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審訊，湯與災
“確定是她嗎？”
“從基本特徵來看，是她。”
過道里，任程明和老張並排走著，自成立調查組以來到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他們吃喝睡覺全在辦公室裡解決，臉上憔悴了許多。
同時被罵的也不少，全市4\/2的警力竟然還抓不到一個小女孩？這可把上頭氣的，原本就少的頭髮直接掉光了。
但這也不能任程明他們辦事效率低，事實上，他們想找到嫌疑人的決心比其餘人更為激烈。
任程明想在媳婦進婦產科手術室前陪在她身邊，而老張的兒子下週要做普法課堂演講。
為此，他們用盡了搜尋手段，雖然找出了許多重要的線索與它案，但最後都中斷在一家名為“鳴聾農家餐館”的餐館裡。
而在這期間，因為霧氣所造成的慘案已經多達10起。輿論壓力很快就會達到頂峰，到時候謠言四起人們相互間猜疑，很可能會發生更加可怕的事。
好在，老天爺站在他們這邊，今早十字路口接到報案，交警一趕到就發現，誒！這不就是局裡要找的嫌疑人嗎？於是就這麼幸運地給抓到了。
事後，任程明他們也調了十字路口的監控結果發現，是嫌疑人自已像是喝醉了一樣跌跌撞撞的躺在了那裡，不排除有自首的可能性。
當然，一切要等她醒了，審問過後才能知曉。
“抓到她還只是第一步，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霧氣的成分到底是什麼，所以，此次審訊的最大目的就是套出來源是什麼！”
任程明和老張以及其餘調查組的人們站在單面鏡的後方，目光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嫌疑人的精神狀態極不穩定，審問的時候最好順著她的話來。”
“收到！！！”徒弟小李信心滿滿的回應道。
之後，他便和另一位女審訊員進入到了室內，在顧興的對面坐下。
她抬起頭，看向二人，伸出了兩根手指說道，“這是多少。”
二人有些疑惑，但還是順著她回道，
“2”
“1”
一時間，兩個完全不同的答案脫口而出，雙方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對方。
“不用在意，”顧興平靜的說道，“只是一點點幻覺而已，問吧，我都會告訴你們的，不過在那之前請給我一杯水，謝謝。”
不止審訊的兩位，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幻覺？她是怎麼做到的！
……
審訊員將她要的水放下之後，審訊正式開始。
“姓名！”
“顧興，光顧的顧，興隆的興。”
“年齡！”
“18吧，我不記得了。”
“顧秉承與陳麗霞是不是你所殺？”
“不，我只是做好了一鍋湯，他們開始像往常一樣爭吵，我想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所以你把他們的腦子放在了冰箱裡？”
“對，冷靜一下。”
“在你的日記裡寫著你一直被他們關在家裡？”
“偷看別人的日記真是沒禮貌，但是，你是不是看錯了，他們從未關過我，教育局的檔案裡有我的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的記錄。”
“……”
“這幾人的死，是否與你有關係？”男審訊員拿出一份報告擺在她的面前，上面都是近期霧氣案的死者。
顧興看了看，一手咬著手指一手在上面比劃道，“校長，上學時可沒少照顧我，他人還不錯。”
“他用筆在身上畫出各個部位之後便把自已放進掃描切割機裡做成菜餚被兩千多名學生分食了。”
“啊我的老闆，他那的待遇確實不錯，但很可惜，做了半年覺得無聊就沒再繼續做下去了。”
“他用領帶綁住了電梯底部的纜繩，活活吊死在了上面，最後被電梯碾成肉肏。”
“這個大叔我記得，他十分的大氣，每次來餐館都吃得飽飽的。”
“他用硬幣將自已的所有腸道全都填滿，死了。”
“不，他們還在，成為了湯的一部分。”
“還有就是，你的鄰居，監控錄影顯示，你曾潛入過他家，這之後他來到了鳴聾餐館，至此杳無音訊。”
“哦，你說他呀，他太煩了。”
“……”
“這是你撕掉的日記，後半部分，你是否還有一個姐姐？”
“嗯？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我和他們待了有18年，從來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你說的湯到底是什麼？”
“那是我的拿手好菜，你想嚐嚐嗎？”
“不，我是說，那湯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誒！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秘密配方，但告訴你們也無妨，其實很簡單。”
顧興笑了笑說道，“水和香精罷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陷入了寂靜之中，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置他們於死地的霧氣竟是水和香精混合物。
“你……你確定？”小李有些不置信的說道。
“不信嗎？”她笑了笑，轉頭看向單面鏡，似乎知道他們在哪，將目光注視在其中一點上。
鏡外，任程明知道她在看的自已，隨後一臉嚴肅的與她對視，“保持警惕！”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們看看吧。”顧興低下頭，食指放在杯子裡輕輕攪拌，那水逐漸結冰，剎那間，白色的霧氣瀰漫至整個審訊室。
“不好，快撤！！！”任程明下令道。
此時小李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霧氣便被吸入了體內。一時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大量冰霜覆蓋在面板表面，一件件往事浮現在眼前。
抹去，刮掉，撕下來！無論用什麼辦法，他瘋了般用筆劃向自已的身體，他現在只想儘快除掉！痛苦！
慘叫聲與歡笑聲傳到了任程明的耳朵裡，他無比憤怒的握緊了拳頭，淚水在他的眼角里打轉，他怎麼也想不到顧興會如此喪心病狂，就連自已都不放過。
“快，通知上頭，調動全市警力去回收市場上每家每戶裡的香精！”老張快速下達命令道，隨後看向一旁不斷喘著粗氣的任程明，內心無比緊張。
如果全面爆發，那最壞的結果便是整座城，整個區都將陷入這絕命毒氣之中。
上千萬條生命，此刻全都聚集到他們手中，這種負擔，實在是太過沉重。
“等下老張！！！”任程明忽然想到了什麼，孔瞳不由得驟震。
他抓住老張的肩膀，心神不定的說道，“老張，想想幾天前，工廠的那起案件！”
看到任程明這表情老張也瞬間明白他想說的是什麼，“好味來的香精製造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