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演講時間被確定的訊息是振奮人心的,這給了暫時躲在家中的婦女們慰藉。

“嘿貝琳達,字條上寫了什麼?”布萊茲聽到客廳的聲響從臥室走出來,貝琳達把手中的紙條遞給她。

【致無畏的婦女

那群男人比我們想的要輕視我們,他們已然開始鬆懈,我們不能將戰線拉的太長了,潘克赫斯特夫人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我們決定將兩週後的演講提前到兩天後,也就是下個周的星期三。準備好你們的石頭別針,我們務必要保護好潘克赫斯特夫人的安全。

婦女權力聯盟】

“看來我們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貝琳達。”布萊茲將字條放在桌上轉身又回了臥室,那一箱子石頭還能用個幾次。在她們忙著裝石頭的時候,柏妮絲將自已得到的第一個徽章的針磨得更加尖銳了。

那些個假髮派上用場,它們被戴在用布和棉花做成的球上模擬人頭,女人們用它來練習一些技巧。

“嘿,看這個!”卡洛琳在上面畫了眼睛,然後把拇指狠狠按在了眼睛的位置。“如果他們來了,我要像這樣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布萊茲想著那個畫面打了個寒顫,用力搖了搖頭。“不,這樣觸感太噁心了,應該用石頭砸斷他們的鼻樑再砸他們的眼睛。”

貝琳達手裡晃動著家門鑰匙,又用手指摸了摸。

“要不用鑰...”

“不行!”貝琳達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家打斷了,布萊茲從她手裡把鑰匙拿了回來“你想讓那些個髒東西的肉渣子留在鎖孔裡嗎?”

“哦...也是”貝琳達瞬間洩了氣,眼看著面前的女孩蔫下來,幾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最終大家決定用鉛筆來代替鑰匙。

週二的晚上,經歷了兩天特訓的女人們終於肯讓自已放鬆下來。她們原本想拿櫥櫃裡的酒,但因為擔心避免影響到第二天的演講還是換成了茶葉。

“為我們偉大的瘋女人組織乾杯!”伴隨著卡洛琳的話,女人們茶杯碰撞的聲音混雜著女人們的笑聲在房間內迴盪,貝琳達將手裡的茶一口氣喝了半杯,她看著杯子裡的茶葉,覺得它像是神秘的草藥。“說起來,為什麼我們叫瘋女人組織?”她問到,卡洛琳歪頭思考了一下,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我只是突然想到。”

“怎麼了貝琳達?你想叫什麼組織?”

“女巫團怎麼樣!”

“哇哦,因為圍剿女性的獵巫行動嗎?”

“他們直到現在,也在進行新的獵巫,這個名字很棒,貝琳達。”柏妮絲摸了摸貝琳達的頭,事實上不管是瘋女人組織還是女巫團她都無所謂,說到底都是被男性懼怕所以汙名化的女人。

新的獵巫行動不只是在這時存在,在柏妮絲原本的世界,他們也從未有一天放棄過獵巫的行為。但現在可不是爭論名字的時候,所以她再一次端起了茶杯高高舉起。

“不管是叫什麼都好,總之,讓我們為了永遠不會被打倒的女人們乾杯!”

在這個夜晚,所有的“女巫”們都在期盼並準備著週三晚上的演講。百麗兒和愛瑪第一次剪短了長髮,又將它們做成假髮作為平常的偽裝。曾經家中丈夫的衣服被裁剪包進了石子,縫衣服的針被特地的打溼上鏽藏進發飾。

週三的上午,女人們走出了家門,大家抓住了最後的時間去宣傳這次演講。埃文的工廠正在重建,女人們遠遠的看著他,新的管事已經上任,這一次的管事是個女人。

“看來是被打怕了。”貝琳達調笑到,那次事情過後不少工廠都將女人的工資拉上了和男性同樣的水平,埃文的工廠更是將管事都換成了女人。

此時正是工廠上工的時候,工人們陸陸續續的走來,女人們在人群中穿梭著,讓女工們來關注潘克赫斯特夫人的演講。比起上次,這次停下的女人就更多了些。

“請關注婦女權力,這是你們自已的權力。”一次次吶喊換來一次次停留,不少人詢問起演講的時間。

“今晚九點鐘,女士。”

她們並沒能宣傳太久,她們上工的時間就要到了,女人們去了新的地方,那天沒有太陽,她們掛在身上的綢緞飄動著,像是隨風飄揚的烈火,那火焰的中央縫著她們的名字。那是她們親手縫上去的。

當夜晚降臨的時候,女人們陸續的到達了演講的地點,她們都提前了不少。女巫團的她們到達時吸引了許多目光,女人們湊上來摸著她們身上的綢緞。

“嘿姑娘們,你們為什麼要戴這個?”伊麗絲問道,其他女人也好奇的抬起頭來,等著她們的回應。

布萊茲的手撫摸著綢緞上自已的名字,又摸了摸名字旁邊的,被貼上去的康乃馨。“我只是...想讓我的母親知道我在這裡,讓維多利亞看到我在這裡,她們也是一樣。”

女人們短暫的安靜了幾秒,隨後是此起彼伏的感嘆聲。

“天哪...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也想要以後我的女兒,你們的女兒,你們的孫女看到新聞看到照片的時候,知道我在這裡。”一個女人喊叫道。“讓她們知道,她們的母親,她們母親的朋友在為所有女人爭取權力!我還要把我的入獄照片當做傳家寶!”她們的聲音混著笑聲,女人們開始了奔跑。

她們有一部分回家拿了針線回來,女人們分享著,有的在自已的衣服上縫了自已的名字,有的是在帽子上,有的也是拿一塊布放在了身上。

整體的氣氛在潘克赫斯特女士出現的那一刻被推向了高潮,她推開陽臺的門將遮著面容的黑紗揭開,慈愛的目光圍繞著臺下的女人們。

“朋友們!不管國王如何處置我,不管警衛的追捕究竟是什麼樣子!我今晚還是來到了這裡!”她的話音還未落下,女人們就伴隨著開始呼喊,她們高舉著婦女選舉權,粉碎父權制的牌子,揮舞著女性的旗幟。

“我知道你們為了來到這裡所作出的犧牲,你們中有許多人被迫放棄了原本的生活,但幾天前那完美的反撲和今天的你們,讓我感受到了你們的精神!”

“是的!太好了!”臺下又是一陣鼓掌和歡呼聲。

“50年來,我們以和平的方式爭取婦女選舉權,他們認為我們荒謬,打擊我們,無視我們。現在我們已經意識到,行動和犧牲勢在必行。幾天前的事情已經明確的表現了這一點!他們可以無視我們的言論,卻無視不了砸向他們頭顱的石頭,無視不了炸掉工廠郵箱的火藥和沖天的火焰!如若他們無視我們開窗的請求,我們就掀了他們的屋頂!”

她特地的停頓了一下,然後向柏妮絲她們投去了讚賞的目光。“你們做的很好,姑娘們。”她說完了這句話,就又抬起了頭。

“我們在為了一個時代而鬥爭,在那個時代,每個來到這個世間的女孩,都能和她的兄弟們享有同樣的機會,永遠不要低估女人所擁有的決定我們自已命運的力量,我們並無意成為違法者,我們要成為立法者。”

人群再一次的沸騰,遠處的引擎聲被歡呼聲蓋住了,人們吶喊著“我們要成為立法者!”

“行動起來!你們每個人有自已的方式,能打碎窗戶的人,去打碎;能夠打擊神聖的神權財產的,去做吧!我們已經別無選擇,只能與這個政府抗衡。如果我們必須要蹲監獄來得到選舉權,那麼就讓政府的窗戶成為被打碎的物件而不是婦女的身體!”

她說到這段話的時候,警衛已經到來,馬匹衝散了人群。莫德她們繞到了後方,柏妮絲並沒有動作,只是抬頭看著潘克赫斯特。她還是站在那裡,無視了趕來的警衛。加快了語速要把最後一段說完。

“我號召了這次集會,號召全英國的女人來反抗!我願意成為一個反叛者而不是一個奴隸!”她最後說完了這段話,然後離開了陽臺,一個婦女偽裝成她吸引警衛。

柏妮絲將胸口的徽章拿下來,一手抓著它一手拿出袋子裡的石頭,狠狠的砸向了高高騎在馬上的警衛。沒有女人是赤手空拳的逃跑了,她們撿起了地上的石塊。

警衛抓住了柏妮絲的胳膊,她將徽章的別針刺進了他的眼睛。徽章上刻著一個錘子的圖案,他的血就濺到了上面。在路燈的照應下,徽章就成了他的眼睛。隨著別針的拔出,他痛苦的捂著眼睛倒在地上,而柏妮絲周圍的警衛也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

“看到了嗎!暴力是他們唯一會聽的語言!”柏妮絲叫喊著,將手裡的石頭砸了出去。百麗兒和愛瑪也加入了進來,幾天來的健康飲食讓她們都壯了一圈,生鏽的針刺進了警衛的眼睛和耳朵,他們開了槍,但女人們並未因此而退縮,反而因為中槍的同伴而更加憤怒。

“他們開了槍!他們先打了人,現在我們還手了他們開了槍!奪下他們的槍!”女人的叫喊聲此起彼伏,砸過來的石頭數量太多了,他們無處可藏,馬匹受驚,騎兵落馬。

“我們絕不後退!拔下帽針刺他們的眼睛!用石頭砸他們!砸掉他們的槍搶過來!”布麗姬特和卡洛琳衝在前頭,有人的槍掉下來,他被砸中了手腕,而那把槍還沒落地就到了女人的手裡。

“我們的人比他們多!用石頭砸!我們奮力前進,讓我們進攻而不是防守!。”柏妮絲的臉上已然粘上了血液,她的胳膊被子彈擦過去,鮮血染紅了大半個衣服。但她手裡拿著槍,走在前頭。

“退後!!!”她喊著,女人們也跟著喊,呼聲震天。石塊不斷的落在對面,他們已經控制不住馬匹了,甚至連抓捕的心都被嚇沒了大半。

“你們阻止不了我們的腳步,我們不會讓你們阻撓我們前進的步伐!”布麗姬特把腰間的小刀遞給了其他人去削尖旗杆,女人們的子彈沒有落在任何人身上,但削尖的旗杆刺穿了警衛的胳膊。

他們撤退了,但女人們沒有停下腳步,她們一步一步,一寸一寸的前進。潘克赫斯特夫人再次出現在人群中,同樣的走在了前列。

“我們要求被聽見!被看見!我們要求平等絕不妥協!”

演講變成了遊行,遊行的隊伍浩浩蕩蕩。受傷的人被保護著移到了中間,伊麗絲和其他女人們為她們做簡單治療。潘克赫斯特她們走在前頭,高呼著口號與宣言。

柏妮絲的手裡揮舞著旗幟,布萊茲撕下了被站上去的康乃馨,露出了另一個名字。

奧蘭治.布西亞,那是她母親的名字。

“除了前幾天的夜晚,我從未感覺如此精神抖擻,我們在一起,我發現,我們並不是孤身一人。我們無所不能,我們的世界就要改變,我們要親歷她的變化!”布萊茲高喊著,揮舞著石塊砸向來搗亂的男性。

她們聚集在一起,所到之處一切阻擋皆為乾枯的草木,女人們手裡拿著槍,幾乎無人敢上前。他們只敢躲著辱罵,而女人們毫不客氣的罵回去並用石頭砸碎他們的玻璃。

“你們這些潑婦!該死的碧池!瘋子!”

而面對這樣的謾罵,女人們回報以震耳欲聾的歡笑。“我們拒絕被打壓!我們拒絕不公平的對待,我們要打回去用針刺穿你們的眼睛!因為我們是了不起的英蘭碧池!了不起的潑婦和瘋子!”

她們高聲呼喊前進。布萊茲在清了清嗓子,大家也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安靜下來。

“我叫布萊茲,我的母親是奧蘭治.布西亞,我想你們不知道這個名字,你們更熟悉卡特家族,更熟悉我的父親和以我父親的名字加上一個夫人來稱呼的我的母親。是的,我曾經是貴族,金色的籠子和鐵的籠子是一樣的!我今天站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房子裡的姑娘們!你們女兒的人生和你們是一樣的!你們要她們走過你們的人生嗎!你要她們出生的時候人生就和你們一樣一眼到頭嗎!”

她的話音落下,女人們的呼喊聲就響起來要把屋頂掀翻,潘克赫斯特夫人再次開始了她的演講。一些女人受到了干擾,在這樣高漲的氣氛下,她們有的衝下了樓,有些被攔住的索性就跳了下來,女人們穩穩的接住了她。

樓層高的人鎖上了房門,用床單做繩爬下來一些,然後女人們接住了她。她們當眾的解開了外衣將束腰脫下,有些把外套穿上了,有些乾脆就丟棄它,裡襯衫從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場遊行一直到深夜,伴隨著夜幕徹底來臨,女人們離開了,那些新出逃的女性婦女們幫她們尋找新的住所。女人們決定慶祝,她們在凌晨的時候去了郊區的教堂。

柏妮絲她們特地帶上了家裡的酒和肉乾,女人們聚集在這裡,分享著酒和食物。

“乾杯!如果你曾經被叫過潑婦,蕩婦,碧池或是瘋女人,乾杯!如果那些關於我們的傳聞都是真的。”

酒杯碰撞,她們不顧形象的大笑分享著一切,曾經的不堪後來的暴力,這是專屬於瘋女人的聚會,這不會是最後一場聚會,也不會是最後一場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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