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京的街道縱橫交錯,四通八達,每條街都與皇城相接。其中一條名為“留下”的長長花街,車馬雜沓的熱鬧聲音也在夜晚響起了。王公貴族的車子縱橫於此,絡繹不絕。

穿城而過的曲水溪蜿蜒側繞,令這人間溫柔仙境更添韻致,倍加令人留連忘返。

姜凌一個女子獨自在這種風流之地流連,實屬少見。站在門口招攬客人的都逗弄道:“娘子,這是出來抓人吶。”

大家聞言,紛紛嬉笑。

姜凌不作理會,穿過吵鬧繁雜的主街,找了北街偏遠點的一家酒樓——清曲坊。

“清曲坊”雖不在街市最繁華的地段,卻是擁有一批忠實的客人,只因這裡的曲子只應天上有。所以文人雅士亦或是愛曲之人,聚會更是偏愛此地。

“姑娘,喝點什麼呢?”茶童問道。

“有沒有酒。”

“啊?”茶童一愣。

“沒有嗎?”

“有有有,姑娘,店裡的桂花酒剛釀製而成。”

姜凌拒絕,直言:“有沒有羊羔酒”

茶童又是一愣。

不是他們這沒有,而是這是一款烈酒,男人喝了都辣喉嚨,更何況眼前這個看著好像還是未出閣的少女。雖然這款酒很貴,賣出去他也能分點錢。但是一個姑娘家自已出來喝這麼烈的酒,到時候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他支支吾吾,不說有也不說沒有。

“拿上來。”姜凌眼神一凜,身上的寒氣未散。嚇得茶童連忙應是,趕緊跑去熱酒。

這是西北的一款烈酒,小時候有次受寒,她喝了一口之後,身體便慢慢暖和起來了。

自那之後,每次受寒她都會喝一點,馬上就能好起來。

來到定京之後,她也就只知道“清音坊”有這個酒。

姜凌踏進酒樓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雖說明齊較之前朝,文明習俗開放不少,晚上也不用宵禁。但晚上一個女子獨自出門實屬罕見,所以大家都紛紛向她投來探究的眼神。

而姜凌兩耳不聞窗外事,她坐在窗邊,剛好可以望見曲水溪。興許是今天剛出過意外,此時河面一片平靜,一艘船都沒有。姜凌望著湖面出了神。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已又活了過來。

她甚至不清楚如今是什麼時間,自已到底又是誰。

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懷疑這是不是自已做的一場夢。

茶童端了熱酒過來,不但有酒,還有一套溫酒的注碗,一套精美的盤盞及五個果菜碟子。

姜凌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每次看見定京這種推崇奢華,注重排場的行為,她實在是很不喜。

茶童親切地告誡道:“姑娘,此酒烈。切莫貪杯!”

茶童還是少年模樣,眼神清澈單純。身上還有股難得的書生氣。

人總是會對美好的事物放鬆警惕,包括姜凌。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她眼神慢慢變得柔和,染上了一絲人間煙火。

姜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裝作不經意問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啦?”

少年看了看月亮,“馬上就到亥時了。”

“不是,我是問你,現在是明齊多少年了?”

少年又是一愣,“姑娘,您莫不是喝醉了。怎麼會不記得今年是什麼年了?今年可是皇上登基滿二十年,您這話被人聽見可了不得。”

少年緊張地環伺四周,還好姜凌坐在角落的窗邊,適才聲音也小。那些人雖一直看著,但應該是聽不到的。

今日是三月初五,也是皇上登基整二十年的日子。每年的這個時候,皇上都會恩賜開放兩艘官家的船“鳳青坊”和“凰青坊”,給世家子女慶賀。讓京中貴胄子弟之間吟詩作對,彈琴歌唱,最後會在男女兩方選出一個公認表演最驚豔的人,賞賜皇上早已備好的禮物。

姜凌初來京城,不願意立刻回姜府,便女扮男裝混跡在京城中。碰巧認識了晉陽長公主和臨安侯的世子葉長林,葉長林對她一見如故,天天像個小跟班一樣跟著她。姜凌也不識得他身份,見他樣貌俊朗,且說話有趣,又能帶她去京城各處好玩的地方,便認了他這個朋友。

正是這一日,葉長林拉著她一起上了那艘“凰青肪”。

一切流程都十分順利!

投票選完了男女雙方人選,女的是她堂姐姜婉兒,男的是禮部尚書之子吳牧溪。公公正要賞賜之際。誰料,“凰青坊”沉了。

生死之際,貴家子弟哪裡顧得上什麼禮儀,互相推擠著逃生。定京城水路四通八達,小孩子從小就識水性。可姜凌不同,她是在西羌長大的,西羌是荒漠之地,半年都不下一次雨,那裡的人怎麼可能會水性。

姜凌被推擠著掉入了河裡,河上冒出了一個個人頭。

她憑著本能,在水裡憋了好久,直到缺氧昏迷。醒來後就在蕭祁恆的府邸。

她雖不知是怎麼回事,但最後一絲理智告訴自已,此時不該貿然殺了蕭祁恆。萬一父兄還活著,那她便是害了她們。

她混混沌沌的從那個地方跑了出來,只記得葉長林帶他來這裡喝過酒,她當時嘗完,便說:“這個羊羔酒跟西羌的味道一樣。”

她喜歡喝酒,卻酒量不佳。兩杯下肚後,思緒飄散,眼神更是有些迷離。臉上染上了薄薄的一層紅暈,姜凌眼眸盈盈,姿態楚楚,自然是引人注目。

大家本就覺得她姑娘家獨自來這稀奇,一直在看著她,雖說這裡多是愛樂的高雅人士。可是三兩盅下肚後,有些人虛偽的面具便被撕開了。

三個男子朝姜凌走來,為首那人穿著暗橄欖綠棉布直裰,一條暗灰蛛紋寬腰帶系在腰間。如此好的衣裳穿在身,倒是給人一種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的感覺。他嬉皮笑臉的向姜凌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比他還二混子的人。

茶童就知道會出事,連忙擋在他們面前。“公子,請莫要鬧事。”

“你是什麼東西!敢攔著本公子的路。”那人長得是牛高馬大,壯實得很。

茶童這副文弱模樣,被他一推便跌倒在地了。

姜凌在想著事情,被人打擾了思緒。回過眼神,看到茶童被他無故推倒在地。

她馬上酒醒過來,繞過他們扶起茶童,“你有沒有事?”

茶童想裝作沒事,息事寧人。可是額頭上的冷汗卻出賣了他。姜凌見他手肘彎曲,適才倒下的時候肯定撞到了柱子,大概是骨折了。

姜凌拉過他的右手,使了巧勁,伴隨著一聲悽慘的喊聲,姜凌問道:“你動下,看還疼不疼。”

茶童小心翼翼地轉動了下胳膊肘,見沒什麼感覺,才敢大幅度扭動手,興高采烈地道:“姑娘,你是大夫嗎?竟然真的不疼了。”

“那就好,你站遠點。”說完,轉身看著剛剛那幾個混公子,面色沉道:“我能把他手接回來,同樣也能斷了你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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