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圖書館,周默主要學習了一些關於失憶後如何恢復記憶的書籍,
還有就是,地魔與人詭的特徵資料。
在這個自學的過程中,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
他一個失憶的人,記憶力竟然特別好,那些書本上的知識,基本看一遍就能記住,幾乎快達到了過目不忘的程度。
真是諷刺啊。
虎倀,形似猛虎,但最明顯的不同是,虎倀的額頭上多出了一隻豎眼,平時這隻豎眼是閉合著的,可一旦遇到心儀的獵物,豎眼就會睜開,與它對視的人,靈魂會被拘走,淪為虎倀的倀奴。
倀奴外貌看上去與尋常人無異,但卻是沒有靈魂的半死人,他們會嚴格按照虎倀的命令列事,欺騙自已的家人朋友,把他們騙到虎倀面前,然後……
想到這裡,周默停止了回憶,看著白莉問道:“這個任務不是要求知覺境大圓滿以上嗎?我才知覺境初階,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白莉笑著搖了搖頭:“沒錯,周先生,這是上頭特別要求的,您的真實戰力遠超用境界水準,所以……”
“這樣啊。”
周默沉吟片刻道:“那我現在就要出發前往寧安市嗎?”
白莉緩緩說道:“是這樣的,周先生,按照規定,普通的D級任務,只要在接取任務後的24小時內出發就行,你確定好出發時間,道院會為你安排專門的直升機護送您過去。”
“出發時間麼?”周默陷入短暫的思考中。
而在周默與白莉對話的時候,黃志揚已經偷偷溜走了。
本來呢,當得知自已的強制任務是E級而且是接近D級的E級任務時,他還有點竊喜有點小驕傲,所以看到周默出現他就沒走,想在他面前炫耀一下。
但聽到這傢伙的強制任務居然是D級,是D級!
那一瞬間,他的驕傲再度被擊得粉碎。
D級,他清楚地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第一次任務便是D級強制任務,在天啟道院幾千年的漫長曆史上,僅僅出現過幾次,而那些人無一不是全球範圍內數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
只要沒有中途隕落,他們最終無一不是成為了天啟道院的院長或者連院長都敬佩的人物,實力甚至接近神明。
所以,黃志揚一聲不吭地走了。
他剛才居然還想要炫耀,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黃志揚,清醒一點吧!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你此生最可怕的勁敵,收起你那可憐的自尊心,直面這殘酷的現實!
你輸了,沒錯,那天,你徹徹底底地輸了一回,輸了就是輸了,你要坦誠地承認。
承認失敗沒有什麼可恥的,可恥的是因一次失敗便永遠再也站不起來,這才是真正的失敗。
雖然暫時不敵他,但只要你拼命地追趕,你就有超過他的可能,你不可能永遠失敗。
沒有人是不可以超越的,沒有人是不可戰勝的。
沒有人,除了自已。
不管這個過程需要多久,需要付出多大的艱辛,黃志揚,你儘管全力奔跑就是了。
這個世界上,許多人許多事會辜負你、會欺騙你,但唯獨有一件事不會。
那就是……努力奔跑的汗水!
對於黃志揚內心的想法,周默自然是完全不知的,而且恐怕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如何在意,因為無論他人怎麼想他都管不著,他只需要做好自已要做的事。
“明早八點出發,可以嗎?”
“當然可以,周先生,那您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到厚德樓樓頂就行,直升機會停在那裡。”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周默轉身欲要離去。
“周先生等一下,還有一件事,要提前告知你一下。”白茉匆匆叫住他。
“什麼事?”周默疑惑道。
“由於您是第一次執行強制任務,難免在諸多方面缺乏經驗,所以按照規定,明天會有一個初窺境以上的學員陪你同去,為你傳授對付詭魔的經驗,既是監督,也是保護。”
白茉輕聲說道:“任務成功後,該陪同人員將獲得你獎勵學分的六分之一作為酬勞,請問您可以接受嗎?”
“可以。”
周默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他知道,白茉最後的那一問並非真的在問,而是禮貌,他沒有拒絕的權力。
而且,只是六分之一的學分,也不多,這麼便宜的代價就可以買到珍貴的經驗和多一重的安全保障,已經很良心了。
或許把這當做新人福利更為恰當,沒有人會拒絕新手大禮包,除非他傻。
離開了任務大廳,周默走在通往圖書館的林間小道上。
前方不遠處,一男一女手牽著手,相互依偎著,非常親密地走在一起。
天啟道院是不反對早戀的,因為戀愛並不會影響他們的學習,相反還會讓他們勤加修煉。
因為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讓他們在危險的任務中更好地活下來;
只有活著回來,才能見到自已魂牽夢繞的那個人。
況且也不一定是早戀,因為大多數天啟者的覺醒一般是在十六歲以後,這個年齡也不小了。
忽然,那對小情侶忽然停下腳步,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熱烈地親吻。
耳鬢廝磨。
“啊這……”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好?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周默裝作什麼也沒見過,淡定地看著風景,只是加快了速度,把他們甩在了身後。
前方,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孩蹲在地上,在逗著一隻通體純白的野貓。
這野貓似乎十分親人,“喵嗚”“喵嗚”地叫喚著,在地上乖巧地打著滾。
周默不經意間看到了一抹裙底的白色,咳咳咳……不是,他看了一眼白色的貓。
那貓可能也看到了他吧,他不是很確定。
不知怎麼,白貓忽然尖叫了一聲,彷彿受到了驚嚇似的,倏地跳了起來,慌亂不安地逃走了。
“啊~”女孩因此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就……”
她困惑地張望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張尷尬的笑臉上。
“燕師姐,巧啊?”
“周默,怎麼又是你……”
燕麗娜悶悶地嘀咕了一句,學著貓一樣,撒腿跑了。
周默:“……”
其實類似的情況他已經遇到不少次了,每次在路上遇到貓啊狗啊,本來懶洋洋趴在地上的貓狗,一見到他就跟見到鬼似的,慌不擇路地逃走。
他就這麼招動物討厭嗎?
或者說,是一種莫名的恐懼,它們為何如此恐懼?
貓啊狗啊的跑也就算了,燕麗娜跑什麼?
周默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