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寧似是關心實則責怪道:“凌兒,聽說你受傷了?幸好長公主派人來說,不然我們都不知道你已經回京了。你說你這孩子也是,這麼遠的路回來,也不知道先回家一趟再出去玩。”

今日站在這的皆是旁枝,沈若寧這一番話,說得倒像是她這個小輩不將他們長輩不放在眼裡了。

雖說她確實是不在乎他們,但也輪不到沈若寧在這指指點點。

上一世,她就是聽了父親的教誨,回到姜府不能跟在西羌一樣肆意妄為,得尊重長輩。最後她的禮節,在他們眼裡反倒成了柔弱可欺。

這一世,她才不慣著他們。

“嬸母這就是您是有所不知了,這路上不知道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強盜。好像有人存了心,不想我回京似的。你說,侄女怎麼能不防,幸好長公主願意照拂一二,不然侄女可能都回不到姜府,見各位叔叔伯伯嬸嬸哥哥姐姐妹妹了。”姜凌語氣委屈,說到後面還有些抽泣。

葉長林大受震撼,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置信。

沒錯,眼前這個確實是姜凌,不是幻覺。

他往後看了看語冰和秋蟬的反應,她們倒是淡定得很。看來是見怪不怪了,還是他跟姜凌相處時間不夠長,沒有看清她真面目?

沈若寧是大家閨秀出身,沒有見過這麼直言不諱的貴家姑娘,內心腹誹道:真是蠻荒之地長大的野孩子,沒有人教養的東西,就是上不了檯面。

然而臉上始終端著得體的微笑,語氣中含有心疼:“現在回來就好,西羌到京城路途遙遠,你一個姑娘家真是受苦了。”

“二姐姐是女中豪傑,這點路對她肯定不算什麼。”沈若寧身後出現一道甜美稚嫩的聲音。

姜凌抬眸看去,在人群間隙中才看到這個小女孩,大約十歲的樣子。正是姜信義的二娘子秦綺所生的姜悅,小孩子五官還未長開,長相還肉乎乎的,瞧著可愛極了。

姜凌上一世在姜府度過最快樂的日子,便是和她一起玩了。

姜凌朝她伸出手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姜悅,是你的五妹妹哦。”她從沈若寧和姜婉兒兩人的縫隙中鑽出來,走到姜凌面前。

“真乖,有空姐姐帶你去玩好不好?”姜凌彎腰,輕輕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臉蛋。

“好呀,悅兒有零花錢,可以帶你去吃好吃的。”姜悅得意的指了指自已的錢袋。

姜府眾人都被她的童言童語逗笑了,姜信義寵溺地道:“悅兒,要不要請爹爹一起吃呀?”

“爹爹公務繁忙,悅兒給你帶回來就成。”

大家都直誇姜悅懂事,唯有沈若寧不悅,“悅兒,先讓三姐姐進去給祖母問好,再陪你玩好不好。”

姜信義言辭遲疑,有些不好意思道:“凌兒,我母親她最近腿腳不好,走不了那麼遠路出來。還得你過去見見才是。”

姜信義雖是長輩,而且如今是姜府當家人,可是言語中對姜凌這個小輩始終帶著敬畏。

姜凌卻面露難色,“雖然小輩去見長輩是應該的。不過,回京前父親囑咐,回來一定得先記得去給祖母上柱香。侄女想先去祠堂先見見祖父祖母還有母親。”

此言一出,大家適才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一時間,寂靜無聲。沈若寧這回更是笑不出來了。

這番言語她知道這個侄女是個狠角色,沒那麼好拿捏了。才剛回府,府門都還沒進。就開始架著自已嫡女身份,給他們臉色看了。

姜信義能怎麼辦,難道能說,不行,你得先去見我的母親。他此刻也只能強顏歡笑道:“對對對,確實應該先去趟祠堂。是我疏忽了。”

姜府並不是所有人都跟姜信義一家一樣,不歡迎姜凌回來的,畢竟姜信義是當家的既得利益者。可是別人平時也得看他們一家臉色做人,心中自然憋了不少氣。如今看姜凌回來能挫挫他們銳氣,心中正樂得看戲呢?

於是,一行人各懷心思的跟著一起去了祠堂。

姜府自明齊建朝以來,便是武將之家。而這將軍府則是開國皇帝明歷皇所賜,當時除了是將軍府更是國舅府,因為明成皇后是姜家的嫡長女姜寧。所以,姜府的地理位置就在皇宮門前,坐落在街道中心,佔地面積足足有一條街之大。可見,姜家當時榮寵之大。

走進姜府,裡頭寬闊且華麗,雕樑畫棟。所見之物皆是皇上賞賜的名貴物品,各式各類。而姜府最多的那就是各種名貴的樹。尤其是東廂,如今是姜信武一家的院子。裡面有一個桂花園,明歷皇賞賜的上百株桂花,全都是專程從江南移植過來的。聽聞,明成皇后十分喜歡桂花的香味。

姜府功名貫天,其福澤從開國至今已連綿五代。

姜府的祠堂位於西邊,有別於中原地帶其它祠堂,姜府的祠堂三面環水,整座祠堂在半島中間。

黑油柵欄內五間大門,上懸一塊匾,寫的是“姜氏宗祠”四個大字,落款為“明曆元年蕭道成書”。姜府三處地方是明歷皇帝親手題字,祠堂為一、姜府大宅為二,東院為三。

一行人來到祠堂門口,姜凌站在最中間,嫡者為尊,其餘家眷挨次列站。

姜凌瞧著眼前的牌位,忽然有些感傷,她上一世死後估計不能有牌位立在姜家,她已經嫁給了蕭祁恆。而她的屍體也沒法進皇陵,因為她殺了蕭祁恆。也許,正是她成了孤魂野鬼無處可去,才得以重生。

姜凌祭拜完列祖列宗,便去正廳給如今掌家人的母親問好。姜信義的母親非定京人,而是嶺南人士。

年輕時有著一把好嗓子,更是長著一副好相貌。憑藉著這兩樣“利器”,她從嶺南的蠻荒之地,來到了富饒的定京,嫁進了定京五代為將的將軍府,如今更是成了當家人的母親。如此殊榮,姜凌不信她只有這兩樣“利器”。

此時,幾個族裡的小孩圍繞在她周圍,逗得她歡聲笑語,她瞥眼見姜凌來了也無動靜,繼續和小孩子們說笑。

看來是十分不滿,姜凌回來沒有立即過來給她問安,而是先去了祠堂。如今想給姜凌一個下馬威,讓她曉得府裡是誰在當家作主。

她不說話,姜凌亦安靜的站在一旁,不做聲色的看著這個老婦人。

黃千靜年輕時是美人。如今老了,卻還當成自已是年輕姑娘這般打扮,穿得比沈若寧還要鮮豔。胭脂俗粉上身,倒是一點大門戶家夫人的姿態都沒有。

這小一個時辰下來,眾人都已知曉姜凌的脾性。姜信武這個女兒和京城大家閨秀的教養方式不同,她隨心所欲,不會看人臉色。

不過,她也確實不需要看他們臉色。反而是他們要看她臉色。

最後,還是沈若寧出來緩解眼前這個尷尬的局面。

“母親,這便是大哥的女兒姜凌了,真是女大十大變,剛才我都不敢上前認。”沈若寧笑笑道。

“我倒是能認出來,跟她母親長得是極像。”黃千靜面上的笑容已經收起,眼眸帶著一絲不悅,倨傲的微微昂頭看著姜凌。

姜凌剛剛在祠堂前,深深地跟母親懺悔。

上一世自已做得最仁慈的一件事便是,看黃千靜年邁,留了她一命。這一世,該報的仇她一個都不會落。他們該償的命,一個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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