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霜月老爺子的囑託
自從當上了海軍的本部少校，歐文也有了自已的專屬電話蟲。
不過直到雙腳站在了在霜月村碼頭的木板上，歐文才掏出電話蟲給庫洛同志發去了明天正式開始休假的“通知”。
‘今天且還算在路途之中，多麼妥帖的說辭，庫洛上校，這一招就免費教給你了，不用謝呦~。’
“撒~~，霜月村，我回來嘍~。”
緊了緊手上提著的揹包，歐文跟村子裡幾個出海打漁回來的大叔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大步流星朝著一心道場的方向走去…
“一之式！”
“呼~！”
“二之式！”
“哈~！”
“三之式！”
“呼，哈~！”
剛走到道場門口，歐文就聽見了“古伊娜師代大人”在指導學員們訓練。
小棉襖已經可以當代理師傅了，歐文頓感高興。
“ger~~”
推開“歷久彌新”的道場大門，歐文走進了道場的外院，也就是學員們日常訓練的場地。
“四之……歐文大哥！”
“呼…嘚嘚~~！歐文大師兄！”
雖說因為“搶跑失敗”差點打了個趔趄，認識歐文的幾個大一點的學員也是相當開心。
大師兄時隔近一年回來了，這不就是相當於道場要放假，還要開宴會？
爽歪歪啊有沒有！
“今天就練到這裡，大家先回去吧，明天再來訓練！”
咋樣，奏是這個樣子！
排列整齊的和古伊娜做了告別，十幾個學員就衝向換衣間，僅用時幾分鐘就排著隊奪門而逃。
“大師姐再見！”
“大師兄再見！”
微笑著和幾個相熟的揮手告別，歐文這才轉身看向古伊娜。
長高了，身高已經有一米七左右了。
頭髮已經蓄起來，用一根發繩在腦後束成了高馬尾。
就是這體格子，或許是因為在抽條，又顯得有點瘦了。
不過嘛，自家崽子確實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到了可以帶出去炫耀的年紀了啊~~。
右手提著揹包不方便活動，歐文原本準備的“捏臉殺”順勢改成了“摸頭殺”。
“古伊娜，我回來了。師傅和索隆他們呢？”
“他們在歐吉醬那裡，歐文大哥你先坐，我給你泡茶喝。”
古伊娜的拉著歐文的手，強行把歐文按到了演武場內的座位上坐下，然後就小跑著到內屋去找茶葉去了。
可憐霜月耕四郎的寶貝茶葉，估計又要少上那麼兩撮嘍~。
歐文起身環視這間本就不大的演武場，注意到角落裡的木刀比去年少了有一半的數量，看來很多學員已經“學有所成”回去了。
一心道場是個小道場，加之霜月老師傅是個守舊性格的人，十一個月沒回來，除了訓練用木刀的數量少了一些，整個演武場甚至沒發生什麼變化。
“歐文大哥你先喝茶，我去叫爸爸回來。”
“不用了，古伊娜。待會兒我們一起去老爺子那裡吧，順便在那邊吃午飯。”
“歐文大哥……”
“……老爺子怎麼了？”
看到古伊娜一聽到自已說要去老爺子那裡，古伊娜的臉色就變得有點悲切，歐文哪還能不清楚老爺子那邊出事了。
“歐吉醬…歐吉醬他又生病了！”
幾乎是吼叫著和歐文說出了這句話，古伊娜馬上就哭出了聲來。
沉默了一會兒，看到已經變得堅強的古伊娜停下了啜泣，歐文伸手摸了摸她的腦瓜。
“吶~，老爺子年紀大了，已經是很老的老人家了，人老了就會容易生病，應該沒事的。一起去看看老爺子吧。”
說罷，歐文把揹包留在了座位旁邊，轉身走出了道場……
霜月耕三郎今年已經七十多歲馬上就要八十歲了。
早年的幾次大戰下來早已是滿身的陳年舊傷。
老爺子喜歡抽菸、喝酒、釣魚，釣魚久了還染上了不按時吃飯的毛病，兒子孫女要送飯還不樂意。
以前歐文還能時不時打著“蹭魚吃”的由頭給他按時弄上幾條烤魚。
十一個月沒回來了，歐文都不知道老爺子該瘦成了嘛樣子。
帶著低頭不語的古伊娜，歐文走到了老爺子的鐵匠鋪門前。
見門上了鎖，歐文腳下一拐，帶著古伊娜又走到了村子臨海的那個沙灘的位置。
還沒走到，歐文就聽到了揮刀產生的破風聲。
聽聲音不像是霜月耕四郎的動作，倒是比較符合索隆這個年紀該有的銳氣。
這讓歐文不禁心中一緊，直接用“剃”先古伊娜一步趕到了山坡對面。
“嗖~！”
“嗖~！”
索隆正揮舞著手上的那把“新刀”，眼中卻不見有多少欣喜之意。
“歐文？…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這就是老爺子又生病的原因了？”
正如歐文首先就想到的那樣，老爺子又鍛刀了。
“咳~咳~呼~~，回來了？”
人老了就會死，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
歐文早就用自已的半吊子“回道”幫老爺子做過了檢查，不出意外的話，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了。
只是再次鍛刀，怕不是已經耗去了老爺子最後那點心力。
看到老爺子連說話都有些費勁了，歐文心中也是多了一些傷感。
已經長到一米八身高的索隆看到歐文，也是停下了“試刀”的動作。
本想打招呼，頓了頓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立時變成了一個縮頭小鵪鶉。
歐文知道索隆的心思，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當是打過招呼了。
不然呢？
一個是自已的親親老師弟，一個是自已的當做乾爹、幹爺爺看待的老爺子。
老爺子既然打破了自已的規矩再次給索隆鍛了刀，原因也就變得不再重要了。
結果，對老爺子而言也就同樣不再重要了……
“老爺子，想吃魚不？”
“咳~咳~，廢話！”
……
霜月老爺子是在後半夜去的，睡夢中離去，加上又是這麼大的年紀了，已經算得上是喜喪。
霜月村的習俗，或許是受到了老爺子當年那些同伴的影響，只用了三天就完成了“和之國形式葬禮”的整個過程。
歐吉醬永遠離開了自已，古伊娜在這三天裡整日都在啜泣，甚至“下葬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還“逃”到了海邊。
那裡的小懸崖，正是老爺子平日裡釣魚的地方。
索隆在這三天裡，突然就像是長大了，居然短暫的克服了自已的“路痴詛咒”，每天都按時到了道場，做起了“新任代理師傅”。
“耕三郎，道場的教學不要因為我的身體中斷。”
這是老爺子那晚“睡覺”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等到古伊娜從親人離去的哀思情緒中走出一些的時候，歐文的假期已經過去了二十一天。
歐文也正式的跟霜月耕四郎說起了結束休假前的打算。
“師傅，我過幾天就帶古伊娜去海軍本部學習劍術。”
是的，歐文現在要帶著古伊娜去海軍本部，這也是老爺子那晚吃魚的時候給到歐文的“囑託”。
老爺子希望歐文能把古伊娜帶在身邊，而不是接手道場的這份“家業”。
“我不指望這孩子能成為世界第一的大劍豪，我要你帶著她去當海軍第一女劍士，讓她能永遠的，快樂的活下去！”
這是老爺子吃魚之前給歐文下的“命令”，要把古伊娜培養成“海軍第一女劍士”。
老爺子一直不喜歡海軍，甚至還因此和自已的第一個徒弟烏爾差點斷了師徒關係。
人老了就會因為後人改變一些年輕時的想法。
在歐文眼裡，老爺子大抵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