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時聽到阮白潔的回答後非常高興,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他原本滿溢著笑容準備開口說話,結果被顧木軒的一句‘我呢’打斷,才想起還有一個人。

這句話一下子打破了原有的氛圍,讓凌久時猛地回過神來——對啊,這裡還有一個顧木軒呢!而阮白潔也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已剛剛忽略了他,於是連忙安慰道:“當然啦,還有我們直覺超準的符玄呀~”

儘管阮白潔的話語間明顯帶著幾分敷衍之意,但是顧木軒也知道他的情況,倒也沒打算去計較什麼。然而,他嘴上的語氣卻絲毫未變,依然用那種可憐兮兮、受了委屈似的腔調回應道:“哦,原來還記得有我呀。”

阮白潔一眼就看穿了顧木軒又開始故作矯情演戲,實在懶得搭理他;可凌久時卻並未察覺到這一點,繼續安撫著顧木軒。

“也許再死一個人,怪物就吃飽了,死一個,救大家。你怎麼選?”阮白潔突然問凌久時。

對於阮白潔所提出的這個問題,彷彿一把無形的鑰匙,開啟了那扇被時間深埋的記憶之門。那些原本沉睡在凌久時心底深處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環視著周圍的人群,似乎想要從他們身上找到一絲慰藉或者共鳴。

深深地吸了口氣後,凌久時感覺到喉嚨有些發緊,但還是努力讓自已發出聲音來。然而每一個字都像是沉重的負擔,讓他的語速變得緩慢而結巴:“我,我不知道。我,選不了。”

顧木軒心裡很清楚,凌久時一定是想起了過去那些痛苦不堪的經歷。然而此刻對方並未主動提及此事,他也不便貿然勸解,唯有輕輕拍打其後背以作寬慰,希望能緩解凌久時內心的不安與焦慮。

客棧大堂中央那熊熊燃燒的篝火漸漸黯淡直至熄滅,周圍的人們亦紛紛返回各自房間準備休憩。

夜深人靜之際,或許正是由於阮白潔先前所言“死一人,救大家”這句話的影響,凌久時再度陷入對往昔歲月的追憶之中,甚至在睡夢中做起了可怕的噩夢,並伴隨著陣陣低語呢喃聲。

而今夜的阮白潔卻一反常態地睡得格外香甜深沉,絲毫未受干擾。反倒是一向睡眠較淺的顧木軒,被凌久時的異常狀況輕易驚醒過來。他睡眼惺忪、神志迷濛,但還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輕拍凌久時的肩頭,宛如安撫孩童一般溫柔耐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般舉動竟真的使得凌久時原本躁動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只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一陣尖銳刺耳的哭叫聲突然從屋外傳來,赫然是王瀟依的聲音!

“救救我,開門啊,開門,程文要殺我,開門啊,救救我,求求你們了,我不想死。”

聽到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顧木軒猛地從床上坐起,意識瞬間清醒過來。他快步走到門前,毫不猶豫地開啟了門鎖。

王瀟依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般衝進屋內,反手迅速將門鎖緊。她緊緊拉住顧木軒的胳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著,語無倫次地說:“程文……他要殺我……他想殺了我!”

與此同時,程文已經來到了房門口,他瘋狂地拍打門扇,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突然,他用力扯開門上的小窗戶,怒目圓睜,對屋內的顧木軒喊道:“符玄,她不是人,別被她騙了,開門!”

程文的拍門聲和呼喊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把還在睡夢中的阮白潔驚醒。他怒氣衝衝地吼道:“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聽到阮白潔的怒吼,其他幾個人的注意力都短暫地分散了一下,但王瀟依卻很快回過神來,她依舊緊緊抓住顧木軒,苦苦哀求著救命。

阮白潔吼完之後,也從床上爬起來,徑直走到門邊,猛地開啟房門。他瞪著程文,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冷冷地道“滾,別打擾我睡覺!”

程文顯然被阮白潔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再加上看到凌久時也已經起床,房間內有三個身強力壯的男生,自知勢單力薄,只好無奈地轉身離去。

已經起身下床的凌久時快步走到王瀟依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怕,他已經走了,你今晚就在這裡安心休息吧。”王瀟依眼含淚水,充滿感激地衝他點了點頭。

待程文離去之後,阮白潔轉身將房門緊緊關閉並上了鎖。埋怨道:“半夜把我吵醒,睏意都沒了。”隨後,她抬頭望向窗戶,疑惑地問凌久時:“昨天晚上那個女怪,是不是一直指著那個窗戶。”

凌久時努力回想了片刻,隨即肯定地點了點頭。得到答案後的阮白潔徑直走向窗邊,伸手推開窗戶,目光投向窗外能夠望見的區域,若有所思。

此時,顧木軒也來到他身邊一同望向窗外,恰好可以看見客棧門前的那口水井。他不禁好奇地開口問道:“你一直盯著那口井看,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而凌久時則注意到王瀟依的手臂受傷了,於是對她說道:“你受傷了,我帶你包紮一下。”

阮白潔轉頭看向顧木軒,神色凝重地回答說:“只是有些猜想罷了,還需要進一步驗證才行。”

話畢,阮白潔轉身離去,腳步匆匆地下樓去了。這一次,顧木軒並未緊隨其後,而是留下來與凌久時一同照料受傷的王瀟依。兩人仔細地為她塗抹好藥物,並將藥品收拾進盒子裡。直到此時,凌久時才注意到阮白潔已經不在房內,顧木軒向他示意往窗邊看去。

凌久時走到窗前,目光順著顧木軒所指方向望去,只見阮白潔獨自一人靜靜地佇立在那口水井旁邊,凝視著井底,彷彿在探尋著什麼。凌久時心中納悶,不明白她究竟在觀察何物。於是,他決定從二樓直通一樓戶外的樓梯走下去,進入院子,朝著阮白潔走去,同時開口問道:“大晚上的,賞雪呢?”

然而,阮白潔連頭也沒抬一下,語氣生硬地回答道:“離我遠點。”言語之中,明顯流露出一絲緊張情緒。凌久時不禁感到困惑,追問:“什麼意思?”面對他的疑問,阮白潔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厲聲喊道:“別過來。”

恰在這時,稍遲一步的顧木軒也來到了庭院之中,他焦急地對凌久時說:“凌凌哥,千萬別靠近那口井,你看看白潔的腳。”

凌久時低頭一看,心中不由得一驚,只見門神那雜亂如麻的頭髮不知何時竟已緊緊纏繞住了阮白潔的一隻腳。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念頭。

“你等我一下,堅持住,堅持住。”凌久時咬緊牙關,對著阮白潔喊道。話音未落,他便轉身飛奔回客棧大廳。

見凌久時並未再度靠近井口,一直提心吊膽的顧木軒終於稍稍鬆了口氣。他站在庭院中,凝視著那纏繞在阮白潔小腿上、正緩緩向回縮去的髮絲,暗自思忖【或許那把'無憂'能夠割斷這門神的頭髮……只是現在取出來的話,解釋不清楚來歷。】

正當顧木軒猶豫不決之際,凌久時已從客棧大廳取來一支熊熊燃燒的火把,風馳電掣般衝向水井並且說道:“阮白潔,堅持住,我扔下去,你就跑。”。眼見凌久時疾馳而來,阮白潔心急如焚,高聲呼喊道:“別靠近我,二人不觀井。”

然而,此刻的凌久時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火把奮力投入深井之中。剎那間,火光沖天,原本氣勢洶洶的門神頭髮彷彿受到驚嚇一般,迅速縮回井內。趁此機會,凌久時一把拉住阮白潔,拔腿就跑。

兩人狂奔出一段距離後,氣喘吁吁地停在了客棧門口的臺階上。回想起剛剛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們仍心有餘悸。

平復一會緊張的心情後,阮白潔深吸幾口氣,讓自已逐漸平靜下來。她轉過身,面向凌久時,誠懇地向他道謝。凌久時微微一笑,表示這只是小事一樁,不必放在心上。

眼看著兩人迅速跑離了井口,顧木軒急忙走過來關切地問道:“你們倆沒受傷吧?”阮白潔一邊喘著氣,一邊回頭望向前方幽深的井道,回答道:“沒事。對了,我找到門了,就在下面。”

得知阮白潔找到了出口的門,凌久時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他激動地說道:“太好了,那找到鑰匙就能出去了。”

然而與凌久時的興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阮白潔顯得十分淡定,他語氣平緩地說:“對,畢竟是低階別的門,應該不會太難。”

見兩人均安然無恙,顧木軒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他走到一旁,挨著他們坐到了臺階上,靜靜地聆聽著兩人的交談。

這時,回過神來的凌久時突然想起之前阮白潔提到的“兩人不觀井”,於是好奇地追問道:“你剛剛說的什麼‘兩人不觀井’那個,什麼意思啊?”

面對凌久時的疑問,阮白潔耐心地解釋道:“跟一人不入廟一樣,二人不觀井,是一句俗語。”

凌久時似乎對這些俗語頗感興趣,繼續追問:“又是俗語?這麼多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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