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生於建寧二十七年,與龍鳳胎哥哥阿里袞一前一後的落地。龍鳳呈祥,天降祥瑞,福臨滿門。

哲哲是德啟的次女,上頭還有一母所出的長姐和五個同母兄,因額娘為和碩公主,宮裡便稱哲哲為七格格。她的長姐大格格雅麗琦比她大了十二歲,哲哲出生時雅麗琦已經在議親了。因是最小的女兒,又聰明伶俐,自幼便在長輩的寵愛中長大。

三歲時,德啟調任盛京將軍。哲哲算是在盛京長大,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九歲時,德啟調回京城任領侍衛內大臣兼都統,官至一品。哲哲被選入宮與未來的九福晉郭絡羅氏雅爾檀,十福晉富察氏齊布琛,為五公主溫愨公主寧楚克的伴讀,在太后膝下教養。

玄寧初見哲哲時堪堪十歲並未對她有什麼深刻印象,只記得她是他的哈哈珠子阿里袞的寶貝妹妹,整天掛在嘴邊。

第二次見到哲哲時,是在翊坤宮鈕祜祿貴妃那兒,玄寧和自已親生哥哥太子爺五爺去請安,在那兒看到了哲哲和鈕祜祿貴妃的兒子九爺。玄寧三兄弟與九爺關係好,九爺和哲哲玩的好,幾人就熟了,經經常一起玩。

九爺也經常幫聰古倫背鍋,五爺一般都是打掩護,被發現後還把自已摘出去個乾乾淨淨。而玄寧是在一旁給兩位大爺求情。要問太子爺?太子爺更年長些,骨子裡又傲氣,他一般都不參與這些事的。是什麼時候對哲哲開始上心的呢?

建寧四十一年,玄寧十四歲。那日安郡王府上有賞花宴,安郡王瑪爾渾的額娘赫舍里氏和哲哲的祖母乃是同族,算是哲哲的表兄,瑪爾渾福晉葉赫那拉氏是哲哲的堂姑母,瑪爾渾的女兒又是哲哲的四嫂,而雅爾檀和她姐姐太子妃是瑪爾渾的外甥女。

安郡王府上的賞花宴從來都不會少了哲哲和雅爾檀的身影。

玄寧是與太子太子妃一同來安郡王府上的,在湖邊不遠的亭子處遇到了哲哲。哲哲看著湖面口中吟的是“試問閒情都幾許,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這是賀鑄的詞。

玄寧忽然想起前幾日讀到的“傾國傾城,非花非霧,春風十里獨步”,初時不懂,現下卻是明瞭。

“你何時喜歡賀鑄的詞了?”玄寧走過去問她

“十四爺吉祥。”哲哲起身行禮,心想壞了你可不就最喜歡賀鑄的詞。又說道“談不上喜歡,突然想到了而已。”玄寧看了一眼哲哲,自顧自的坐下了。說了句“真不知道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哲哲沒明白這位爺在說什麼。

玄寧也沒回答她。反而是說起了賀鑄另一首詞“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幹金重。”哲哲深深的看了一眼玄寧,他自幼習武,才德雙全,是皇上與佟貴妃最疼愛的小兒子,有如此抱負。

算了下準噶爾來犯時他和自已一樣才八歲吧,而如今在萬歲爺的治理下算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怕是他一時而有心無力了。

想到這哲哲開口“十四爺的抱負會實現的”

“會吧。”玄寧口吻遲疑,“會的,一定會。”哲哲聲音堅定。

“五哥什麼時候喜歡這樣素淨的扳指了?”玄寧同五爺九爺在園子裡下棋時,九爺注意到五爺的手上突然多了個玉扳指,便問道。

“哲哲送的生辰禮物。”玄昌答道,在一旁聽著的玄寧頓感不妙,五哥平日最喜歡奢華之物,何見得會看上一個素淨的玉扳指,除非是因為送的人不一樣。不過哲哲的出身看著皇阿瑪也不會把她指給五哥做個側福晉,玄寧心裡安慰著自已。

老九玄琛看了看兄弟倆,心裡快樂開了花,今兒這棋下對了,這是什麼鬼熱鬧啊。

“這都十月裡,怎麼還在用冰,那群奴才怎麼辦的,去年秋日裡病成什麼樣了,這就忘了?”前兒哲哲讓玄昌給她弄套新茶具,今兒玄昌剛給拿來。

就看到哲哲躺在躺椅上面前放著冰塊,還吃著冰葡萄頓時火冒三丈。真是不要命了,讓奴才把冰塊搬走了,哲哲白了他一眼。“給,你的茶具,我讓人從閩南帶來的。”

“今春的雨前龍井?好茶,九弟剛來了?”哲哲剛泡好了茶,玄昌嚐了口說,“你怎麼知道?”哲哲問道。“你平時喜歡喝普洱,九弟喜歡喝雨前龍井,必然是他剛來討,你連茶都沒收起來。”玄昌答道,“嗯,五爺真是心細如髮。”哲哲不正經的隨口說道。玄昌也沒與哲哲計較,兩人又扯了會近日京裡的新鮮事,玄昌便起身離開了。

可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交談甚歡時,玄寧就站在遠處的走廊,手裡還拿著一條碧璽十八子手串,一看就是女孩家的玩意。

“爺,剛剛奴才看到十四爺就站在那邊的走廊了”玄昌身邊的小廝說道。

“十四弟?” “回爺,奴才看的真真的就是十四爺。”

“五哥真是好興致。”玄寧咬牙切齒的說,玄寧是玄昌的親弟弟,常來府中,進出書房更是無人阻攔。

玄昌剛進門,看到玄寧站在書房內間的畫前,正看著畫上杏面桃腮,冰肌瑩徹的美人。

“十四弟未來坐擁江山,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怎麼非得和哥哥搶這一個呢?”玄昌自是聽到了剛才那話。

“呵,我和你搶?是你和我搶吧,一個女人而已要什麼樣的沒有,怎麼五哥非得搶弟弟的意中人呢?”這一聲五哥,叫的極為諷刺。

玄寧看著眼前薄唇外朗,眼如丹鳳還和自已有兩分相像的人,此時真的很想對著他的臉砸下幾拳。但他們都知道,他不會這樣做。

他們是親兄弟,兄弟之情與皇位鬥爭,根本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分崩離析。何況是玄寧和玄昌呢,太子看著要倒了,玄昌更是滿心滿意的為玄寧做事,他們的額娘佟貴妃還活著,身後還有佟佳氏一族。

如若來日哲哲真成了五爺的側福晉,這個虧只能玄寧吃。

建寧四十三年,哲哲十六歲。春日裡,萬歲爺為寧楚克定了婚事,她是萬歲爺到如今唯一一個沒有去撫蒙的公主,下嫁了舜安顏,哲哲的堂兄。

對於寧楚克的婚事太后與佟貴妃高興極了,寧楚克不用跑到萬里之外的蒙古,而且嫁給了滿洲勳貴,自是頂頂好的,可哲哲卻有些擔憂,舜安顏是個好的,可他家裡是個亂的。色和禮死的早,德啟自已兒子孫子不少根本顧不上那一堆侄子侄孫子,雖說是公主,可住在公主府,可免不了要去納蘭家見人。她怕寧楚克溫潤的性子會被為難。

寧楚克一出嫁,她的三位伴讀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明年又該選秀了,九爺,十爺,十四爺嫡福晉的位置都還空著呢。

轉眼到了中秋晚宴,宮中喜氣洋洋。中秋,一個闔家團圓的日子,哲哲與阿瑪額娘一同來赴宴。

“靜格格前幾日和我提起小女兒雅爾檀,瞧著倒是和老九般配。”前頭貴妃娘娘說道,我和雅爾檀對視一眼。“皇阿瑪太子和四哥都是先立的側福晉,您先給我立側福晉吧。”九爺說道。這個九爺,你不想娶雅爾檀也不能說先立側福晉啊。

“胡鬧,雅爾檀格格做你的嫡福晉還委屈了你不成?”皇上顯然已經動怒了,哲哲看了一眼雅爾檀,她美麗的臉龐已經開始扭曲,這樣下雅爾檀的面子,她當然不會開心。還是五爺出來解圍,說九爺是高興過了頭,還沒反應過來。九爺看了一眼自已的五哥,悻悻的接受了命運,和雅爾檀一起謝恩。

看到這,哲哲不禁悲傷上頭,她們這些人的命運從來都不是自已能決定,哪一個不是為了家族門楣,為了榮辱權力活著的呢。可放眼望去,哪有人是容易的呢,縱然是天子也有萬般無奈不是。

玄寧看到哲哲離席後便出來尋她,看到她在不遠的走道站著。“在想什麼?”玄寧問道,“沒想什麼” “哼,你向來都是有一萬個心思也都憋著不說的,也不怕憋出病來。”哲哲沒說話,只是看著玄寧。

不得不說,萬歲爺的幾個兒子,真沒有醜的。十四爺玄寧算是除了九爺外最好看的,劍眉星目,英俊瀟灑,顯然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你對自已的婚事是怎麼想的?”玄寧又問道。“沒怎麼想,又不是我能決定的,嫁誰都一樣。”哲哲回道。

“喜歡五哥?” “不喜歡,十四爺怎麼這麼問?”“五哥喜歡你,看出來了嗎”哲哲心下一驚,沒想到這個十四爺會這麼明瞭的說出來。“知道,怎麼了?”

玄寧聽到這話氣笑了,伸手撫去哲哲肩頭上的落花“瞧瞧,真是個捂不熱的石頭。”

這麼久了,這些年自已對她的心思她定然也看出來了,他的哲哲真是長大了。“你是想做五哥的側福晉還是爺的嫡福晉?你自已選。”

“我誰都不選。”哼,玄寧就知道他會聽到這個答案,他在期待什麼呢?繼而又說“我過幾日要去江南辦差,事辦好了,我去求皇阿瑪把你指給我做嫡福晉。”

說完這話玄寧直接提步走了,只剩哲哲一人錯愣在那兒。他要她當他的嫡福晉?為了太子爺拉攏葉赫那拉氏?可不對啊蘇常泰那一支跟安郡王一脈不早就站隊了太子爺?何至於再娶她呢?越想越亂,再說這玄寧的後院也不是多太平的地方,今兒哪個格格和側福晉吵起來了,明兒側福晉用孩子把玄寧從哪個格格屋裡請走,連哲哲在宮裡都聽說了。

“什麼?你要娶納蘭家的哲哲?”承乾宮內,佟貴妃驚訝的說道。她並未一口否認,而是細細思索著利害關係。葉赫那拉氏是滿洲老姓,她額娘是和碩公主,阿瑪官居一品,幾個兄弟也是有出息的,姐姐是簡親王福晉,又是寧楚克的伴讀,玄寧嫡福晉這個位子,她擔的起,她阿瑪還沒站隊,娶了哲哲還可以拉攏德啟和簡親王一脈,只是前個萬歲爺剛和她說起鈕祜祿家的大女兒,是過了明面的。之前還有老五多次提過這個哲哲,這是兩兄弟都喜歡這麼一個?那可不行。

玄寧知道自已額娘在想什麼,只是讓額娘幫他拖住,等他從江南迴來再定。

玄寧漂亮的結束了江南差事,回到京城的第三日,把哲哲賜給玄寧做嫡福晉的聖旨便到了納蘭府上而另一道聖旨傳到了富察府,是將馬齊的女兒齊布琛賜給皇十子做嫡福晉。

那日傍晚哲哲和五哥阿里袞出門,在和順堂見到了五爺,他站在閣樓之上,俯瞰著她。龍章鳳採,目若朗星,她看不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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