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世英就拿著令旨去開庫房,十多個小太監跟在後頭浩浩蕩蕩地去庫裡抬東西,兩排人、中間一排東西,宣宣揚揚地往後院方向去了。

昨天拿人的都是太子爺的親信,況且事情只在上林苑和文淵閣發散開來,故而不特意探聽的話,對此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話又說回來,誰會不探聽呢?

“那是李世英總管嗎?”陳孺人目送著不遠處的隊伍離開,轉頭問身邊的木蓮道。

“奴婢瞧著也像是呢。”木蓮低頭回話道。

“木蓮,你來瞧瞧,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玉擺件兒呢。”陳孺人好奇地指著遠處的隊伍說道。

木蓮附和了一聲,心中卻暗自嘲諷:小門小戶的鄉野村婦,那是玉床,不是什麼玉擺件兒。“去打聽打聽,是誰賞的,又往哪兒送去了?”陳孺人差小荷去問。

陳孺人於是和木蓮一道往琅華宮太子妃那兒去請安了。

“昨夜睡得安穩嗎?”太子妃面前的茶杯蓋子開啟,嫋嫋的茶香氣繚繞在她面前。

“回太子妃娘娘,妾昨夜用了您賞的粟玉枕頭,睡得很安穩。”陳孺人盈盈下拜,自以為搔到癢處。

太子妃臉上卻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嘲諷:真是個蠢貨。

她相信,昨晚除了眼前這個蠢笨如豬的陳氏以外,應該沒有人能睡得好,就連那個不大愛出門,懷著身孕的魏氏也不例外。

她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眼光,怎麼偏偏挑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

珙桐和幾個安插在各處的小太監都被太子爺拿了,如今都叫丟在暴室裡,是死是活不知道。她有的時候都在想,太子爺的手未免也太緊了。他們既是夫妻,何必分得那麼清呢?她想知道夫君的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不信去問問南安王,問問三皇子和四皇子?

“今天看到太子爺賞給薛氏的東西了沒有?那可是獨山今年產的最大的一塊青玉。工匠們單單用這一塊兒玉就製成了玉如意、玉屏風和玉床幾個大件,這是一套的。獨山知縣進給了皇上,皇上又賞給了太子爺。如今,又叫太子爺給了薛氏了。”她嘆了口氣,“這是多麼大的恩寵,你知道嗎?”

陳孺人咬著嘴唇,原來那是太子爺賞給薛氏的。薛氏居然坐擁那麼些奇珍異寶,自己只有在剛入東宮時得的白玉鐲子一對。她幾乎是不用思考地立即就跪了下去:“妾願為娘娘效命,還請娘娘指點迷津。”

“路子我早已經給你定好了,你不爭氣啊。我叫你不要與薛氏比容貌,你不聽,要去跟她學梳頭。我叫你學著賢德一點兒,你也不聽,把粗使房的碎冰搬去給她。你想過她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嗎?”太子妃恨鐵不成鋼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敲。

陳氏低著頭面色不善地用眼睛往身旁的宮女們身上瞟,企圖看出哪個是太子妃的人來。

“你不用看,也不用去疑心他們哪個。你的這些奴才都是對你忠心的。但是,這個東宮的女主人是我,對你們忠心的前提是首先要對我忠心,明白嗎?”太子妃一字一句平靜地說。

陳氏面色漲成豬肝色,她發現自己的心思在這位太子妃前總是無所遁形,她們難道不是同齡人嗎?難道生來高貴的太子妃就比她們普通的民女天生心臟多生一竅不成?

“太子爺如今並不曾來妾房中了。”陳氏到底還是把憋在心裡的這話說出來了,宮女都能得寵,她怎麼不能?

“你是在怪我不幫你?”太子妃笑了,“也好,三日後上林苑小宴上,我給你機會。以後再別說我是個刻薄人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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