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部有一個村史文化館,這是和小霞的鄉村文化館聯建的,全天免費開放,也是付昊盛暢去得稍微勤快一些的地方,小霞陪著他去了兩次後就沒陪他了,她更多地是和村裡的村民交流閒聊。

在村史文化館裡,付昊盛暢查詢了一下三百年前的史料,沒找到和自已家庭相關的記錄,那段時間的相關史料很少,僅有的也就是一些不太具體的流傳,且多為大戶人家的一些片段。

“奈何我少小離家,記憶也很稀少和模糊,要不然可以考慮補充一點這方面的史料。不過還好,村裡全民修習武術的傳承還沒有太明顯的淡化,這幾天也許可以認真拜訪一下那些比較年長,武術水平較高的村民。”

村裡武學修為最高,就算高老爺了,九十五歲,每天還能早晚演練武術套路,記憶言談間,思路非常清晰。他本有子女在外面打拼,想接他去城裡養老,但他一直不願意去,這幾年村裡發展得這麼快,他甚至動員子女們回來過安逸日子。但子女們不願意回來立業,所以他一個人住一個村舍,村裡經常照看一下他的生活日常,喜好武術,得過他的指點的那些“徒弟”們,只要在家的,也會經常過來問候他,所以他過得很是怡然自得。

在村裡要和一個村民攀談上,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情,因為村裡客流量大,村民就更加不認生,付昊盛暢很快就成了高老爺的座上賓。

高老爺的村舍沒有充當田園賓館的功能,但是他有一個頗具專業水平的練功房,路過的人可以隨時進去體驗體驗,遇到真誠喜歡武術的,還可以和他深入交流探討,但他從來不去指點別人。

“這位先生的修為不淺啊。”落座上茶後,高老爺開門見山地開聊了。

“談不上修為,平時比較喜歡鍛鍊,所以身體還算結實。”付昊盛暢謙虛道。

喝過兩盞茶,掙得同意後,付昊盛暢跟著高老爺來到他的練功房,對著一個練功柱一陣拳交,速度力度和身形得到高老爺點頭誇獎:“現代搏擊,雖然沒有傳統武術沉澱下來的那種表演屬性,但那節奏力道和速度,其本身也具有很好的觀賞性。我年老之前嘗試過藉助練功道具,將現代搏擊的一些招架編排起來進行演練,當時還自我感覺良好,但是現在耍不動了。”

說著拿出一本小冊子給付昊盛暢看,裡面記錄著一些現代搏擊表演性的圖文,看得出來只是一個非常初步的嘗試,也不知道高老爺是什麼原因沒有更深入地堅持下去。

付昊盛暢看過後,對高老爺以一種開放創新的思維對待武學表示了非常的尊重。在接下來兩天的交流中,他甚至也利用練功房裡的道具,嘗試著現代搏擊的表演性演練,讓老頭子興致大發,兩天時間裡,把自已會的一百多個武術套路和十多個內功心法都拿出來娛樂,付昊盛暢也展示了一些中外各種門派類別的功夫,深受高老爺的讚賞。

“看來我老眼還沒有昏花,先生果然是高手啊”。高老爺非常開心地讚許和謙遜道。

高老爺演示的無名氏拳法的武術套路,引起了付昊盛暢的注意。

休息間,付昊盛暢試探道:“高老爺剛才演示的無名氏拳法,和各個門派武學的風格好像迥然不同。”

“嗯,內行看門道,這個無名氏拳法的確不太一樣,我也沒有悟得其要領,相傳是大約三百年前,我們村就有武風盛行,時有各路高手前來遊歷切磋,這也導致本村武術堪稱雜家,雖不曾形成獨立的門派風格,倒也頗具戰鬥力,這也招致一些禍害。有一天,一個自稱散人的青年人,打著交流切磋的旗號,盡傷本村高手,當時也有前來真心交流的俠義之士出手對抗,盡數落敗。後來那傢伙就乾脆不走了,當起了欺男霸女的光桿土匪,村民們一時進入了暗無天日的奴役生活。後來,另外一個青年來了,看不慣那傢伙的驕橫跋扈,就和他挑戰,要當著全村村民公開比試,不設任何限制,誰輸了誰走人,如果誰被打得走不動了,就由村民用板車拉倒村外路邊丟了,生死由命。”

“結果呢?”

“結果那傢伙在比試中本來認輸了,就在村民興奮激動的時候,那傢伙在下擂臺的瞬間出黑招發暗器,將少年打傷了,少年理論,那傢伙狡辯說什麼兵不厭詐,還說開始定的規矩就是不設任何禁忌。少年只好負傷再戰,以雷霆之勢,閃電之速將他打出本村了。”

付昊盛暢非常安靜地聽著,高老爺抿了一口茶繼續說著:

“傳說那個青年,曾經也是本村人,年幼時一次家庭變故成了孤兒,後來被一遊士收養帶走,十多年後回村來看看,就碰到那檔子事了。據傳說,當時村民都留他回村安定下來,願奉他為村長,願意湊錢湊勞力把他蓋一個大莊園,甚至好幾家都願意將自家閨女同時嫁給他,他都不動心,只住了大半年,傳授村民一套無名氏拳法,就離開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剛才看高老爺練這無名氏拳法,應該是實戰性非常高的一套拳法。”

“祖輩也是這樣傳說的,據說那以後,村民就再也沒有被外來高手欺負過,我少年時就親眼看到我父親用這拳法擊傷過一個彪形大漢。不過父親最後臨別人間,才給我說了一些要領,始終不曾認真訓練我下苦功修習這套拳法,再後來武術逐漸演化成了一種健身體育運動,到我這一輩,基本上也就只會一個大概的架勢了,現在村裡的年輕人和小孩子,大多學一點基本套路活動活動身體了。”

“碰巧,這個無名氏拳法,我也曾經有緣學過,在一次低規格的自由搏擊賽上,幫我爭取到了還不錯的成績呢。”

“是嗎?太幸運了,付先生方不方便演練演練,我一輩子就想看見這個拳法的高手演練。”高老爺抱拳施禮道。

“我也談不上高手,高老爺有興趣,我就練一下吧,當是找點樂子。”付昊盛暢回了禮,就演練起來。

剛開始,還是一招一式地練,勁道很足,開始速度不快。練著練著速度越來越快了,感覺是在重複演練,仔細看又不像是重複,足足二十分鐘才逐漸緩慢停下來。

高老爺看得有些激動了:“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我一直顧慮該拳法的真傳是不是不存在了,沒想到今天終於親眼目睹了,果然是極具殺氣的一個拳法,傳說中的無名氏拳法,應該就是你練的這個樣子了。”

“高老爺過獎了,現在武術的價值就是比賽表演健身和傳承文化,我也基本上不下苦功修習了。高老爺你如此高齡,還能把這一套拳法練下來,就很難得啊,這一套拳法練起來很費體力的呢,看,我都有點出粗氣了。”

“對了,高老爺,關於那個青年,還有沒有留下其他的傳言呢?”

“哎,沒有,留下來的傳說就這麼一點。”高老爺好像一下子放下了很重要的心事一般,愉悅得有些超然了的樣子。

查不到自已幼年時期的家庭狀況,付昊盛暢又陪了高老爺半天時間,就告辭回小霞的村舍去了,一路上喃喃自語:“我當初怎麼就一副不問人間煙火的傻樣呢?當時村裡明明有人認出了我,不但自已不打聽自已的家世,甚至有意識地不去聽鄉親們述說和我有關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總歸會少了許多掛牽,還有我當初給他們創設的那套拳法,至今還被他們流傳著,估計高老爺百年之後,就會慢慢徹底地失傳吧,也好,那拳法的殺氣終究還是太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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