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爺在前引路,一行人由原路返回。出了酆都城門,崔道爺將玉衡和蘇雪的魂魄收入袖中,奇肱國人和吉良馬仍然等在這裡,見眾人回來,便開啟通路,眾人回到了山洞之前。

吉良馬在裂口處踏了兩下,裂縫便慢慢合上,地面平整如初,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回到觀中,璇璣已經等的焦急萬分,看到秦生他們回來,趕忙迎上去:“怎麼樣?我哥哥和蘇雪姐姐的魂魄帶回來了嗎?”

秦生滿臉笑容:“那還用說,我都親自出馬了,還有辦不成的事。”

璇璣以為他在開玩笑,笑臉瞬間繃了起來,秦生讓她坐下,將來龍去脈跟璇璣說了一番,要緊處難免添油加醋,好顯得自已英勇無畏。璇璣七分相信,三分存疑:“你說的假得很。不管怎麼樣,現在趕快讓他們的魂魄回到身體吧。”

崔道爺走到床前,將袖口張開,口中唸咒,兩道光芒從袖中飄忽飛出,在玉衡和蘇雪的身體上轉了兩圈,便隱入其中。不一時,玉衡和蘇雪身體一顫,“咳咳”兩人一陣咳嗽,活了!

崔道爺說道:“好了,貧道的任務也便完成了。你們還是快快啟程,往龍虎山找天師吧。”史二爺、玉衡和蘇雪跪下向崔道爺感謝救命之恩。秦生問玄微道人:“道爺,您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玄微道人說道:“我得回武當山了。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山中還有很多事務,而且老黿異動在即,武當也該做些準備。以後咱們還會再見的,就此別過。”說著一甩拂塵,飄然而去。

於是史二爺帶隊,四小跟著,護著斬妖雌雄劍,跋山涉水,向著龍虎山進發。

這天,一行人來到一個叫顯羅村的地方,村子不大,倒是挺熱鬧,可能是正趕上集市。橫貫整個村莊的大街兩旁站滿了商販,叫賣聲此起彼伏,路中間也是人頭攢動,各色人談笑其間。

或許是這些天一直在荒郊野嶺待的久了,璇璣和蘇雪都憋壞了。兩人本是喜歡活潑熱鬧的所在,到了這裡看見兩旁小攤上的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兒,眼睛都快不夠用了,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瞧瞧那兒,嘰嘰喳喳說笑個不停。史二爺怕她倆亂跑,加上此地人多地生,走散了再生出其他事端,便讓秦生和玉衡緊緊跟著。

快到村子中心的時候,人一下子更多了,本來還算寬敞的十字路口,不知是什麼原因佔滿了人,擁擠得水洩不通。人們也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不知在討論什麼。

這可讓好奇心旺盛的璇璣更加來興趣了。她拼命找空隙鑽了進去,其間還踩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腳,弄的四周一片呵斥之聲。蘇雪、秦生和玉衡也只得跟著擠了進去,一邊走一邊不住道歉。

原來這中間圍著三個人。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像是昏厥了過去,一箇中年婦人正跪在旁邊痛哭不已,旁邊還站著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也已經哭的滿臉花。那婦人一邊哭一邊嘴裡不住說道:“當家的,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啊,留下我們孃兒倆孤苦無依,可怎麼活啊…謝大頭,你可天殺的土匪惡霸,欠了我們的錢不還還打人,簡直喪盡天良!要是我們當家的真有什麼好歹,我跟你沒完!嗚嗚嗚…當家的,你快醒醒…”

周圍的人聽了婦人說的話,也是一陣唏噓,議論不已,但人多口雜,聽不清是在說些什麼。

玉衡是個心善之人,更有一付俠義心腸,聽的婦人哭的悲慼冤苦,便走上前去,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搭手號了號脈,只覺脈象輕渺急促,乃是急火昏厥之象,又翻開眼皮看了一下,男人的眼白已呈血色。此時史二爺也擠進人群,看這光景,問玉衡道:“這人怎麼樣了?”

玉衡微微皺眉,回道:“二爺爺,您也來看看吧,估計不太好,想必是急火攻心,閉住了氣,這口氣在胸中鬱結,上不去下不來,晚些怕是沒救了。”

那婦人在旁邊一邊抹淚一邊看著玉衡給男人檢查,此時聽到玉衡所說,趕忙拉住玉衡的胳膊,不住搖晃:“求求你,想辦法救救我男人吧…”接著又跪爬在史二爺面前,一邊不住磕頭,一邊哭著哀求:“老人家,您發發慈悲,我們一家子可離不開他,要不我們孤兒寡母還有家裡的老孃可倚靠誰啊…”

史二爺忙伸手攙起婦人,安撫道:“先不要如此,待我來看看。”

玉衡起身讓出地方來,史二爺伸手輕放在男人胸口,又搭了搭脈,稍加思索,對玉衡說道:“來,把他上身扶起來。”玉衡俯身將男人扶起。

只見史二爺從小挎包中取出銀針,在男人靈闕穴上刺入,而後挪到男人身側,雙掌分別放在男人氣海和後心,然後猛地用力,雙掌真氣迸發。只聽男人喉嚨之中“唔唔”聲響,隨即“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慢慢有了呼吸,原來憋的鐵青的臉也開始有了血色。

不多時,男人緩緩睜開雙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我這是在哪兒…”

婦人剛剛看到男人吐血時險些暈過去,以為男人就此一命嗚呼了,後聽得男人開口說話了,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趕忙說道:“當家的,你醒過來了…太好了,剛才可把我嚇壞了…你忘了,咱們來顯羅村,找謝大頭要錢來了,你從他家出來沒幾步就暈倒了,是這位老爺子把你救過來的。”

男人緩緩看向史二爺,微微點了幾下頭,說道:“多謝老人家救了我…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全家人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婦人也拉著小女孩兒向史二爺不住磕頭。

旁邊圍觀的人們也是一片讚歎,紛紛向史二爺豎起大拇指。

史二爺和秦生趕忙將婦人和小女孩兒扶起,玉衡扶著男人,問道:“你們在此地可有住處?你現在需要靜養調理,否則會落下病根的。”

男人回道:“我們目前在村南的遠親家借住…”

於是婦人領著小女孩兒在前面引路,秦生和玉衡扶著男人,一行人不一時便來到了住處,將男人安頓好之後,婦人便向史二爺他們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男人一家姓夏,不是本村人,而是顯羅村以東一百里隱羅村的人,婦人口中說的打人的謝大頭,之前也是隱羅村的,兩家祖上本是世交。只是到了謝大頭這一輩兒,貪婪好色又愛賭博,將本來富裕的家室搞的一貧如洗,名聲也很臭,在隱羅村混不下去了,才改換名姓搬到了顯羅村。不知是找了什麼門道,竟然漸漸發了財。夏家卻時運不濟,諸事不順,於是想來找謝大頭討要之前欠下的錢,哪知道謝大頭非但不還,還指使手下的混混將夏家人趕了出來,還將男人一頓好打。男人吃了一頓打,又滿肚子怨氣,一口氣閉住了,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璇璣聽完,小手一拍桌子:“這還了得,不僅忘恩負義,還恩將仇報,最看不得這種人。他家在哪兒,我去幫你們教訓教訓他!”

秦生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大小姐,你看夏大哥那麼壯都被打成這樣,咱這小身板,怕是不夠人家熱身的啊。”

璇璣杏眼一瞥,小嘴一撅,用手輕輕點了一下秦生的腦門兒,說道:“以前呢是我不想顯露我自已,而且,有你們在還需要我出手的話,不是折了你們的面子嗎。我可是從小同哥哥跟著二爺爺學功夫,比你強得多,還輪不到你瞧不起我,哼。”

當下商議已定,讓夏家婦人告訴了謝大頭家的詳細位置,一行人就出發了。

史二爺在路上說道:“咱們就這麼去,直接找謝大頭要錢,免不了動起手來。不如想個法子,讓謝大頭自已將錢還了,以後也不敢再做惡,那樣才好。”

玉衡點點頭:“二爺爺,您有什麼好計策嗎?”

史二爺思索片刻,說道:“這樣吧,咱們先裝做是雲遊的道士,你們就裝做我的徒弟,去他家裡借宿,然後想辦法找出他的弱點,將計就計。”

璇璣一拍手:“好主意,二爺爺。只不過,這樣我就沒法教訓那個惡棍了,便宜了他。”

秦生說道:“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境界更高一層呢。”

璇璣眼睛一眯:“你這是說我境界低嘍?”

秦生略感不妙,連忙否認,往前跑去,璇璣後面追上。就這樣一路打打鬧鬧,倒也歡聲笑語。

眼看著就要到了謝大頭家,眾人依計而行,換上道袍,上前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個眼瞎了,用眼罩遮住,另一隻眼小的可憐,像綠豆粒一樣,不仔細看還以為兩隻眼都瞎了。那人打量了秦生他們一通,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敲門做什麼?”那聲音嘶啞已極,就像兩張砂紙在他嗓子裡摩擦發出的聲音,聽的人心裡發毛。

史二爺上前一步,打個輯首:“無量天尊!貧道是個雲遊道士,帶著我這幾個徒弟行到此處,觀得貴府紫氣瀰漫,貴氣沖天,是個難得的寶地,我們也是腹中飢餓,腳下疲乏,不知貴主人能否讓貧道等在府上討頓齋飯,借宿一晚?”

那人聽說,綠豆眼微微睜大了一下:“道爺稍候,我們老爺最是崇仙敬道。我馬上去跟我們老爺說。”說著將幾人讓進門房,倒了幾杯茶。

秦生和玉衡相視一笑,心中都道:“想不到還真讓我們碰上了,這謝大頭若真的通道,那我們後面就好施為了。”

好長時間過去,仍然沒有動靜,璇璣都有點不耐煩了。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幾個人連忙站起,就見院中走過來一群人,綠豆眼在前面引路,後面跟著一個胖大的男子。這人有一丈三尺高,膘肥體壯,每走一步路渾身的肥肉都得顫三顫,頭頂都禿了,僅剩四周一圈頭髮飄在肩頭,臉上的五官也被肥肉擠到了一起,幾乎快要看不見了。

璇璣和蘇雪一見,差點笑出聲來:“這就是謝大頭?這哪裡是人,分明就是一頭大肥豬嘛。”

秦生和玉衡也有點忍俊不禁,但強忍了下來,給璇璣和蘇雪使了個眼色。

謝大頭身邊四個小廝用力攙扶著他往前走,後面四個丫鬟手裡都提著點心盒子,一邊走還一邊喂他吃。

好容易等到這幫人來到面前,史二爺輯首道:“叨擾了,貧道與四位小徒雲遊至此,看到貴府上氣象非凡,堪比仙山福地,因此拜謁。”

謝大頭將嘴裡的點心嚥下,開口說道:“道爺好眼力,我這府中的規格排布,是有高人指點,自然不一般。”

史二爺點頭道:“那是自然。只不過…”

史二爺欲言又止,謝大頭不禁問道:“只不過什麼?道爺有話儘管說。”

史二爺嚴肅的說道:“這話本不該說的,但既然貧道遇上,也算有緣…我觀你的氣象,雖然外顯渾厚,實則內裡氣虛,敢問,你是不是近一年多來,一直吃東西,但總也不覺得飽,貴府上下奴僕禽畜也體虛多病?”

謝大頭聽了史二爺的話,臉上的肥肉抽動了一下,那個綠豆眼的門房也是一驚。

謝大頭往前探了探身子,說道:“真是老神仙吶,快快請進府裡。來人,準備素齋!”

眾人隨著謝大頭一點一點往裡面蹭。璇璣本來就有點急性子,看到謝大頭走得這麼慢,恨不得一腳踹翻了他,讓他滾著更快些。

到了內堂,分賓主落座。謝大頭坐到了一張石頭椅子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史二爺說道:“謝老爺,這樣下去,可是時日無多了…”

綠豆眼一驚:“您怎麼知道我家老爺姓謝?”

“我不僅知道你家老爺姓謝,我還知道他叫謝大頭,兩年前搬到此地,府門之上只掛匾卻不寫字,是怕債主或仇家找來,對吧?”

謝大頭和綠豆眼對視一眼,心中一驚:“他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也是來討債的?”

史二爺笑道:“謝老爺不必多想,貧道學過幾天相術,粗通一些風水而已。”

謝大頭忙說道:“老神仙,您真神了。您還看出什麼來了?”

史二爺走出堂外,四周看了一下,回來說道:“謝老爺,你這宅院,是按四方聚財的陣法佈置的。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陣法既聚財,也聚災啊,看來是有人既要幫你,也要害你。”

謝大頭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史二爺看著他,緩緩地說道:“謝老爺既然不便相告,貧道也不再過問了。只是還有一句良言相告,儘快多買幾副棺材吧,以免到時來不及準備。”

說罷,史二爺向著四小一使眼色,四小當即站起,跟著史二爺往外就走。

剛走出兩步,後面謝大頭喊了一聲:“老神仙留步,還請救我們一家的性命啊!”

緊接著,謝大頭便將自已如何發跡,家裡又是如何變成這樣,一五一十的說了。

原來,謝大頭之前爛賭成性,將一片家業輸的一乾二淨,又借了一屁股債沒法還,就逃到了顯羅村,他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幫人肯定以為自已逃去了遠處,不可能離著這麼近藏起來。剛到這裡的時候,他隱姓埋名,到東家打點短工,到西家偷點東西,日子也是飽一頓餓兩頓。

有一天,他正在村西的破道觀裡的神龕後面睡覺,不知從哪兒闖進來兩個男人。他本想將兩人呵斥出去,免得擾了自已清夢,但探出腦袋來一看,兩人腰間各別著一把明晃晃的鬼頭刀,當即嚇得捂上了嘴,一聲都不敢出。

那兩個人探頭縮腦,小心翼翼將道觀的破門關上。

這個說道:“大哥,你說這是什麼世道,連我們這些做死人買賣的人都敢劫,真不怕遭報應。”

那個說道:“行啦,能保住命就不錯了,世道這麼亂,誰能保證明天眼睛還能睜開…只不過,辛辛苦苦,九死一生弄出來的寶貝…”

“他媽的,我不甘心,咱們倆追上去,把東西搶回來吧!”

“你不要命了,那個帶頭的咱們倆加在一起都打不過,更別說他們那麼多人…算了,就當是丟了吧”

“可咱們從哪兒再去弄那麼好的明器,眼見得弄出點寶貝,賣個好價錢,你我兄弟二人後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這樣吧,我聽說南邊有個姓陳的,是咱們這行的當家人,勢力極大,又會聽音定穴,只聽聲音就能判斷哪裡有大墓,咱們去投靠他,最不濟也能混口飯吃。”

“唉,想當年你我兄弟在江湖上也有一號,居然要淪落到投奔別人…罷了罷了,走吧。”

說罷,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匆匆出了道觀。

因為道觀裡安靜又攏音,所以即使那兩人說話聲音不大,謝大頭也聽了個一清二楚。他現在正是手頭緊的時候,聽說有掙錢的法子,自然要抓住。而且自已現在也在躲債,往南去也好。

於是,謝大頭也出了道觀,躡手躡腳的跟在那兩人後面,絲毫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想不到剛走了半天,前面的那兩個人就遇到了一夥強盜,還恰巧是搶了他們東西的那夥人。雙方見面,分外眼紅,都是不講道理的強人,兩句話不對付便打了起來。

那兩個人功夫確實了得,將那夥強盜一下子砍倒了四個,強盜頭子一開始坐在一邊,讓手下的兄弟們動手,這時看自已兄弟吃了虧,收拾不了這兩人,便也提刀過去。

那兩兄弟殺紅了眼,將一眾小盜賊砍了個人仰馬翻,看到強盜頭子過來,更是發瘋般地一頓亂砍。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縱使強盜頭子功夫不錯,一時間也被這兩個人弄了個手忙腳亂。

三人走馬燈似的打了半個時辰,身上都受了不少的傷。謝大頭就藏在後面靜靜地看著,這時一道閃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原來剛才強盜頭子坐的地方,放著一個大包袱,裡面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不少東西,包袱口露出白白滑滑的一個東西,陽光一照晃人雙眼。

謝大頭心中一動:“莫非這就是那兩人說的寶貝?”

他貪心大起,眼珠不住轉動,想著怎麼將東西搞到手…看到右邊有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頓時有了主意。他撿起三塊石頭,躡手躡腳的往前蹭去。

那三人兀自纏鬥不休,誰也沒注意後面有個人過來。

謝大頭看距離差不多了,他瞅準三個人的位置,用盡全力將石頭投向三人的腦袋。他從小就用這招在村子裡打鳥捉鴨子,手法準極了。

就聽三聲“撲通”聲響,謝大頭從樹後探出頭來,只見那三人全都腦袋開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他心中一陣竊喜,連忙跑過去開啟包袱一看,裡面黃金白銀,玉石珠寶,還有兩個青花瓷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塊手掌大小的玉璧,質地溫潤,像牛奶凝成的一般,手一接觸,便能感受到一陣暖意從手緩緩蔓延到全身,說不出的舒爽。而且表面極其光滑平整,若不是託在手裡,幾乎拿捏不住。

“咳…放…放下我的東西…”一陣微弱的聲音傳來,嚇了謝大頭一跳,手上的玉璧差點掉在地上。他回頭一看,原來那強盜頭子還沒嚥氣。

謝大頭本來就不是什麼善人,眼見財寶在前,豈能留他活命,於是走到強盜頭子身邊,口中說道:“可憐你這強人,拼了命守著這些東西,倒落在我的手裡,天意啊,你就閉了眼吧。”說著舉起旁邊的大石頭,將強盜頭子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看著四周橫七豎八的屍體,怕有人跟強盜頭子似的沒死透,於是每個屍體也雜碎頭顱。一通下來,累的謝大頭滿頭大汗,身上也崩了不少血。

他又回到包袱跟前,取出玉璧,細細端詳起來,突然一張人臉出現在玉璧之上,嚇得謝大頭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