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是焦慮。我今天收到了很多問題，幾乎都是在迷茫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沒有一個人的話裡說是因為喜歡才選了什麼。全都是在說怎麼提高以後找工作的競爭力，怎麼讓學歷更上一層樓，以後的社會更需要什麼專業。他們中間有很多大一新生，他們才多大，十八九歲？我突然感覺很可怕，這個年紀就每一步都需要精打細算權衡利弊了。”
宋之嶼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你有沒有告訴他們，人生的試錯成本其實沒有那麼高。”
這句話是宋之嶼當年糾結要把精力花費在電競上還是出國留學時，姜此律對他說的話。
姜此律搖了搖頭，道：“每個人的家庭環境都是不同的，假設我和你爸都是普通人，每個人拿著四五千的工資，你說你當年還會糾結那個問題嗎？就算你糾結，我仍然告訴你人生的試錯成本沒有那麼高，你還會心安理得的走上這條路嗎？”
這次輪到宋之嶼搖頭了。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家庭都和我們一樣，今天找我諮詢的孩子，有想畢業就賺錢的，有覺得本科畢業就業找不到好工作打算考研的，又想找個便宜點的國家水個碩在回來就業的。今天少說也聊了一百來名學生，但是最後算算也就這三條路。這可是全國頂尖的大學啊，更別提那些雙非或者民辦的學生畢業壓力多大了。”
宋之嶼嘆氣道：“這是社會的發展趨勢就是這樣，未來的一到十年畢業人數遠高於市場需求，有限的資源當然會產生競爭，這是無法控制的。”
“等我有時間想想吧，看能不能弄些什麼來挽救挽救這亂七八糟的發展趨勢。”姜此律調了調座椅。
這個時間顧星攬她們早就回到了宿舍。
“確實收穫了很多有用的資訊，但是更迷茫了，誰懂啊。”安玥疲憊的靠在椅子上。
“你們下學期打算選什麼專業，我可能會選金融，你們呢？”楚冉問道。
“經濟學吧。可能。”安玥道。
“其實我還沒想清楚，有可能選經統。看期末排名吧，還要看今年選什麼的人多。”
顧星攬說完忽然想到了上去和宋之嶼他們吃火鍋時，宋之嶼那段沒說完的話。
她還沒來得及問宋之嶼為什麼他會選擇經統。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複習，好像已經很久沒聯絡他了。
“我就是覺得以我的均分很難能擠到前面，估計今年選金融的人會比較少，所以我才想選金融。”楚冉道。
“沒關係，條條大路通羅馬。我覺得我們沒問題，明天下了早八一起去約圖書館吧。”顧星攬打氣道。
“我同意！趁著還沒到期末周趕緊衝一衝！”安玥舉手。
“無所謂了，反正我們剛大一，路還長著呢，說不定四年之後大學畢業又有了什麼新形勢呢。”楚冉說道。
“就是就是，路長著呢，無所謂了，反正人生也沒有什麼失不失敗，只有自已喜不喜歡。”安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