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婀娜多姿的蜜時小姐的膝枕
“人類都很蠢。”
我剛剛清醒過來，就聽見惡魔說了這麼一句。
躺在石床上的我悠悠醒轉，第一時間是檢測自已有沒有被人綁起來，或者是身體上有沒有什麼不適。
意外地似乎受到了優待。
前情提要，在類似魂系遊戲的地下城迷宮當中探險，我孤身一人拿著手斧和揹包，遇見混沌白銀三頭龍之後繞開了它，準備探索第四層迷宮，但是就在此時，一雙漆黑的手捂上了我的嘴，將我打暈帶走。
接下來我究竟會被怎樣對待？
在迷宮當中可能出現的敵人，也就只有惡魔了。
柔順的齊劉海，鬢髮垂落在耳邊，有一種大狗狗的感覺，背後則是非常華麗的捲髮，一雙熱情似火的眼睛。而且穿著惡魔的半胸鎧，將惡魔姣好的身姿完全體現出來，無論是流線還是造型都要打滿分。
那個不知名的紅髮惡魔，現在正坐在我眼前剝著葡萄，並且還將葡萄喂進我的嘴裡。
“我已經等你很久啦，賢者大人。你對勇者這一職業有什麼看法？”美人大姐姐說道。
在此刻種族已經不重要了！
可惡，可惡，好漂亮的臉蛋啊！
因為看對方也沒有敵意的樣子，所以我順其自然地含住了葡萄。嗯，甜甜的……汁水也很飽滿，而且惡魔也正在剝給她自已吃。
應該可以放心吃下去。
沒有下毒吧。
喂，我怎麼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吃起敵人給的東西來了啊！
舔舐著圓潤的葡萄，我嘗試著咬下去，然後判斷出來這就是普通的水果而已。裡面什麼都沒放。
那位紅髮的惡魔順勢就朝著我靠了過來，小山般的規模遮在眼前，就有一片陰影投在我的臉上。
我腦袋暈乎乎的，將甘甜的葡萄嚥下去了，然後說道：“你是誰？”
話音未落，惡魔就將我的腦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用柔軟的雙腿給我膝枕。
好耶！肉腿實在是太棒了！
不對，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賢者大人，我的名字叫做蜜時。我們的家族是蜜之惡魔一族，現在算中立勢力。我想看看你能不能殺死魔王。”
“中立勢力？”我問。
“就像是國王有判斷對方是否具備國王資格，然後對他宣誓效忠，追隨終身的騎士家族一樣。蜜時我也是守護魔王的家族的其中一員，而且我是現在的族長。因為現任的魔王是弒主的嘛，所以我就想看看他究竟有沒有擔當我們的王的資格。就當做是我考驗他能否成為我們的主人好了，要是選錯主人的話，我們的腦袋可是會搬家的。”蜜時解釋道。
“我和賢者大人不是敵人，所以沒有戰鬥的必要。”蜜時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腦袋。
“什麼啊，別看我長得嬌小就把我當成小孩哄！”我不滿地發出聲。
“可是賢者大人確實還是個小孩吧？”蜜時含笑，紅著臉頰打量著我。
“那你把我打暈的原因是什麼呢？”我說。
“現任的魔王畢竟不是我們過去的主人，所以我需要有一個人來測試一下他的實力。我可是對您寄予厚望，我們的家族會動用一切可以允許的資源支援您。蜜時我的家族有一種能力，就是能夠讓聞見我體香的人暈過去，不過賢者大人現在應該有抗性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了。”蜜時解釋道。
“把我當槍使？”我反應過來。
蜜時搖搖頭，臉上浮現出惡魔的微笑，有一絲誘人墮落的味道。“不對，這是雙贏哦。賢者大人您什麼都不必付出，只要能夠讓我見證你挑戰魔王的結果，就可以得到我們的支援，這是很棒的買賣對吧？”
“買賣嗎……你自已是否會相信這句話呢。”我起身，淡淡地說道。
“先回應你試探我的那句話吧。我認為的勇者，是……”我閉上雙眼，回憶了一下，組織好語言後繼續說道“就算夥伴犧牲了，也要繼續戰鬥。”
“要有不是殺死魔王，就是自已被殺的覺悟。和某人戰鬥是很沉重的事情，這是戰爭，不是小打小鬧。如果不能下決心殺死敵人的話，被殺的就是自已。我也只是一個自私的人，並沒有外人所宣揚的聖女一樣崇高。”
“你的天賦，有點東西。”我抬起蜜時的手，輕輕地聞了一下，確實有種百合花的味道。“你家族的其他人也有和你一樣的能力？怎麼證明？這個才能，在暗殺魔王時也許能派上用場。”
我眼神冰冷，沒有因為她是惡魔就恐懼她，也毫無迴避，而是將她當做一件可以利用的道具來判斷。
“這點很簡單呀！阿巖，阿金！”蜜時揮揮手，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有兩個雙胞胎紅髮惡魔少年頓時從陰影裡走出來。
“湊過來給她聞聞。”蜜時作為族長，吩咐道。
我安靜地等著他們倆聚過來，順便觀察了一下這倆人。一對棕色的羊角，正太身材，尖尖尾巴，以及惡魔那邊的露出係數略高的異域風情的打扮。
確實是惡魔不假。
“手。”我一邊將他們兩人的手各自放在我的手心裡，一邊聞聞他們兩人的手。
確實有種淡淡的果香。
還有，兩個人身上的氣味是不同的。
阿巖的身上是香草冰淇淋的味道，阿金的身上則是柑橘肉桂的味道。兩邊聞起來都很好吃，導致我強忍著食慾，嚥下了一口唾沫。
“你們是雙胞胎嗎？氣味聞起來不一樣。”我問。
“是的。我是阿巖，這是阿金。順便一提，族長是我們倆的姐姐，她現在18歲。”脖子上戴著黑色的梅花項圈的少年回答我說，另外一個脖子上戴著白色愛心的少年則是握緊了他哥哥的手，微微向我點頭。
“確實能從這種香味裡面判斷出相當龐大的魔力……也許，這種能力可以做成陷阱。”我用法術鎖鏈，從洞穴上方抓下來一隻果蝠，然後讓果蝠湊近他們的手臂，去聞他們的氣味。
果然果蝠暈了過去，於是實驗成功。不過我也沒有這麼輕易地相信敵人的話。
“為什麼你們願意無償幫我？如果僅僅是測試新魔王的實力的話，你們派一點死士自已去不就好了嗎。”我向蜜時問道。
“呀，因為歷史遺留問題，現在的魔王大人並不看好我們這一支。我們家族雖然有點秘法和財富，不過並沒有養多少士兵。“
“因為過去的家長們太拼命，所以我們家族現在的人已經死的剩很少人了……讓我想想，我們全族也就只不過30人左右吧？不過蜜時我家在惡魔的家族當中實力排名可是很靠前的！”蜜時解釋道。
“蜜之家族的孩子們都很寶貴，所以我不想犧牲他們。而且如果是惡魔去向新魔王發動挑戰，我們也會產生連帶責任。這樣一來，選擇異國的勇者，支援對方，把對方變為死士就成了我們最好的選擇。”
“那麼事成之後你們肯定會把我拋棄掉的。”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請先聽聽我的理由。”
“首先，我們人類和惡魔有著很深的世仇……”
“你們想要救回被關押在我們這邊的俘虜，佔領我們的土地，向我們復仇。
“我們對你們也是同樣，而且我們死了太多同伴，現在已經不可以再付出更多代價了。”
“其次，你能夠向我保證我殺死魔王后，你們不會扶持新王？不會重新發動戰爭？不會加害於我嗎？”
看著有許多問題的我，蜜時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蜜時輕輕摸了摸我的頭，示意我稍安勿躁。
“這是送給賢者大人的匕首和盾牌，請用這些東西殺死魔王。他可以免疫我們現任血魔魔王的攻擊，並且使您不會被對方的詛咒和麻痺魔法命中。”蜜時說道。
“有這樣的好東西你們為什麼不自已動手？”我掃描了一下眼前的武器和防具，確認了是真貨，然後問道。
“蜜時我的家族畢竟類似魔王的暗衛或者說是錦衣衛、直屬的騎士這類的，如果讓其他惡魔抓到把柄的話，大義就不在我們這邊了。所以為了讓其他惡魔不要有什麼話柄，以免其他家族找到藉口對我們群起而攻之，所以我們才需要賢者大人的力量。您要是死了的話，對我們而言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這樣的裝備我們族中還能鍛造出很多套。不過這些裝備可不要告訴其他人類喲，是我們的秘密。”蜜時拿起我的手放在她胸前，笑嘻嘻地將一根手指放在她自已的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後蜜時說道“蜜時我並不是不願意血魔來擔任自已的主人，而是擔心他的力量不足以領導我們。如果有更加強大的惡魔，自然可以對他取而代之。”
“殘酷，無情，力量至上！這就是我們惡魔的美學！”
“與此同時，其實我們並不注重道德之類的。”
“即使我們失去了現在的王，推一個傀儡出來，讓我們的家族在背後操控王國也是沒問題的。”
“而且我們的惡魔裡面想當王的人很多啊，我們完全可以等著現在的王被推翻，然後迎來一個好時代。”
“穩定對我們兩族都好~”
“不如就這樣吧，賢者大人殺掉魔王以後，我們就擁戴你為新的王如何？”蜜時笑著對我說。
“還真是相當惡魔的觀念啊。你是在拿我取樂嗎？我看著像是能當王的人？”將匕首和盾牌鑑定過之後輕輕放回托盤裡，我無奈地嘆氣道。
“我可是教會的聖女，即使殺死魔王之後我就會失去價值，但是在民眾面前，即使是演戲也要維持那清純高潔的模樣。因為我要是不高潔的話，就會讓人民失去希望，喪失對抗魔物的意願。要是連我都叛變到你們那邊的話，我們的人民該怎麼辦啊？”對我尖銳的問話，蜜時沒有避而不談。
“賢者大人認為勇者是什麼呢？”蜜時問道。“我沒有當王的野心，也不覺得我們家族裡面的人能夠對現在的魔王陛下取而代之。我需要您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相信您確實可以殺死魔王。”
“勇者……是能夠創造奇蹟的人。勇者是在邪惡籠罩世界的情況下，具有強大的勇氣和天運，並且具有過人的能力和智慧，還能夠和自已的夥伴一起對抗邪惡的人。”
“勇者要負責挺身而出保護人們，必須要有戰鬥的勇氣，要有崇高的精神和堅定不屈的意志。說白了我們就像是精神旗幟那樣的東西，如果民眾失去了英雄的話，那麼我們就很難對抗惡魔了。”
“我既不討厭你們惡魔，也不會汙衊辱罵你們，所有的生物在我看來都是平等的。我之所以要殺魔王，只是因為你們威脅到了我們安心的生活，僅此而已。”
“在殺死魔王之後，我就會隱退的。我不想要高官俸祿，也不在乎那些虛名……我只在乎我最深愛的人們。除了人類們的性命和自由意志，其他什麼都不重要。如果你們願意幫助我的話，我也不介意借用更多惡魔的力量。”
“畢竟我們是一樣的智慧種族。”
我意味深長地說。雖然，這並不是一場面試，但這是我現在所能夠交出的最好的答案了。
“不愧是賢者大人……您的這種精神狀態好超前啊。我們所需要的其實並不是一個聖人那樣的角色喲？只需要您可以扮演好刺客也就足夠了。”蜜時壞壞地笑著。
這女人身上有壞蛋的氣息！她和我是同類！我們倆意外地還蠻聊得來的嘛！
“你們願意支援我，給我更多的幫助，那自然沒有問題，不過你要向我保證你們的忠誠喲。要是沒有簽下契約的話，難道讓我給你白乾？”我開口說道，小金和小巖一人一邊幫我按摩著肩膀。
真是很好的禮遇啊，又發裝備，又給按摩服務，還打算給我錢。蜜時小姐是大大的好人啊！
“那是自然。”隨著蜜時在空氣中結成魔法文字，一些簡單的條目比如：蜜之惡魔家族的惡魔不得對賢者無禮，不得阻礙賢者攻擊魔王的行動，不可對賢者及賢者的夥伴造成傷害，不可以進行其他的政治活動，以及相應的種種好處，還有賢者瑪琳恩必須要擔任勇者去殺死魔王的義務以外，蜜時在契約當中和末尾都寫上了她的名字。作為族長的族徽也在上面，我們兩人各自交換一杯泉水飲下，在發動魔法的同時一起向契約之神起誓，這是有效果的。如果違背這份契約的話，蜜時和我都有相對應的處罰，會直接感覺到靈魂的劇痛。
我點點頭，在契約的末尾寫上了我的簽名，並且留了一個大拇指印。
這樣一來就算交涉成立，蜜之惡魔家族成為我的臨時盟友。
“主動要求和惡魔籤契約的孩子我們還是第一次見，賢者為什麼這麼做呢？你就不擔心我們的契約裡面有坑嗎？”蜜時問。
“有坑我也會避開的，智慧999的數值並不是擺著好看的。而且神明大人很偏袒我。”我淡定地說道。
“呵呵……賢者還真是不像人呢。明明是個人類的幼女，但是卻對我們惡魔的事情盡在掌中，淡定自若的樣子，真是奇怪的人。”蜜時笑起來。
“謝謝誇獎。”我這麼說了，然後從旁邊拿起我能破甲的手斧站起來。
“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能夠和我戰鬥的惡魔？”我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再差一點就能升級了，你們找個經驗包給我。”我的眼神火熱起來，看著蜜時的眼睛有一絲期盼的的意味。
明明是嬌小可愛的蘿莉，話語卻如此無情殘酷，絲毫沒有一分人類的味道。
“啊啦？我們這裡剛好前幾天抓到個探子，就送給賢者大人吧。”
蜜時招招手，讓其他人退下，然後她從旁監督，見證著這場戰鬥。
我也有想讓蜜時看看我實力的意思。
這是蜜之惡魔家族見證的我的第一場戰鬥，絕對不能輸，這是面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