們都下去。”

褚永壽的手顫顫巍巍的,要自已去端那碗藥,“不敢勞煩皇后娘娘。”

褚寧故作生氣,“爹,這裡又沒有外人,你我之間,還拘這些俗禮做什麼。”

“唉,是爹害了你,本以為我權傾朝野,本該讓你享受這世上最大的尊榮,沒想到一入宮門深似海,讓你白白耽擱了大好的時候。”

宮中傳言他一開始是不信的,可每次他探望褚寧,都是支支吾吾,再加上這些年褚寧作為中宮皇后,卻一無所出,漸漸地,他也只能接受現實,現在自已受苦不說,還害得女兒被打入了冷宮。

“爹,您當年真的不明白嗎,你把持著朝中大權,他怎麼會讓我生下太子呢。”

“我當年也是被權勢迷了心智,總以為皇上羽翼未豐,早知道,爹當時就把你嫁給越王世子,讓你在家相夫教子,怎麼都好過進入皇宮這個吃人的地方。”

“皇上多疑,有爹的權勢在,恐怕我嫁給誰他都不會放心的。”

褚寧拿起勺子,正要將碗中的藥餵給褚永壽,就聽到門猛地從外面被推開的聲音,伴隨著蕭弘正帶著怒意的聲音:“你說要嫁給誰?”

褚寧嚇了一跳,手上的碗被打翻在地上。

褚北福緊隨著蕭弘正進來,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恕罪,老爺恕罪,奴才攔不住啊。”

靠在床頭的褚永壽也哼冷了一聲:“小兒如此無禮,連敲門都不知道。”

“算了,爹你別生氣,福叔,你把地上的碗收了,讓廚房再熬一碗新的藥送來。”

“是。”褚北福連忙撿起地上的碗,退到了門外,還貼心的把門給關上了。

蕭弘正仍舊死死的盯著褚寧,周身威壓不減,又重複問道:“你再說一遍,要嫁給誰?越王世子?”

褚寧沒理他,蕭弘正又走近了兩步,“你說那個病懨懨的書呆子,我前幾日見到越王殿下還聽他說要趕緊給兒子留後呢,他那副身子能活到三十都算長壽了。”

褚寧轉頭看他,蕭弘正這才發現今日的褚寧與平常見到的樣子判若兩人,她明眸皓齒,神采翩然,在白日裡如出水芙蓉般明豔動人。蕭弘正看得愣了,連到嘴邊的話都忘了說。

褚寧站起身,也走近蕭弘正,目光與他直視,“王爺慎言,都是宗室子弟,讓旁人聽到了恐怕有傷兄弟感情。”

“……嗯,你說的是。”

褚永壽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只覺得向來殺伐果決,咄咄逼人的蕭弘正今日似乎收斂了些鋒芒。

“王爺,今日來又是為何事?”

“沒什麼,只是來問問丞相昨天我說的話考慮好了沒有。”

褚寧精準的抓住了重點,她皺眉看向蕭弘正,“你昨日與我父親見過?”

蕭弘正眼神躲閃,看向了這屋裡擺放的花瓶,褚永壽則是在床上重重的哼了一聲,“若不是齊王殿下,我今天會躺在這嗎?”

褚寧明白了,怪不得昨天蕭弘正的神情不對呢,原來是心虛,她又上前一步,雙指捏著蕭弘正的手臂,狠狠地擰了一下,蕭弘正不覺得痛,但是為了哄褚寧,他還是裝作被傷到了的樣子,在褚永壽看不到的地方,齜牙咧嘴的暗暗求饒。

褚寧被他逗笑,終於鬆了手,語氣含嗔帶怒地說:“再有下次敢瞞著我,定不輕饒。”

蕭弘正回握住她的手,“是,下次再不敢了。”

褚永壽不是傻子,他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又看看自已女兒難得一見的小女兒姿態,還有什麼不懂。

“你……你們這是……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他畢竟是個老派的讀書人,眼看此情形,當然是不能接受,一時著急又開始咳了起來。

褚寧急忙跑過去,幫褚永壽拍著後背,“爹,你別生氣。”

褚永壽甩開她的手,“你還當我是你爹,我可沒有你這樣重逆無道的女兒。”

“丞相倒是對皇上忠心耿耿,唯命是從,可惜皇上現在可是一心只想要你的命。”

“你這小兒,又在胡言亂語,休想挑撥我與皇上的關係。”

“我是不是在挑撥你們的關係,你自已動腦子想想吧,你還真以為今天寧兒來看你是皇上對你開恩嗎,他明明知道我在盯著你,如此大張旗鼓的把皇后送來,不就是為了讓我看你與皇上感情甚篤,好讓我對你越發猜忌。”

褚永壽作為一國丞相,何嘗是沒有想到這層,只是他心裡仍然不願意相信,自已輔佐他至今,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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