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位置不是固定的,而是在一個規定的範圍內流動的。

但武者的令牌會顯示客棧的位置。

此刻在一號客棧內。

“姑娘,上次的事情謝謝了。” 陳白衣對著面前美若天仙的姑娘拱手說道。

“謝謝姑娘!”鎮南天也在旁邊拱手附和道。

“謝什麼?大家都是武者,殺浮妖本就是分內之事。” 姑娘爽朗的笑了一聲,隨後在兩人面前雙手將頭髮盤起。

他的傷勢比較嚴重,現在才剛剛甦醒,但在陳鬼行給的丹藥藥效之下,此刻已經全然康復。

只是輕輕地將頭髮盤起,少女臉上的英氣便顯露無餘,頗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

“你們兩個先聊,我去找一下王大人。” 鎮南天道了一聲,隨後便去找王自在了。

“再見,大叔!” 少女揮了揮右手。

她那副豪爽的性格,與周圍沉悶的一切形成鮮明的對比。

彷彿昨天才經歷的事情,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

“你好,我叫洛雪,洛雪的洛,洛雪的雪!目前在虎翼軍服役,是一名百夫長。”

少女自信的伸出右手,以獨特的方式向著陳白衣介紹著自已。

聞言,陳白衣心中微微一驚。

虎翼軍那可是大安國最強的軍隊,是整個大安國的護國基石。

可以說大安國在整個滄元界能夠成為幾個最強帝國之一,有一半的功勞都是出自於虎翼軍的驍勇。

而這名少女能夠年紀輕輕成為虎翼軍的百夫長,怪不得經歷此番生死磨難之後,依舊面不改色。

傳聞虎翼軍分為兩個部分,一部用於提防周邊虎視眈眈的其他帝國,因為因為七界生靈乃至人族內部之間並不是鐵板一塊,在大安國周邊的幾個帝國,幾乎都是滄元界最強的帝國。

所以時常會與滄元界的帝國發生利益衝突,爆發戰爭,因此一部分留守國內,保家衛國是必要的需求。

但由於出自共同的敵人,各國之間又有一個共同的協議,那就是共同阻擊浮妖,以保衛滄元界乃至七界的安寧。

因此又有一部分虎翼軍在關隘,奮勇殺妖。

“你好,我叫陳白衣,陳白衣的陳,陳白衣的白衣,目前是一名……一名獵人。”

縱使覺得洛雪的自我介紹有些奇怪,但陳白衣還是學著她的語氣自我介紹。

只是思考了一番,實在想不到怎麼介紹自已,陳白衣只得說自已是一名獵人。

而陳白衣也沒有說錯,他本身就是一名獵人。

“哈哈……,下次有機會再見,我請你喝酒。” 洛雪也是被陳白衣有些滑稽的自我介紹給逗笑,右手一揮,拍在陳白衣的肩膀上,爽朗的說道。

“好的!”雙方握手,陳白衣感受著少女玉柔之中傳來的溫度,心頭微微一顫。

說到底,這還是陳白衣從小到大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握住一個女生的手。

“我還有些事情,有緣再見。” 鬆開右手,少女揮了揮手,道了一句告別,向著遠方走去。

“再見!”陳白衣微微一笑。

隨後陳白衣往樓上走去,因為他記得鎮南天去找王自在時是前往二樓的方向去的。

工會下令封鎖了天祁山脈,此刻在客棧裡的人寥寥無幾,只有一些工作人員。

行至二樓時,陳白衣看見了一個人。

他低著頭,臉上盡是消愁,不見那日的意氣風發,不見那日要與陳白衣大戰三百回合時的自信。

不見記憶中的少年,陳白衣看見了……看見了一個死人,一個死氣沉沉的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陳白衣的目光,穀梁月將頭撇了過來。

他的眼中是黑色的,沒有一點光。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的走到陳白衣的面前。

學著那日的模樣,對著陳白衣拱手道。

“陳兄!”聲音很低沉。

“谷兄!”陳白衣拱手還禮。

“陳兄,對不起,這把劍本應該是屬於你的,師傅之前也說過,這把劍本來應該就是你們的。但……但這是師傅留給我的最後一件物品,能不能把他留給我?”

穀梁月從納戒之中取出飛鳥劍,低頭對著陳白衣說道,語氣之中帶著顫抖。

“古兄,這是何意?一把劍而已。” 陳白衣連忙將穀梁月扶起。

望著陳白衣,穀梁月憔悴的臉上,帶著無比認真的神色。

“這把劍不應該是我的,但今日你將他給我,我穀梁月欠你一個人情。”

“一把劍而已,谷兄,何必如此!”

陳白衣連忙推脫。

穀梁月擺了擺頭。

“不,這不僅僅是一把劍,這是我的承諾,也是師父的承諾!”

話音落下,穀梁月再次拱手行禮,隨後憔悴的身影向著遠方走去。

陳白衣也是連忙行禮,隨後抬起頭,目送著穀梁月走去。

他想開口安慰一下穀梁月,但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怕一開口就加深了穀梁月的記憶,加深他的痛苦。

他們雖然都是同一事件的參與者,但穀梁月所受的傷遠遠比他大的多,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浮妖!”

陳白衣在心中狠狠唸叨這兩個字。

本來在洛雪和鎮南天二人的影響之下,他對此次經歷的感受,消淡了幾分。

但此刻望著穀梁月的模樣,他心中的怒火與哀傷逐漸蔓延至每一處細胞。

“白衣!”一道熟悉的叫喊聲突然響起。

“啊?”陳白衣轉頭便看見鎮南天與王自在站在他的身後。

“南叔!見過王前輩!”陳白衣急忙行禮。

“嗯,是個很不錯的苗子,重情重義,又有天賦,很適合我們應天書院。”

“小子,有沒有興趣來,我們應天書院。”

王自在將右手放在陳白衣的肩頭之上,直視著陳白衣的眼睛。

“應天書院?”

陳白衣並沒有聽過這個書院。

“應天書院創立的目的,便是阻止像昨日那種事件的發生,雖然昨天我們失敗了,但並不代表著我們放棄了,應天書院,歡迎你這種人。”

王自在鄭重的說道。

為了阻止像昨天那種事情的發生嗎?

可是浩宇……

最終陳白衣搖了搖頭。

“以後,我可能會去,但現在我不會。”

對於陳白衣來說,親人,大於一切。

“白衣!!”鎮南天焦急地望向陳白衣。

聞言,陳白衣也望向正南天。

鎮南天,還想開口,但看著陳白衣眼中的堅定之色,最終他什麼話也沒說。

“這塊令牌,你拿著,以後若是想要參加應天書院可以聯絡我,但那時我並不能保證你進入應天書院,進入應天書院,需要考核!”

看著少年眼中的堅定之色,王自在,沒有過多的勉強,只是給了陳白衣一塊令牌,隨後便往樓下的方向走去。”

“南叔,在確定安頓好浩宇之前,我哪裡都不會去”

陳白衣堅定的開口。

“好吧!”鎮南天嘆了嘆口氣,他知道陳白衣是一頭倔驢,認定的事怎麼都拉不回來。

“走了。”鎮南天開口。

“去哪裡?”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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