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飛臉色陰翳,“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長生冷冷一笑,開啟了白甜甜的朋友圈,目光看向最後發的那條資訊:“3月8日明明是雨天,可這張照片上的背景中卻有月亮,明顯不是當天拍攝,並且,白甜甜死後所穿的鞋也與照片上的不一樣,所以當時我就斷定,這條朋友圈應該不是白甜甜所發,並且她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分以前,兇手發這個朋友圈就是為了製造白甜甜是分以後死亡的假象。”
說著,他走向鄭一飛,“你為了製造自已不在場的證明,同樣在左右釋出了一條朋友圈,以便誤導查案人員。”
“鄭一飛,我說的對嗎?”
顧長生臉上泛起一絲冷笑。
他透過收集線索,並分析梳理案發經過,已經百分百斷定鄭一飛就是兇手。
聽到顧長生一五一十的將自已的犯罪證據講了出來,鄭一飛撕下了偽裝,沉聲道:“我有一點不明白,你是如何察覺到我的工作證?難道就只憑借白甜甜發的那一條帶有馬賽克的圖片?”
“一開始我也只是懷疑,但當我得知死亡現場那個笑臉上的血是白甜甜的後,便證實了我的猜測。”
顧長生將手中的血液檢測報告扔給了鄭一飛,“你用堅硬物體擊打白甜甜後腦,本以為打死了她,可你萬萬想不到,白甜甜當時並沒有死,並且用最後一絲力氣在地板上畫了一個笑臉,為的便是向警方提供線索,而你就是白甜甜在圖書館的人脈,你擊打完她後,急切地拿走了自已的工作證,卻未曾想到裡面其實還有一把雨傘,正是這把雨傘將你的工作證弄溼了。”
“鄭一飛,你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顧長生沉聲道。
“該死,早知道就該給她腦袋砸個稀碎。”
鄭一飛臉色陰翳,目光看向手中的血液檢測報告,一用力直接撕成了碎片,“是我動用權利讓她晚上可以來圖書館直播,不然的話她怎麼會有如此高的人氣,貪婪地女人,明明說好的五五分成,到頭來卻只給我三成,並且不止一次在各大平臺暗諷我,白甜甜,若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依舊會殺了你。”
這一刻,他面目猙獰,彷彿入魔一樣。
終於找到了兇手。
顧長生長舒一口氣,看了看時間,僅過了三十分鐘,他已經提前十分鐘找到了兇手。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既然兇手都找到了,為何任務還不結束?
難不成……鄭一飛不是兇手?
顧長生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回憶起線索,種種證據卻都指向鄭一飛,顯然他就是兇手。
可任務為何還不結束?
顧長生眉頭緊鎖,大概過了十幾秒,突然,他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眼前的鄭一飛,沉聲道:“你還有同謀。”
若只是鄭一飛自已所為,任務顯然就會直接結束,可到了現在都沒有結束,顧長生立馬想到了合謀。
有人與鄭一飛一同參與了謀殺。
汪洋還是藍胖子?
藍胖子見顧長生凌厲的目光看來,嚇得腿一軟,連忙說道:“不是我,領導,我真不是兇手。”
與藍胖子相比,汪洋倒顯得有些淡定,不過她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鄭一飛,見到顧長生看過來後,又立馬將眼睛移開了。
不對。
見到汪洋的眼神,顧長生眼睛微眯,她與死者情同姐妹,見到兇手不應該表現得很憤怒嗎?可她剛才的神色,怎麼有些埋怨的意味?
當即,他命人拿來了鄭一飛和汪洋的詳細個人資料。
很快,兩人的資訊出現在面前。
他直接將鄭一飛的資訊拿了過來,羊毛出在羊身上,鄭一飛已經確定是兇手之一,他的個人資訊很大機率會存有線索。
鄭一飛,男,53歲,大夏大學畢業,攻讀文史系,曾發表多本著名論文,被學術界尊為“行走的百科全書”,現任於死亡圖書館館長。
資訊上方,是關於鄭一飛的簡介。
顧長生簡單一略,直接看向下方內容,很快,上面記載的一條病例引起了他的注意。
精神病診斷證明!
顧長生一愣,看向送資訊的工作人員問道:“他有精神病?”
工作人員道:“署長,在篩查圖書館工作人員資訊時,我們發現鄭一飛在三年前就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並且每過一段時間,他的前妻都會將他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但他本人卻否認自已存在精神病,極度抗拒治療。”
顧長生看了一眼鄭一飛,看上去如此文雅的一個男人,居然是精神病患者,而精神病患者一旦發病,做出的事情只怕連他自已都控制不住。
“把他的精神病診斷書拿來。”顧長生說道。
“您稍等。”
工作人員開啟了身後的黑色揹包,之前在顧長生命令調查圖書館工作人員資訊時,他就全都準備了出來,並整理好放到了裡面。
沒過三秒,工作人員便從揹包中拿出了一張白色診斷書。
這時,顧長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只剩下七分鐘,一刻也不敢耽擱,他立馬伸手接過診斷書。
緊接著,他目光看向診斷書,上面明確寫著,鄭一飛患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並且病情已經有三年多了。
簡單看了一眼。
證實鄭一飛確實患有精神病後,就當顧長生準備將診斷書遞給工作人員時,突然,他一個不經意的餘光,從診斷書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汪洋。
這張診斷書上的簽字人,正是汪洋。
回想起剛才工作人員的話,顧長生頓時恍然大悟,汪洋是鄭一飛的前妻。
有了這層關係,他很快就想通了二人合謀殺害白甜甜的原因。
錢。
分贓不均。
之前收集線索的時候,因為二人的年齡相差二十多歲,顧長生忽略了這一點,未曾料到他們二人之前居然是夫妻。
顧長生走到汪洋麵前,將診斷書遞了過去。
當汪洋見到這張診斷書後,先是長出了一口氣,隨後閉上了眼,似是解脫了一樣。
“人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