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這是調戲
廖雨漸笑意收斂，真真切切地好奇起來。
“此處是皇宮，無特許不得帶兵刃。”
梁笙笙懊惱起來，聲音越來越小:“我知道，我就問問，但是你看起來...真的可能有。
梁笙笙蔫吧了，這個“聽聲符”到底管不管用啊，怎麼會聽不到他心聲呢。
她還要趕著去見麻煩太后。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梁笙笙還在瘋狂叩問系統，面前的人卻突然轉過身，咳嗽起來，這一咳居然還半天沒停下來，大有咳到地老天荒的氣勢。
梁笙笙走近他，見他拿出帕子背過身，極力壓制著身體的顫抖，忍得很痛苦，露出小半邊兒蒼白的臉。
剛剛只覺得他白，沒想到是病的。
梁笙笙正想拍拍拍他的後背，希望他能好受一點。
沒想到對方一把扣住她手腕，不輕不重甩開了。
“……”
“不必...太子妃自重...”
廖雨漸從牙關咬出這幾個字，又是咳的天昏地暗，梁笙笙真怕他這會咳死了，待會有人找她麻煩，畢竟還不知道這人什麼來頭。
茫然無措等了半晌，咳嗽聲終於漸漸停下來，梁笙笙這才鬆了一口氣，試圖上前檢視這人的情況。
廖雨漸平復下來，整理好儀容，才肯正臉面對梁笙笙。
“見笑了，早年讓人下過毒，如今也沒好透，時有發作，驚擾了。”
梁笙笙視線放在他手上緊攥的帕子上，都沒注意他在說什麼。
血！
咳血了！
咳血的帕子！
此地無銀三百兩，車到山前必有路，路到橋頭自然直……
老天待我不薄。
梁笙笙目光如炬，直勾勾盯著面前的人，嘴唇微張，試圖說點什麼。
廖雨漸見她盯了一會他手上的帕子，又盯了一會他，正暗自生疑，乍然想起來今日她是要見太后的，心下頓時恍然明白了她的意圖。
明白歸明白，內心滋味，就很難言表了。
“她莫不是想......太荒謬了，真是......”
哎呦太棒了，這會還能聽他心聲！
梁笙笙豎起耳朵，往前湊了幾步，很好奇這個看起來聰明絕頂的翩翩公子，遇到這種事是什麼心情。
人太聰明總是會提前尷尬，這樣多不好。
沒想到等了半天，那個“真是”後面的心聲也沒給磨出來，倒是他們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好一會。
廖雨漸正視著她，並沒有錯開目光，身上隱隱有紙墨摻雜著海棠的香氣被風吹過來，梁笙笙忍不住嗅了嗅，又聞到一股淺淡的香味，似乎是什麼薰香。
對方似乎也在探究她內心的想法，梁笙笙看了一會就受不住了。
這濃密的睫毛，這洞悉萬物的悲憫神情，簡直自帶濾鏡，好看，太好看了！
“真像她啊。”
梁笙笙正被看得面紅耳赤，幾乎招架不住地低下頭，冷不防聽到這麼一句，又猛然抬起頭。
對方面色如常，並未開口，那這是隻能是內心所想。
像他，還是她？
像誰？
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四個字。
不過沒關係，梁笙笙已經腦補出替身文學後續了。
她會成為白月光的替身，然後真的得到面前的人的真心，最後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只有極少數的某些時刻，在他想起最初那個人的時候，她們之間難得的產生隔閡。
酸澀但是香。
艾葉在識海里被梁笙笙狂放不羈的想法創死了。
就不該指望這傢伙辦點正事。
“拿去用吧。”還是廖雨漸先開了口，打破了二人之間詭異的沉默。
他將手帕摺好，血跡嚴嚴實實包在最裡面，用食指與中指夾著遞過來。
梁笙笙接過，一時間不知道該道謝還是道歉，最後為了緩解尷尬，還是打算道謝。
“多謝，你叫什麼，日後我會報答你的。”
廖雨漸“刷”的一聲撐開摺扇，擋在下半張臉前，眼神平靜，看不出嘴角勾起的弧度。
“你記著就好，日後確實需要你報答我。”
說完也不顧梁笙笙疑惑的表情，再次扣上扇面，頷首作別。
錯身而過的那一秒，梁笙笙驟然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回望著這個人的背影。
“只有你能讓她活過來。”
梁笙笙一直心神不定，就這樣一直到了太后面前，也沒有想明白樹下那人意欲何為。
他也惦記那蓬萊秘寶嗎？可是她現在還根本不知道那玩意兒究竟是什麼。
“活死人，得長生。”
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奇妙的東西嗎，要真是如此，蓬萊國早就應該稱霸世界了吧，犯得著和親嫁公主嗎？
“來，坐近些，讓哀家看看你。”太后瞧著慈眉善目，但好歹是從後宮嬪妃一路做到如今的位置，梁笙笙不敢小瞧。
梁笙笙行了禮，挨著太后坐下了。
“我老了，眼神不好，遠遠瞧著你，就像瞧見了我家囡囡，說起來，她要是長到如今，也同你差不多大了。”
梁笙笙和艾葉心裡咯噔一聲。
“敢問您說的可是長公主？”梁笙笙現在是勇猛異常，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心裡想的那個答案，也顧不上什麼忌諱不忌諱的了，問得十分直白。
太后聞言，笑出了聲。
“你啊，這宮裡人都怕提起來惹得我不悅，好久沒人跟我提過我這個女兒了，你倒是個膽大的。”
梁笙笙心說我怕個泡泡茶壺，無知者無畏，我剛剛才從引路嬤嬤口中知道長公主這個人。
不過面上肯定不能表現出來。
但是太后心裡的話卻跟明面上一點都不一樣。
“果真是那僻壤之地長出來的，沒規矩，不通權術，日後難成氣候。”
梁笙笙內心：“我說我來自不知道幾千年後的先進文明您信嗎。”
“不過也好，為囡囡的謀劃會更順利。”太后用沒帶護甲的手指理了理梁笙笙鬢邊的碎髮，看向她的目光宛若慈母。
梁笙笙卻莫名其妙一陣惡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啊啊啊，你們一個個都在打什麼啞謎，圖謀些什麼啊！！！！
不過就算內心慌的一批，梁笙笙還記得自已需要打探資訊，接著話頭跟太后聊起來長公主的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