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段陵坦白
蘇子然這幾天總覺得段陵有些不對頭，他總是沉默，不說話，原以為他是工作上有煩心事。
看他接了不少電話，總是到書房裡把房門關起來說些什麼。
她和詹姆斯拍的《絕戀》有大量的哭戲，她每次從片場回到家，眼睛都腫得像核桃一樣。女主得了白血病，男主卻不知道那種劇情，生離死別。
段陵看她眼睛腫，知道是又拍哭戲了，便煮了兩個雞蛋裹在毛巾裡給她滾眼睛。蘇子然閉著眼睛，腫脹感有一些些消退。
“什麼戲要哭成這樣？”他問。
“韓劇改編。愛的死去活來，男女主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可慘了，女主最後得病死了。你說我哭不哭？”
段陵滾雞蛋的手停了停。
“怎麼了？”她奇怪。
段陵又輕輕地滾了起來。
蘇子然那時候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的不對，接著說：“我和霍內說下次接一部喜劇，老哭老哭，眼淚都哭幹了。”
熱雞蛋漸漸沒了溫度，段陵便把它放到一邊。
“我有話要和你說。”他吐出這麼幾個字。
“什麼話？”蘇子然本來躺在他的腿上，聽他這麼一說便坐起來。
“要是，要是我因為逼不得已的原因需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你會如何？”他看著蘇子然說，他的眉目那樣的漂亮，你單看他的眼睛還以為這是個漂亮的女人。
“逼不得已？”蘇子然反問，“什麼是逼不得已？”
“就是會死。不和別的女人結婚會死。”他說。
蘇子然立馬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別亂說。要是真有這樣逼不得已的原因，那你就去和別的女人結婚。”
“那你呢？我和別的女人結婚了那你呢？”
“那我也和別的男人結婚。”
聽到她這麼說，段陵眼神黯淡了幾分。
蘇子然不知道段陵說的是真話，並不是什麼玩笑話。
段陵看著她，她正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是可以和別的男人結婚。我不能綁著你一輩子。”段陵輕輕說。他這一刻好像大度了。以前，他要是聽到蘇子然說這話一定妒火中燒，不論是昂格拉，還是詹姆斯，每一個出現在蘇子然身邊的男人，他都想滅了他們。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會是那個先背叛的人，不管是不是不得已。
蘇子然笑著抱住他：“呀，你現在這麼大度。以前是誰因為一點小事情都要大吃飛醋。”
段陵看著笑魘如花的她說：“子然，子然，我，是說真的。我現在要和你講一個非常嚴肅的事情。”
“嗯。”蘇子然點點頭，看他這嚴肅的模樣，也收斂了笑容。
“我最初的家庭比你的家庭還要惡劣上幾分。我能有今天，是因為別人的幫助。否則，我也是孟府街裡的一個人，甚至有可能比那更糟。那個幫我的人，給了我權力，給了我錢，改變了我的命運，同時也能掌控我的命運。現在他需要我去娶別人，我必須去。”段陵幾乎不帶任何表情，沒有任何起伏地說出了這樣一段話。
蘇子然愣住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樣一段話是什麼意思。
她看著面前的段陵，一秒兩秒三秒，這些語句才在她的腦海中形成了訊號。
“所以，你是在和我說你要和別人結婚？”她想要確認她的理解。
段陵捧起她的臉頰，說：“子然，我愛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
“嗯， 所以呢？你還是要和別人結婚。”
“我沒有辦法，我必須去。如果我不去的話，我會失去我現在的所有，甚至生命，甚至還有，還有你的生命。”段陵的乾爹是那樣狠厲，他見識過他的手段，段陵學到的不過他的十分之一。
蘇子然從沙發上站起了身,眼睛盯著地面，不說話。
“我知道了，哥哥。”她說出了這幾個字，然後轉身往房間走去，是她自已的房間。
這一聲“哥哥”刺激了段陵的神經，他站起身來追上她，拉住她的手。
蘇子然眼裡噙著淚水，看著段陵。
段陵一時心疼，抱住了她：“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哥哥，你是逼不得已。”蘇子然推開他，說著兩行淚就從眼眶中流了下來。
“你不相信我？你以為我是隨便找個藉口搪塞你嗎？不是的，子然。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反抗。”
蘇子然搖了搖頭，只是問：“你要和誰結婚？”
“碧查莎·西瓦那。”段陵說出了這麼一個名字。
“西瓦那，西瓦那····”蘇子然重複這個姓，這個在歷史書上和新聞上經常看到的姓。她不傻。這個姓在泰國，代表利益和權力，她想也明白段陵所謂的一定要跟她結婚是為了什麼。
“子然，我有苦衷，希望你理解我。”
“所以，你希望我如何？我們當真正的兄妹？或者，我當你的地下情人？永遠沒有名分的那種，無論你結婚生子，我都不可以有半句怨言？”
段陵看著面前的蘇子然，她的眼神中盡是失望。
“隨你，這次我不會再攔著你。如果你想交男朋友的話，可以。”
蘇子然無奈地笑出了聲：“段先生，那麼請問為什麼我以前交男朋友，你要攔著呢？”
“因為以前我想，我才是那個能陪在你身邊的男人，陪著你到永遠。我怎麼能容忍別的男人出現在你身邊？”段陵情緒有些激動，音量高了起來。
“嗯，現在你要去的和別的女人結婚，所以我就能找別人。你想要我的話我就不能找別的男人，你不想要的話我就能找別的男人，是這個意思嗎？選擇的權利，從來不在我，在你對嗎？”
蘇子然把段陵的自大自負，控制慾描述的淋漓盡致。
“因為我現在陪不了你了！我沒有辦法！”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是為了我好。提早和我說，讓我做一下心理準備。你挺好的，沒有明天結婚，今天才告訴我。”
“子然，子然，如果可以，我們私奔到天涯海角。但是，不可以，我跑到哪裡都會被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