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爭分奪秒,張毅然每次開啟手機尋找方向都會留意一下時間,儘可能更快的揹著師弟回到武當山。

無盡的黑夜中,唯有月光散發著光亮。

揹著自已師弟的張毅然化作一道白影,拼命的沿著道路奔躍。

張毅然此時的速度已經超過一輛車的正常行駛速度,但一直保持這種速度的代價是自身丹田累積之炁的消耗和體內氣機的紊亂。

丹田裡的炁被消耗對於張毅然來說並不致命,他可以在快速奔躍的途中尋找一個節點去進行吐納換炁。

但這卻很考驗自已對於這個節點的把握,一旦自已把握不好,自已的炁終將會被消耗殆盡,那麼自已就會力竭而亡。

而體內氣機的紊亂才是最為致命的,這就好比是體內的奇經八脈被一股遊絲交纏,一旦超過自已所能承受的極限,這股氣機就會分割自已奇經八脈,從而爆斃而亡。

張毅然每一次的奔躍都是左右腳一前一後的同時蹬地前躍,在快要落點時又儘可能的腳步輕伐,將地面反衝的力道集於自身的膝蓋處,減少奔躍所帶來的顛簸,好讓背後的師弟能夠好受一些。

“天寶,你清醒一點,師哥還有話和你說呢,不許睡著了”張毅然剛對著後背的陳天寶說完,前方就出現了彎道。

張毅然咬了咬牙,身體側傾,左腳彎曲向左發力,揹著師弟陳天寶的整個身體一下開始側滑,在滑到彎道的拐角處時右腳踏出,強行剎住。如同是身體飄移,頃刻之間就完成了轉變方向。

“師哥…….你說吧……我不睡”身後的陳天寶緩緩說道,聲音如同是快陷入沉睡那般,斷斷續續。

“你給我撐住,師哥很快就帶你回武當山了”張毅然不顧膝蓋傳來的疼痛,側頭對著師弟陳天寶說。

“師哥……我……好像撐不住了”

“不行,必須撐住!”

“我是不是要死了,師哥”陳天寶視線模糊,無力的問著師哥張毅然。

“怎麼可能,師哥不會讓你死的”張毅然堅定的回道。

“那我要死了怎麼辦?師哥”陳天寶面色發白,眼神空洞。

“那師哥就下去陪你,咱倆一起找閻王好好聊一聊”張毅然抽著發酸的鼻子,朝身後說道。

“嘿嘿……咳咳……”陳天寶笑了一聲,轉而咳出血來。

看著自已肩頭那越來越暗紅的衣衫,

張毅然再次加快速度,他要與時間玩命。

自已的小師弟會給他拿白袍更換,會朝他嘿嘿傻笑,會安靜的坐在旁邊看他修煉,會釣魚給他吃……會毫無保留的信任他這個新來的師哥。

張毅然不想失去這個小師弟,更不能接受小師弟因他而死,那樣他會愧疚一生的。

更何況自已這小師弟無父無母,從小在武當山長大,還沒見識過外面都市的繁華,他承諾過要帶師弟去大都市吃他最想吃的美食的。

當初他對安禾就沒完成這個承諾,他不想對小師弟也是如此。

張毅然不想成為言而無信之人,更何況是對所親近之人的承諾。

“內關、公孫、膻中、中脘、氣海。以炁相灌,相輔相成”張毅然咬牙在心中默唸秘籍中所述平穩氣機的運通方法。只為再快些,讓小師弟早點接受治療。

師哥背師弟一路奔躍二十里,

全程不曾停歇竭力以炁而行。

終至武當山腳。

看著在黑夜中顯得如同無邊巨物的武當山,張毅然第一次感受到了從山腳到山頂的長階是那樣的長,那樣的不只知盡頭。

低頭看了看自已那因過度奔躍而微微發顫的雙腿,張毅然撥出一口:

“天寶,我們就快到武當山了,最後再堅持一下”

可身後並未傳來陳天寶的回應。

張毅然抖了抖身後背的陳天寶,聲音顫抖:“天寶?你醒醒,我們就快到武當了”

身後仍未傳開動靜。

張毅然如遭雷擊。

他不敢回頭看師弟陳天寶,嘴唇顫動。

張毅然閉上了自已的眼睛,低下了頭。

但很快又抬起頭來,眼神之中又露出來一抹堅毅,看著前方的幽暗長階,嗓音溫潤:“天寶,師哥帶你回家”

隨即身形閃爍,由山腳一路跨越而上。

萬道長階起伏著向白影的身後褪去,

一名年輕人揹著一名少年直奔武當。

看著近在眼前的紫霄殿,張毅然完全不顧即將紊亂的氣機,向前奔躍兩步後,雙腳並曲,直接原地彈射而起,跳躍整整三十道臺階。最終落在紫霄殿殿門前。

看著裡面正面向自已的武當六大天師,張毅然膝蓋傳來劇痛,竟直接站立不穩跪倒下去,還好用雙手撐住了上身才使自已沒完全爬下去。

張毅然抬頭剛要說話,卻見自已的師傅率先開口:“臭小子,我們已經等候多時了,居然現在才來。六師弟,你快去救天寶吧”

張毅然滿是疑惑,不明白師傅口中的等候多時是什麼意思。

但先救天寶要緊,張毅然看著自已的六師伯走到自已身後將天寶抱起,然後抱著天寶走到了一個木板旁才將其緩緩放下。

張毅然的六師伯吳生道是武當山七大天師中唯一精通醫術的,其醫術高超精湛且為修炁者,所以武當山也只有他能救陳天寶了。

張毅然一腳跪地,一腳撐起,喘著粗氣看著六師伯吳生道的動作。

只見其從衣袖中掏出一面捲起來的白布,然後將白布展開從中依次拿出五根長針。

接著將五根長針插在自已的五指縫隙中,手腕一抖之間五根長針從五指的縫隙中飛出,分別插在了陳天寶的五道穴位上。然後快速掐指,從陳天寶的頭部點到下身,順帶盤膝而坐,握住陳天寶的手腕不知在做什麼。

這時張清真走到張毅然面前說道:“小子,你氣機不穩,還不趕緊運炁平復,不怕爆體而亡啊”

張毅然專注看著陳天寶動向的目光被自已師傅打斷,這才反應過來自已的狀況很是危險。

於是盤腿凝神,吸納四方之炁以壓住體內快要暴走的氣機。

過了一會對著師傅急切說道:“師傅,天寶他能醒過來嗎?”

“放心,能醒過來。但你小子要是再慢一些可能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聽了自已師傅張清真的話,張毅然緊張忐忑的心算是緩和了些。

然後想起了自已師傅剛才的話,問道:“師傅,你剛才說你們已經等候多時了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和師伯們已經知道天寶出事了嗎”

張清真點了點頭。

“師傅,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張毅然對此很是不解。

一旁的鐘玄子走了過來,對張毅然解說道:“毅然,我來向你解釋一下吧。一年前,我給天寶起了一卦,發現他命中註定有一劫,此劫可大可小。之所以可大是因為如果處理不好將會演變為死劫,反之處理得好則會是有驚無險,渡過此劫。但一年前距離現在有些久了,當時的我無法推演出此劫降臨的時間。所以我只能在此劫快要降臨時才能算到時間,故而我每一個月都會給天寶起一次卦,只為能在此劫降臨前推算到準確時間。距離我最近的一次起卦,恰好是一星期前。卦象顯示此劫會在今天天寶下山後降臨,如果天寶能在今晚亥時以前趕回紫霄殿,那麼他將會渡過此劫。如果趕不回來,那就是死劫。所以我們早就在這裡等候了,幸好你帶他在亥時以前趕回來了”

“既然二師伯你已經算到了天寶下山就會遭逢此劫,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下山呢”張毅然問出心中疑惑。

“如果我直接阻止了天寶下山,那還叫劫數嗎?反而會平添變故,讓此劫以另一種形式發生。你今日帶天寶下山,我就已經猜到你可能就是那系鈴之人,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所以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等候在此,等你帶天寶在亥時以前趕回來,趕回來了那就相安無事,如果趕不回來我們就只能拼力挽救,付出巨大代價替天寶逆天改命”

鍾玄子話語雖平淡,但張毅然卻能在其中感受到師伯們對於天寶的關心。

尤其是那句如果趕不回來就拼力挽救,付出巨大代價替天寶逆天改命。這何其霸道。

逆天改命連張毅然在作為普通人時也知道是逆天而為。既然是逆天而為,那就是逆天意行事,逆了天意那就得承受所相應的代價。

“怪不得師傅他讓我帶上天寶下山,敢情磨練天寶只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則是的天寶的劫數要來了,就算師傅他不提出讓我帶天寶下山,天寶也會下山的。還好我拼命帶天寶趕回來了”張毅然在心中想著。

平定了自身的暴動的氣機,張毅然緩緩站起身來,膝蓋雖還在疼痛,但並無大礙,只要慢慢用炁潤養便會恢復。

“臭小子,也難為你了,你回去休息吧,天寶他會沒事的。別把這件事告訴若熙那丫頭了,免得讓她擔心”張清真看著張毅然說。

張毅然點了點頭,但只是走出紫霄殿殿外,在臺階上坐了下來,在沒看到天寶醒過來前,他並不打算回去休息。

張毅然看著天空的明月散發著的潔白光芒,開始在心裡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

“明天還得去一趟平橋村處理一下後面的事,總不能就這樣結束了,那些村民想必還在擔驚受怕當中。還有就是天寶這次因為我受傷了,看來光會打架是不行的,還得會救人,這樣能避免以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得找個時間和六師伯學學醫術了”

張毅然就這樣靜靜的想著,想著拜天神教的人殺無辜小孩的目的是什麼,想著以後想必會與拜天神教有牽扯了,想著明天該如何處理好平橋村後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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