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限重生
好吧，倒確實是到處都是
趙清安也沒搞清楚為什麼，反正反而就像是忽然卸了口氣般便笑了。
“這麼看...怎麼也該結束了吧。”
趙清安回過神來，手上繼續動作，放下了最後一顆子彈。
可話音落下，
他卻發現，無論是站在那片血霧之中的林檎，還是自已身旁的何奕，都根本沒有任何結束了的樣子，
“你有聽說過，巴德爾嗎？”
這時，何奕忽然開口道。
他再次想到了這個名諱。
而趙清安似乎愣了一下，然後說到：
“巴德爾...北歐神話裡那個不死的光明之神嗎？”
何奕點頭，
“不死不滅，無論任何形式都無法抹除，被生命放逐，被死亡青睞，卻兩者皆不可得，這是關於那個神明最為契合的描述了。”
而趙清安似乎有些疑惑的樣子：
“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何奕沉默了片刻，看著血流流至自已的鞋跟，然後才說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從那個腐爛的天使開始，到眼前這個殺不死的傢伙，我就忽然在想...既然這麼離奇詭異的事情，都切實發生在了我們眼前，
還有能夠擁有一個世界的贏家獎勵。
那麼，究竟是何種程度，何種存在的力量，
才能達成這一切”
此話一出，趙清安眼眸頓時一震，然後收回了視線，似乎陷入了某種自我的糾結之中，
手中的槍也捏得越來越緊，
其實，
何奕自已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自從在那個雨夜死去之後，來到這個世界，他，或者說，他們，都見到了些什麼呢——
一個將整片天空割裂的巨大笑臉
一個笑臉下自稱為管理員的腐爛天使
一個因為“命運”而讓一般的人被黑色骰子砸死的死亡遊戲
還有這個遊戲裡，莫名其妙的規則，莫名其妙的，殺不死的怪物，
以及，
他們這些被放入的外來者，所獲得的奇異力量。
那麼...又為什麼不會存在類似神明這種東西呢？
或者說，就是那些所謂的神明，
在觀望著這場殺人遊戲嗎？
沉默之中，
何奕又想起了，在那個空間中，那人所說的話——如果人死後的世界真的分為了，地獄，煉獄，天堂，
那麼，
又是誰創造的這一個個世界呢？
這時，林墨也倒退著緩緩走出了那片血霧之中，
而可怕的是，在他離開那片區域之後，只見就算是附著在牆面上的血液，肉渣，甚至不知從何流出的漿液，
竟皆開始回流
速度奇快，
那些肉渣，皆彷彿一塊塊拼圖般，無比準確的落入原本的位置，
紛飛的血霧也頓時凝在空中，隨即便如倒飛的子彈般，向著原本屠夫站立的地點匯聚而去，
短短不過數秒之間，
那偌大的屠夫便已再次拼湊完成近二分之一，並且，其已然拼湊完成的下半身，在沒有腦袋的情況下，
便已然踩著血色的腳印，向著這邊跨步而來！
這時，林墨也退到了何奕的身旁，
在那樣血肉紛飛的情況下，他的身上竟是沒有染上一絲血汙，甚至連他手中的刀也是一樣的，
他就這樣側過頭來，笑著問向何奕：
“繼續嗎？我倒是還能切的更碎一點、”
而何奕只是無語的看著那個肉球，說道：
“估計就算是把它碾成粉末，也依然能夠恢復吧。”
聽此，林墨也是沒有再說，只是將另一把還未收回的刀遞給何奕：
“這把給你。”
何奕疑惑的問：
“給我幹嘛。”
林墨則是直接說道：
“這把刀比較快啊。”
這算是個什麼回答？
看著他似乎不拿不打算放下的樣子，何奕終究還是接過了刀。
可剛觸及的一瞬間，便發覺，心頭忽的一陣，
他立刻察覺，正是那種很不自然的恐懼感。
見此，倒是讓何奕更感興趣了些，這就是他在第二顆骰子裡得到的力量嗎...加之剛才，那片血霧之中，
他那完全超出人類範疇的揮刀速度與動作，
如果在一般人的視線之中或許看不出什麼太大的區別，但是五感被提升的何奕能夠看出，在那片空間之中，
林墨的速度與力量彷彿被無限拉長，而屠夫的速度與力量則不斷減弱，
也就是說，
在那個區域內，出現了與外界完全不同的時間域。
顯然，
這完全超出了身體素質方面的力量，
而是已經達到了超自然的力量。
不過，如果是以他現在的力量的話...那麼，就算是以蠻力實行接下來的計劃...
這樣想著，何奕望向身旁的林墨，
便看見，林墨正望著那個屠夫的方向，似乎輕輕的哼著什麼調子，嘴角微微揚起，只是...聲音似乎有些...
這時，何奕皆是瞳孔一縮，
才得以發現，
林墨的嘴角有著一抹擦去的鮮血血痕，眼珠之中，也不知何時，佈滿了，細小的，彷彿破碎鏡面般的血絲絨球，
那隱約的血暈之下，使其臉頰蒼白得彷彿一張白紙，
可他的神色卻絲毫未變，彷彿這根本就不重要般，只是哼著那個輕盈的調子。
這顯然，本該痛得要死了吧。
屠夫全程都根本未能碰及他，也就說不是被打傷了，在何奕的知識儲備中，也未得出哪個病症會這樣突發，並且出現這些症狀，
那麼...只能是一種可能了——副作用
能力的副作用。
至於驗證自已猜想的正確與否...就之後再說吧。
何奕忽的抬起手，右手作手刀，輕易便打在了林墨的後頸，便是使其毫無徵兆的直接倒了下去，
“又不是什麼英雄遊戲，耍什麼帥啊...明明連作為一個殺手的本能反應都沒有了。”
一旁的趙清安見此，似乎沒有多大的反應，
似乎只是等待著何奕接著說道：
“趙哥，我們都不想死的，對吧？”
何奕將林墨靠在了屋內門臺邊上，便再起身來，
趙清安聽了，卻未看向何奕，只是望向那邊，神色之中，似乎有了某種細微的變化，回道：
“嗯...活著，勝者...才能...獲得獎勵。”
趙清安彷彿夢囈般這樣說著。
可說完，眼神的餘光，卻是瞟向何奕。
頓了一下，然後忽的開口，
“何奕...你還記得，那個管理員說過的那句話嗎，Ta說，在我們活下來的另一半中，還有一個同樣特殊的存在，也可能通關整個遊戲...”
說著，他緩緩抬起頭來，問道：
“你覺得...這個人是誰呢？”
而何奕聽了，卻只是依舊沉默著，平淡的看著前方的肉球，
然後回道：
“還重要嗎，在死去的那一半中，那個近乎滿分通關可能性的‘特殊’，依然死在了擲骰子所謂的‘不幸運’中，
在這樣一個狗屁不通的殺人遊戲裡，任何人所要做的，
都不過只是為了活下去，然後拼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