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卯用力掙脫懷抱,腳崴了一下,跌倒在一堆雜物裡。

他吐掉嘴中的蜜棗,用力擦了擦嘴。

賀寅穿著絲錦寢衣,一絲血漬咬透這雪白華貴的薄布,漸漸向四周擴散,宛如一朵綻開的妖花。

金卯看到賀寅心口上的血,眼神慌亂的望向別處,不自然地屈了屈手指。

他把人推開時沒注意,碰到了賀寅心口上的傷。

賀寅長身玉立,瞥下來的目光幽沉晦暗,喜怒不明。

“金卯,這是什麼把戲?”

金卯看著地面:“奴婢愚鈍,請殿下明示。”

“哈啊——”賀寅指著自已的心口,聲線平淡:“喜歡我的人是你,推開我的人也是你,這是欲擒故縱?”

“我不懂那些,請你教教我,如何卑躬屈膝,方能得到那種欲擒故縱的人?”

金卯有些生氣,他只是來找蜜棗,是對方要強吻他。

“奴婢不知何為欲擒故縱!”

“那就是訓狗?”賀寅半蹲下來,和金卯平齊:“你要爬到我頭上,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奴婢不敢。”

“你又不敢了。”賀寅掐著他的臉說道,“我睡過你一次,再睡九次,湊個整數,我就給你做狗,好不好?”

金卯想起那天的荒唐。

假如時光能倒流,他死也不會來永巷,更不會和對方行那苟且之事!

“奴婢不敢!”

“哭了,我說了重話?”

“殿下休要妄自菲薄!”

“這就是拐彎抹角罵我無理取鬧呢。我想親你一下,可以麼?”

“請殿下自重!”

“砰!”

賀寅一拳砸碎了地上的陶罐,死死盯著這受驚的人,壓著怒火。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連跪下來求你也不行,你到底要如何!當真以為孤捨不得動粗用強?”

碎陶片飛濺到金卯手上,他睫毛一抖,顫手褪下衣衫,露出奶白勻稱的身體。

“殿下請用。”

賀寅盯著這具身體,喉結動了動,在那精緻的鎖骨上吻了吻。

他忽然看到金卯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心情瞬間奇差無比,摔袖離去。

“你就仗著得寵可勁的熬我吧!”

金卯癱坐在地上,捂著臉無聲抽泣,旋即擦掉眼淚,撿起衣裳。

沒注意情況的宮人徑自走進廚房,猛不丁看到光著身子的金卯,嚇得手中的碗摔碎在地。

她慌亂道:“金公公何故……”

宮人想起大步離開的賀寅,瞬間明白過來。

她紅著臉,快速跑出去,對後面的人說:“先不要進去!”

裡面的人光著身子,若是被嘴碎的宮人看了去,金卯閹幸的身份可就坐實了!

金卯把衣裳穿好,將地上的碎碗一一拾起,低頭從宮人身邊過去。

“多謝。”

宮人福了福身子:“金公公,食材用完了,大家忙著收拾亂局,騰不出手。”

她的意思金卯領會到了。

賀寅在那種事上不分時間場合,只要金卯在他眼前,就得時時做好暖床的準備,這樣只會落得別人的口實。

金卯:“知道了,咱家去買。”

*

賀寅拿著一隻頭盔出了皇莊,來到期門山。

他把頭盔扔給蕭摶:“戴好。”

蕭摶一頭霧水。

賀寅低頭挽了挽袖子:“孤捨不得殺功臣,戴好,然後用你那雙腿使勁跑,跑得越快越好。”

蕭摶瞳孔一抖,戴好頭盔的同時飛速跑開。

這魔頭髮瘋,要殺人了!

背後勁風突至,蕭摶腦袋上狠狠捱了一擊。

塞了一層棉花內襯的金鐵護著後腦,然而無濟於事,蕭摶頭部受到衝擊,眼前一黑。

賀寅提著鐵棍,臉色陰沉的抬起腿,狠狠將他踹倒,長棍猛砸下來。

頭盔開裂,蕭摶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這瘋子的進攻,但他壓根打不過,多數時間都在林子裡東躲西藏。

然後他稍微能喘口氣時,那瘋子就突然從犄角旮沓裡現身。

接著,那冷冰冰的鐵棍就狠狠抽到他腿上,肩上。

蕭摶生不如死。

他吐掉嘴裡的血,虛弱道:“殿下,微臣,骨折了。”

賀寅丟開鐵棍:“辛苦。”

隨即揚起拳頭,猛砸在蕭摶臉上。

“孤叫你不要碰他。”

蕭摶狼狽至極:“微臣和他清白著呢。”

“豁哦?清、白。”

賀寅攥著蕭摶的脖子,將他提起來,隨即重重砸地。

“問題就在這,孤與他也很清白。”

蕭摶骨頭咔嚓一聲,離死就只差命運的最後一拳了。

他算是明白了,這魔頭是真的跌進情海,沒救了!

賀寅:“他每天拿孤撒氣,你同他說了什麼?”

“我、向他說喀……他、長得、像、陳闕……”

“砰——”

“……”這就是他媽的捨不得殺功臣。

來世他一定不會再相信賀寅了。

蕭摶橫在地上,劇烈抽搐一下,沒了動靜。

君茗蹲在暗處看著那血淋淋的場面,突然覺得賀寅對她還挺好的。

她只是肩膀上被紮了兩個洞,好歹沒全身骨折。

賀寅偏了偏頭:“有事?”

君茗膝蓋一軟:“屬下來遣散倭寇,見雪景頗好,誤入此地……屬下告退。”

“哈——”

君茗急忙改口:“殿下有什麼要屬下做的麼?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賀寅半蹲下去,從蕭摶身上撕下一段白布,纏在微微發腫的拳鋒上。

“留下兩個海寇,孤用得著。”

“海寇是海寇,倭寇是倭寇,這兩個是不一樣的!”

賀寅頓了一下,看向君茗。

君茗義正言辭道:“但從今日開始,這些人都是海寇,殿下儘管差遣他們,鞭策他們!”

*

皇莊七里外有個鎮子,莊裡要用的東西都在鎮子上採辦。

金卯揣著荷包,帶著兩個小火者,坐著牛車來到鎮上。

他列了一張採買單子,在人來人往的鎮子上尋找要買的東西,買好一樣就勾掉一個名字。

賣冰糖葫蘆的老翁吆喝著過來,兩個年歲不大的小火者眼巴巴瞧著冰糖葫蘆。

金卯笑了笑,自掏腰包,給他們一人買了一串。

那眼睛骨碌碌亂轉的小火者拿著糖葫蘆,吃了一半哎喲一聲:“金公公,小的肚子痛!”

金卯:“想如廁麼?鎮上……”

“小的不想去茅廁,大約長了蛔蟲,去醫館買點打蟲藥就好了,可是那種藥很貴,小的……”

他同伴默不作聲的看著金卯掏出銀子,突然說道:“金公公,小的知道路上有一種草藥能打死小福子的蛔蟲!金公公把錢收回去!”

小福子氣急敗壞地拐了同伴一肘子,對方一身正氣的說道:“小福子,你還要去醫館麼?”

小福子大聲道:“我不去醫館了,我吃草去!”

金卯心眼不多,但能看出來,這小的見他手鬆,要誆他的錢。

他悶了一會兒,沒和對方計較,看看還剩雞蛋沒買,說道:“你們看好東西,我去買雞蛋。”

金卯在擁堵的市集裡週轉,買了大一筐雞蛋。

他出來時,有人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屁股真他娘翹,給你十兩,過來伺候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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