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道開門聲響起,

一名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屋中走了出來。

中年男人面容憔悴,眼神無光,看樣子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此人正是王婆口中的顧華,本名馮顧華。

“王婆,你在門口叫我們有什麼事?”馮顧華眼神暗淡的問道

他自然也看到了站在王婆身後的張毅然和陳天寶二人,只是此時的他正處在悲傷之中,無心過問。

王婆看著馮顧華的憔悴模樣,關切的說道:“顧華啊,你別難過了,萬一孩子他還活著呢。我給你和東萍找來了武當山的小天師,說不定能幫你把孩子找回來”

馮顧華一聽王婆給他找來了武當山的小天師,像是燃起了一抹希望,急切的問道:“王婆,小天師他人在哪兒?”

王婆看著張毅然對馮顧華說道:“就是我身後的這位年輕人,旁邊那位是他的小師弟”

馮顧華看著年輕俊朗的張毅然和其身旁的陳天寶,從其二人的穿著打扮來看完全不像是武當山的天師,更何況還這般年輕。

所以就認為是王婆胡亂找來安慰自已的,難免有些生氣:“王婆,我昨晚剛丟了孩子,你就別胡亂找兩個人來糊弄我了“

王婆見馮顧華不信,趕忙和他解釋說張毅然是她親自去武當山請來的,並不是亂找的。而且她還親眼見過張毅然四肢綁著厚石板,跑起來不見有一點吃力。

張毅然眼看馮顧華還不信,處變不驚的他默默的走到平房的角落單手撿起了一塊磚塊。

然後來到馮顧華面前說道:“叔,您瞧好了”

張毅然說完,單手將手中的磚塊高高拋起,待到其下落到自已肩膀處時,快速出手兩指一劈,磚塊直接被憑空劈成兩半,掉落在地。

再看張毅然,全程都不帶看一眼的。像是憑感覺判斷的磚頭的位置。

王婆和馮顧華看完都驚了,尤其是馮顧華,張毅然都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上來就表演一套行雲流水的兩指劈磚,給馮顧華帶來了前後不小的視覺反差。

“我們武當山的弟子都會練習氣功。剛才我就是用氣功將磚塊劈斷的,這下你相信我們是從武當山來的了吧”張毅然淡定的收回停在半空的那一隻手。

他自然不會告訴馮顧華這是因為自已修煉了炁的原因,所以他就把修炁說成了俗世之中能夠理解的氣功。只要不太過驚世駭俗,展露一點實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馮顧華點了點頭,這下他相信了王婆的話。雖然有的人也能做到單手劈磚頭,但像張毅然這麼年輕就能劈磚頭且又劈得這麼瀟灑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後,馮顧華轉而情緒激動了起來,抓著張毅然的手臂求道:“小天師!剛才是我看走眼了,還望你們見諒。但我求你們一定要幫幫我,看看我的孩子還能不能找回來!”

對於馮顧華而言,在沒證實自已的孩子已經出事之前,那就還存在希望,哪怕這份希望十分渺茫。

“你放心吧,如果這件事我能處理的話我自然會幫。你先和我說說昨晚你的孩子昨晚具體是怎麼丟失的吧”張毅然對著馮顧華說道。

“嗯,小天師你們先隨我上樓,我們坐著說”馮顧華暗淡的目光中總算是出現了一點生機。

“嗯,也行”

之後,馮顧華將張毅然三人帶到了這棟平房的二樓客廳之中。

馮顧華之所以不把張毅然三人帶到一樓,則是因為一樓是專門用來擺放雜物的,除了一些農作物和工具外,並沒有其它的了。

來到了二樓,張毅然便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三名婦女。

這三名婦女看樣子都在三十歲以上,其中有一名婦女眼眶泛紅,滿臉悲傷。她便是馮顧華的妻子,孫東萍。

剩下的兩名婦女分別坐在孫東萍的兩側,不停的安慰著悲傷的孫東萍,看樣子應該是前來安慰的親戚或者是鄰居這類的。

馮顧華看著自已的妻子傷心難過的樣子,暗歎一聲,就帶著張毅然三人坐在了客廳的另一側沙發上,自已則另外搬了一條椅子坐在了張毅然三人的左側。

馮顧華並未向妻子和另外兩名婦女解釋什麼,而是獨自向張毅然說道:“小天師,我叫馮顧華。你叫我小馮就行”

張毅然聽到馮顧華讓自已叫他小馮就行,覺得很是彆扭。自已拋開武當山弟子的身份不談,不過是一名剛高三畢業的高中生而已。老婦人叫他小天師,馮顧華也叫他小天師,還讓自已叫他小馮。看來武當山的天師在這些村民眼中極受尊重。

“馮叔叔,你別叫我小天師了,我叫張毅然,你叫我毅然就行。我旁邊這位是我的師弟陳天寶,你也可以叫他天寶”

張毅然說完,一旁的陳天寶就對著看向自已的馮顧華點頭了點頭。他並未像往日那般習慣性的露出笑容。因為他知道什麼場合該笑,什麼場合不該笑,這是自家師傅教給他的道理。更何況自已也很同情這家人的遭遇。

“我還是繼續叫你們小天師吧,這是出自我們周圍這些村民對於武當山天師們的尊重。畢竟我們上一輩的人常教育我們要尊重武當山的天師,因為很多年前這裡山匪橫行,是武當山的天師們帶領著武當山的弟子打跑了他們,才換來了當時的和平安寧。可以說沒有他們,可能就沒有了我們老一輩的人。而且直到現在外面都還傳言武當山的天師們精通算卦,手段高超,個個神乎其神”

“原來其中還有這個原因,怪不得你們一聽到我是武當山的小天師就這麼尊重我”張毅然暗自心想,

然後又說:“馮叔叔,那你和我說說昨晚具體發生了什麼吧,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叫黑生婆的鬼怪”

馮顧華一聽到張毅然提到黑生婆,暗淡的目光中不自覺的閃過了一抹驚恐,然後又是深深的自責,轉頭看了一眼正看著自已的妻子和另外兩名婦女,回過頭來陷入了昨晚的驚悚回憶:

“最近村子裡因為黑生婆的事鬧得人心惶惶。我和妻子都很擔心我家小勇的安全,所以昨晚到了小勇睡覺的時候,我拿著一把砍刀和妻子守在小勇的床前,因為房間是開著燈的,小勇他大概十一點左右才睡著。到了十一點半時,我從窗戶往外開,還能看到村裡組織夜間巡邏隊從我家的門口經過,小勇的舅舅還站在下面對我說好好看好小勇。一直到了快接近十二點時,外面很是安靜,但還能看到不少人家的燈是開著的,可能也是像我一樣守在自已孩子面前的父母吧。那時我妻子已經犯困了,我叫她去睡覺她也不去,說要和我一起守好小勇,我怕她無聊就讓她玩一會兒手機,我自已則專心看著窗戶外的動靜。就這樣到了後半夜,外面更安靜了,夜間巡邏隊也不知道巡到哪兒了,反正沒再看見過他們的身影。我看我妻子坐在床頭都快睡著了,就讓她去睡一會兒,我妻子說她去上個廁所就不困了,於是就她就走出房間去上廁所了。過了一會兒,外面突然響起了尖利的狗叫聲,一般來說我們村的狗大晚上的是不會狂吠的,一旦突然狂吠那就代表看見了賊,又或者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老話說“人哭不害怕,鬼嚎嚇死人”,我的神經一下就緊繃了起來,這時我才發現妻子她上廁所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些,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裡響起,可我又不敢離開小勇的房間。於是我就死死的盯著窗戶外面,窗戶外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我緊張的身影倒映在窗戶上,突然,房間的燈竟一下熄滅了,我趕緊掏出手機想要開啟燈光照亮,當我剛開啟手機燈光時,一隻慘白蒼老的手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藉著手機開啟的燈光一看,一個頭發灰白凌亂,面色蒼老恐怖,長著黑色獠牙的老太太正對著我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我當時就被嚇得刀都拿不穩了,聲音都發不出來,這個外表異常恐怖的老太太對著我陰惻惻的說了一句“我會好好享受你兒子的心臟的”,就直接抓起睡在床上的小勇一下就不見了,只留下她尖銳的笑聲”

馮顧華說到這兒連連嘆氣,像是在責怪自已沒保護好兒子。然後繼續說道:

“後來我是在衛生間發現我暈倒的妻子的。本來我是不信有鬼的,可我都親眼所見了,也不得不信了。那個黑生婆看來是真的存在的”

張毅然和陳天寶聽了不禁在內心打了一個寒顫。換位思考,如果是他們在現場,可能也會被嚇得不輕。

“那馮叔叔你們村裡多久會有一個小孩被黑生婆抓走?”張毅然問。

“有時一個星期會有一個小孩被抓走,有時兩三天,很少會出現一天被抓一個的情況。這兩個月一共丟失了十三個小孩了。也不知道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馮顧華唉聲嘆氣的說道。

“那你們就沒想過搬離村子嗎?”張毅然又問。

“有時也想過,但終究還是捨不得離開這片土地。我家三代人都是住在平橋村的,子子孫孫都是農民。雖過著起早貪黑的勞苦日子,但卻很享受豐收的那天。當然,如果小勇他能夠考上一個好大學,靠自已的本事走出農村,那我這個作為父親的肯定也會全力的支援他去過他想要的日子”

馮顧華說到這,眼圈一紅,落下了幾滴眼淚。作為一家之主的他從不輕易落淚,只是子愛父,父更愛子。沒能保護好兒子,他這個作為父親的很是自責。

一旁的孫東萍聽了丈夫的話,默默抽泣了起來。

旁邊的兩名婦女不停的連聲安慰。

王婆也上前去安慰起了孫東萍。

張毅然和陳天寶沒再說話,氣氛一下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輕聲的安慰聲……

良久,等馮顧華夫妻倆的情緒緩和了過來,張毅然和陳天寶才起身告辭。

走之前承諾馮顧華對此事會盡力而為,如果能找到他的兒子,定會把他帶回馮顧華夫妻倆的身邊。

而王婆心地善良,她留在了馮顧華家中陪著孫東萍,想要好好開導一下她。

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雲層密佈,烏雲遮頂。就是遲遲不下雨。

下午時分,走在平橋村街邊小道上的師哥和師弟各有所想。

師哥不停的在腦子裡想著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今晚要不要碰碰運氣,找個高點的地方在晚上觀察出現異常的人家,看看能不能遇見黑生婆。

師弟則不停的想著鬼是不是真的很可怕,黑生婆是人還是鬼,又或者是鬼還是怪。

終於,陳天寶問向了自已的師哥:“師哥,你覺得是不是真的有鬼?”

“我的感覺告訴我有,可我的理性又告訴我沒有。反正世間之事無奇不有,既然存在著我們已知的東西,那麼肯定就會存在著我們未知的東西。在沒有被證實之前,是無法確定其到底有沒有的”

陳天寶覺得師哥張毅然說得話自已不太能聽懂,然後換了一個話題:“那師哥你怕鬼嗎?”

“怕”張毅然毫不隱瞞的說道。

“既然師哥也怕鬼,那麼師哥為啥還要去處理這件事呢?”陳天寶好奇的問。

“怕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即使我怕,我也會做這件事。我的心告訴我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坐視不管,不然我的良心過不去。反正相比鬼,更可怕的還是人心。這句話我常在電視劇裡聽過,現在也把它說給你聽”

“哦”陳天寶傻傻的回道。

張毅然看了看師弟陳天寶,不禁暗自為其感到’揪心’:“反正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黑生婆只抓未成年,而不抓成年人。天寶啊,你應該多擔心擔心自已……你白白嫩嫩的,指定合她的胃口”

十多分鐘後,兩道身影一左一右的蹲在還算寬敞的街道邊,一人一個大肉包子,津津有味的吃著。

“怎麼樣天寶,外面的肉包子更好吃吧”

“嗯嗯,是的師哥。外面的包子果然要好吃一點”

“那你放心吃,不夠師哥再去給你買”

“嗯”陳天寶嘿嘿的笑著。

這時,一群頑童相互追逐著從張毅然二人的身前跑了過去。

他們跑到了離張毅然二人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

然後一番打鬧之後,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像是在說著什麼秘密。

張毅然有些好奇他們會說什麼,然後凝神動炁,默默聽著這群頑童之間的私話。

最中間的那名頑童神神秘秘的道:“誒,我告訴你們個秘密,是我昨天玩捉迷藏時發現的,你們肯定會感興趣的”

“嗯嗯,你快說,你快說”旁邊的幾名頑童好奇的催促著。

“昨天下午,我和一群夥伴在村尾的那塊地方玩捉迷藏。我為了成為最後一個才被抓住的人,就跑到了遠處李婆婆的那座小房子前。話說回來,我好久沒看見李婆婆她出現了,所以就想先看看裡面有沒有人,然後我趴在窗戶前向裡面望去,發現裡面一個人沒有,裡面的木桌子和木椅上都擺滿灰塵了,看起來像是好久沒人住了!但我沒多想,就跑到了房子側面靠牆的玉米杆堆前,鑽進去藏了起來。在裡面,我無意間發現腳下的木板居然是可以移開的,所以我就好奇的把它移開了。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你發現了什麼?”旁邊的幾名頑童好奇的問。

“地板下有個洞!洞裡還擺著個木梯子,可以沿著木梯子爬下去的。但裡面太黑了,我不敢爬下去。我在想裡面會不會是個地下室”

“不會吧,李婆婆一個人住在那兒,怎麼會挖個地下室呢?”

張毅然聽到這兒渾身一震,他的第六感告訴他,裡面有蹊蹺!

“天寶,或許我發現線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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