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東親王府昏暗的很,主屋裡傳出程漼一顆一顆扔棋子的聲音,禁衛軍也習以為常了,就連混進去兩個不同尋常的響聲也沒有察覺。

“阿可。”袁子陽已經是有氣無力,說話的聲音十分微弱。

安黎伏到袁子陽身邊,拿出了共生蠱的盒子。

“我有一個方法,或許可以根治,但我還沒有在人身上試過。”安黎實話實說。

袁子陽笑笑,“我這個樣子還怕什麼,你能來看我,已經是有心了。”

安然站在程漼身邊,坐在床沿上的程漼把頭埋進安然懷裡。

安黎用隨身攜帶的短刀將袁子陽的手指割開一道口子,將共生蠱放進去,又取出兩瓶藥。

“這一瓶裡的藥,在蠱蟲變化為新的臟腑後服用,可以將蠱蟲固化,從而不再影響你康復後的身體。至於另一瓶,是毒藥,因為這個治療過程相當痛苦,若是最後實在撐不住。。。”安黎沒有說太多。

安然又想到了那隻大灰狼,最後活活痛苦至死。

“謝謝你。”袁子陽握住了安黎的手。

“不客氣,”安黎放下袁子陽的手,回頭看向程漼,“把他綁起來吧,綁結實。”

袁子陽:???

煎熬的兩個月後。

這兩個月裡,袁子陽在共生蠱和藥癮的交叉摧殘下,痛苦不堪,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他一度想去死,奈何自已被牢牢綁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斕到北地練兵,北狄原本聽說安武東征去了,打算趁機佔點便宜,精挑細選了一千名二十出頭的少年試圖挑釁,結果趕到了邊境城下,看到城牆上站著一個“安武(青春版)”,被打了個底兒掉,安斕帶兵生擒三百餘人,殺若干。

陸明明回了西地後,捱了陸雲歸一頓批,罵他在外甥女的婚宴上給姐姐丟人,陸明明想不通,為什麼打小在家他就理虧,不行,自已一定要好好教育兒女,不能讓兒子也活在姐姐的壓制下,哼。

安武到了東地後,大開殺戒,但凡發現東瀛人,哪怕是東瀛客商也一律拷走,面對被東夷強佔的城池,他指揮手下,把俘獲的東瀛士兵的頭顱砍下來,放到投石車上,扔進城裡去,嗯,比小石頭好用。

趙逸蘭嫁進東宮快三個月了,太子始終對她沒有什麼興趣,連先太子妃留下的幼女蕪蕪都看不起她,趙逸嘉想為妹妹出頭,結果遭到太子的冷嘲熱諷,現在趙逸蘭在宮裡生悶氣,趙逸嘉在宮外生悶氣。

安武走後,陸雲雲將前院的事交給安黎處理,結果安黎趁程家商行沒人,跑到城東將程家在異域商區開的店鋪盤了下來,跟以前阿福的店鋪合在了一起,開了好大一個新店,還僱傭了一些流民做雜役。程漼聽說自已的店被賤賣了,也沒往心裡去。

因為北親王和西親王世子都不在,南親王趙雍也不去早朝了,朝廷再次回到了被皇帝掌控的時代,鈺帝爽歪歪。

溫和的陽光灑在程漼的臉上,她趴在棋盤上睡著了,袁子陽將一件外袍給她披上。

“你醒了。”程漼沒有驚喜也沒有驚嚇,彷彿在等一個等了很久的事。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他們都知道彼此這段時間在受苦。

袁子陽拉開臥房門的時候,門外正在打盹的禁衛軍打了個激靈。袁子陽每天的慘叫和呻吟聲他們都聽在耳中,但今天他居然完好無損的站在他們面前,仍是那個少年得志的東親王。

“又是一年夏天了。”安然推開窗戶,看見院子裡的鞦韆,思緒又回到了當年。

這段時間,她總是會想起三年前她剛認識安黎的時候,他一身南域的打扮,卻長了一張格格不入的臉。誰也不曾料到,原本應該是一個過客,最後卻成了她生命中的主角。

“子陽康復了。”安黎走到她身邊。

“你怎麼知道?”

“心有靈犀~”

“你?和他?”

“其實是我一直都在暗地裡觀察他,我總不能讓他死在我的手中吧。”

皇宮。

“陛下!陛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進來。

“。。。什麼事。”皇帝都鬱悶了,皇宮大內的素質能不能提高一點!上次急喊,是東親王妃哭上朝堂;上上次急喊,是東夷來犯;上上上次急喊,是東親王中了藥癮;上上上~上次急喊,是袁子陽擊鼓鳴冤。他覺得自已像給某些世家帶孩子的幼師。

“東親王痊癒了!”

“哎,這一家子。。。”生活不易,鈺帝嘆氣。

“陛下!陛下!”又來一個小太監。

“。。。又有什麼事!”皇帝有點生氣了。

“國舅爺。。。啊不,趙逸嘉帶兵圍了都城!”

“噗——”皇帝一口血湧上來,當場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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