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蕪準備徹底搬家了。

從劉經紀人那兒拿了豐厚的報酬,這幾個月來持續不斷地接散活,也賺了不少。

攢足了後備啟用金,秦蕪就正式要搬家了。

選好了靠近市中心的一家宜居公寓,交了房租,聯絡了搬家公司,也收拾好了東西。

搬家那天,秦慎在家。

他臉色很難看地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

“姐,你真的要走嗎?”

秦蕪抱著封好的紙箱子,繞過他。

“不幫忙滾遠點,別礙事。”

見勸不動自家姐姐,秦慎垂著腦袋,磨磨唧唧地幫她搬起了一個箱子,磨磨蹭蹭地幫她運。

秦慎猶豫再三,斟酌了好幾次,開口問道:“你在外是租哪兒住,會辦喬遷宴嗎?我去給你慶賀吧。”

秦蕪置若罔聞。

秦慎見她完全不理自已,忍不住走了兩步,攔住她的去路。

“新房子要打掃衛生吧?我去幫你怎麼樣,總比花錢再請清潔工好。”

秦蕪皺眉:“讓開。”

秦慎抬起的手哆嗦了一下,禁不住命令,還是側身讓開了,眼巴巴看著她徑直往外走。

真的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自已的。

秦慎只好又磨磨唧唧地幫她搬,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

秦蕪看他這樣,有點受不了了,總感覺還不如她自已一個人效率高。

她剛想出口罵人。

一隻手接過了秦慎手中的箱子。

秦蕪看見,一個頭戴鴨舌帽,墨鏡、口罩,裝備齊全的男人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站在旁邊。

秦蕪透過他鴨舌帽都壓不住的小卷毛,認出了他是安川洛。

看到安川洛,秦蕪第一反應是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其他人。

“別看了毒唯姐姐,”安川洛俏皮著聲音說道,“祈哥沒來,只有我。”

秦蕪肉眼可見的失望,甚至嫌棄起來。

安川洛嚷嚷:“毒唯姐姐,別失望的這麼明顯嘛,好歹我來幫你了不是?”

“這麼閒可以去泡練舞室。”

秦蕪不管他,接著去搬了。

安川洛笑著眨了眨眼。

他沒有說的是,祈瀾決雖然因為有活動行程,人沒有來。

但是祈瀾決知道今天秦蕪搬家,特意囑咐了幾個人來混進搬家公司的人手裡。

安川洛也是透過了這個,才知道今天秦蕪搬家。

祈瀾決不能來,但是他能來啊。

何樂而不為。

秦慎愣愣地木在原地。

哪裡來的野小子對著別人家的姐姐叫姐姐?

秦慎冷著臉:“你誰?”

裝備齊全的安川洛看了秦慎一眼。

“我是毒唯姐姐的忠實小跟班,你是?”

秦慎:“我是她親弟,這是我們家門口。”

看架勢,是想趕人了。

安川洛嘻嘻一笑:“哦!——原來你就是她弟弟呀,你好你好,以後她也是我姐姐了,唔,我應該比你大點吧?這樣,你以後就叫我哥吧。”

“......”秦慎握緊了拳。

哪裡來的小兔崽子堂而皇之地搶人姐姐?!

“怎麼了怎麼了弟弟,你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這不好嗎?”

“你神經病啊,你到底誰啊,來這幹什麼?”

秦蕪不是很想理會這兩個神經病。

見他們很積極主動地充當免費勞動力,秦蕪自已也不搬了。

窩在角落裡看手機。

看著現在下午兩點半了。

她記著祈瀾決的行程,估算一下,他現在應該在面對記者採訪。

相處的這半年,秦蕪親眼見他從一開始的極度陰暗負能量,到現在起碼營業模式能夠正常保持。

進步越來越大,秦蕪也越來越愛他。

秦蕪只管給他奉獻,發光發熱,他只管永遠在萬眾矚目,在舞臺中央就好了。

秦蕪對著祈瀾決工作室發出來的新鮮帥照,痴痴地笑。

真美好啊。

【瀾決寶寶好帥!】

【偉大的神明又在進行偉大的自拍】

【啊啊啊老公我火速趕來】

【看見你,我的心癢癢的,哪裡都癢癢的】

秦蕪看著微博評論區,很多條和自已的心聲簡直異口同聲的評論,充滿了幸福。

溺在幸福美好中無法自拔。

幾天之後,在GLORY公司練舞室裡給祈瀾決拍照。

這天謝千夜也在。

自從那天“做過沒做過”的破冰活動之後,謝千夜收斂了一點自已的毒舌,偶爾串門來這邊練舞室,也沒有多討人嫌多說什麼了。

秦蕪剛覺得他還算轉性一點點。

結果,幾乎每天,秦蕪都能收到他給自已轉發來的各種雞湯小影片雞湯小作文。

什麼“孩子,不要放棄,你的未來還很美好”。

什麼“加油活下去並不是什麼難題”。

秦蕪以為謝千夜是想跟自已吵架。

她扣了個問號的表情包發過去,謝千夜又什麼都不回。

看來只是從一個神經變成了另一個神經。

練舞室中,音響放著背景音樂,祈瀾決在認真地練習。

秦蕪捧著相機,調整各種角度,給祈瀾決拍照。

拍著拍著,她太過於專注於相機裡的畫面,忘了關注自已。

“咚——”

一聲悶響,秦蕪的小腿撞到了音箱。

祈瀾決和謝千夜都聽到了這一聲。

祈瀾決停下了動作,回眸看著她。

秦蕪神色如常,眉毛都沒有擰一下,笑著看著祈瀾決。

“沒事沒事,不小心撞到了一小下,瀾決你繼續,不用管我。”

祈瀾決顫著眸心,低聲說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好!那你放心去吧!”

秦蕪笑著目送他出門。

這時,她才吃痛地抽氣,捂著自已的小腿趕緊蹲了下來。

疼死了,疼得冷汗直冒,都差點藏不住了。

旁邊的謝千夜放下了手中的耳機。

“就知道你是裝的。”

秦蕪自已坐好,掀起了褲腿,看被撞到的地方。

僅僅一會兒,就起了大片青紫的淤青。

剛剛是真沒注意,撞音箱撞的太狠了。

謝千夜蹙眉:“怎麼這麼嚴重?”

秦蕪朝謝千夜伸手。

“快,搭把手,把我包遞給我。”

“你還吩咐起我來了。”謝千夜說了一嘴,還是把包遞給她了。

秦蕪接過包包,從裡面翻找,找出了棉籤和藥膏。

謝千夜驚訝:“你還隨身攜帶這些東西?”

秦蕪埋頭給自已塗。

“我想著瀾決在這練舞,可能會有類似的情況,從一開始就隨身攜帶了這些藥,沒想到是給自已用上了,還有點浪費。”

謝千夜神色不悅。

“你真的是......”

他伸手,搶過了秦蕪手上的藥膏和棉籤,扶著她的腿,自已上手給她塗。

“......”秦蕪黑臉看著他,“你故意要趁現在疼死我?”

“神經病啊誰這麼閒得無聊。”

謝千夜瞪她一眼,低頭認真地塗。

秦蕪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他的動作很輕,甚至可以說得上幾分溫柔耐心,比她自已胡亂快速一塗要好很多。

謝千夜看著她這淤青,不悅之情越來越嚴重。

“秦蕪,你這是為了什麼啊,把自已傷成這樣,還說都不說。”

秦蕪莫名其妙。

“為了我家瀾決啊。”

謝千夜就知道是這個回答,他都不耐心再聽了。

“除此之外呢?你就沒有別的事了?他真就是你活著的全部意義?”

“還真是,”秦蕪靠著抱枕,“不過還有為了錢。”

但是如果沒有錢,她為了祈瀾決也會這樣的。

謝千夜一時氣憤:“我很早之前就像問你了,值得嗎?也沒見哪個粉絲像你這樣鞠躬盡瘁徹底當個奴才的。”

秦蕪提起精神來看著他。

“你這麼說......我也很早之前就想問你了,你是不是嫉妒我家瀾決有我這個這麼忠心的粉絲啊。”

謝千夜:“......”

他無話可說。

魔怔的沒救了。

就算如此,謝千夜也沒忍心手下重點讓她疼著。

他也搞不懂自已,可能真的有點羨慕祈瀾決有這樣的粉絲吧。

“秦蕪,你真的......賤不賤啊,你這已經不是粉絲的範疇了吧。”

謝千夜無可奈何地問道。

“他是救了你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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