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還有的選嗎？

白月心中瞭然，卜尹封住蛇牙，反噬導致黑蛇神志不清。

之前自已吸收了不少蛇牙上的法力，才讓黑蛇短暫清醒過一段時間，後來又被姐弟二人刺激到。

他重新研究起蛇牙，再次嘗試吸收上面卜尹的法術，暗紅色的光芒向他的手心湧入，成功了。

蛇牙上的法術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黑蛇終於有了動靜。

蛇頭上下輕點，幽綠色的眼睛中逐漸恢復清明。張北和東子也睜開眼，緩了許久才勉強反應過來，從地上爬起來。

黑繩纏繞在白月食指上，他手指微動，蛇牙就被甩著在空中轉圈旋轉起來。

黑蛇聲音輕鬆隨意，好似沒事人一般開口：“這位小友，你手中怎會有我的蛇牙吊墜？”

白月並不搭理黑蛇，他戳戳黎秋楹示意他去照看姐弟倆的情況，抬腳就往山洞內走去。

意思很明顯，他要跟黑蛇單獨談話，不希望他人打擾。

黑蛇轉回身，上半身抬起足足有一人高，像是陪侍一般跟在白月身後，蛇頭就在白月肩膀上方，每次吐出蛇信發出的“嘶嘶”聲就響在白月耳畔。

“小友千里迢迢趕來洛山，又所求何事呢？”

白月也不藏著掖著：“我要找那朵蓮花。”

“蓮花？”黑蛇嗤笑，“也是，千年已過，沈祐瓔那蠢貨也該做出選擇……”

“蠢貨？”白月輕佻的嗓音整個低沉下去，眼睛裡迸發出濃郁殺意。

黑蛇只覺一根冰涼尖細的東西抵在他下顎的鱗片間——是白月的銀針。

“你說誰是蠢貨？！”

黑蛇笑著道歉：“哎呀呀，口誤口誤！皂某說話不過腦子，小友莫怪，小友莫怪！”

白月冷哼一聲，收回銀針，腳步不停，心中卻在思索這黑蛇怎麼知道師父的名字。

黑蛇再次貼上來，繼續找話：“小友和沈祐瓔什麼關係啊？”

見白月不理，他又說道：“沈佑瓔找來的人，背景應該不簡單啊，你有本事弄來瘟神老爺的血？”

“瘟神的血？”白月低聲複述。

“誒？你不知道？看來皂某又說錯話了。”黑蛇嗓音隨散，聽不出是有意還是無意，“看來沈佑瓔什麼都沒告訴你啊。”

看來封印著蓮花的就是瘟神，解開封印則需要瘟神的血，所以師父才會讓自已前來。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師父為何從沒提起過？

黑蛇見他這副表情，像是明白了什麼，眼神意味深長。

他滑行到白月身前，身體前傾躬行一禮，語氣漫不經心：“皂某愚鈍，竟怠慢了瘟神老爺，失敬失敬！”

接著，蛇頭抬起，眸中綠光閃過：“願意和我做個交易嗎，瘟神老爺？”

果然，只有瘟神轉世的自已才能拿走蓮花，所以黑蛇能猜出自已的身份。

白月眼睛微微眯起，下一刻人畜無害的笑容就綻放在臉上：“當然。”

“瘟神老爺果然爽快，這樣，皂某幫您取回蓮花，您將蛇牙上的禁制解開還給皂某，如何？”

白月搖搖頭：“取蓮花要用我的血，解蛇牙要我出力，你什麼也沒幹啊？”

黑蛇見他不是好哄騙的，又開口道：“瘟神老爺的朋友不是中了蛇毒，皂某倒是有個法子解毒，您看如何？”

“你不是說沒有辦法嗎？”白月不緊不慢地跟上一句。

黑蛇毫不心虛：“有還是有的，只是對皂某自身損害嚴重，實在是不能輕易告訴他人，老爺見諒。”

白月內心清楚他指的解毒方法應該就是蛇血，暗自得意，並不吃他這套：“你既然能解他的毒，就去和他做交易，找我談什麼？既然記得三天前發生的事，就應該清楚我和那黑衣服的不是什麼朋友吧。”

黑蛇心中一驚，明白自已的籌碼沒有了價值，面上卻不動聲色：“那瘟神老爺認為該如何呢？”

“想跟我談條件就按我的標準來。”白月滿意地點點頭，眼中亮起精光。

“想要蛇牙，就和我結魂契。”

“什麼！？”黑蛇一下沒能維持住自已面上的漫不經心。

妖獸一旦和人類結契，在人類自願放棄契約之前，都必須無條件聽從人類的任何命令，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意識到自已情緒失控又連忙找補道，“老爺真會開玩笑。”

“開玩笑？我沒猜錯的話，你和蓮花一樣都被困在這了，整整千年，你等瘟神帶走蓮花，也等自已重獲自由。”

談判中最忌諱暴露自已的弱點，而黑蛇的弱點十分明顯，白月揚揚眉毛繼續道：“我可以不要那蓮花，你呢？你能失去這顆蛇牙嗎？”

蛇牙在指尖晃盪，眉目如皎月彎起，那張純良無害的臉上露出個譏諷的邪笑：“仔細想想，你還有的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