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給秀秀和王大爺打完招呼,我們立馬收拾東西開著車離開了。

“湯三,你是本地人,應該聽說過計傳超這個人吧。”

湯三想了想:“沒有,這邊最厲害的就是二愣子。”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二愣子是誰?”

“這個人是一八年年底冒出來的,聽說一個人打五個,打殘了兩個,嚇傻了三個,最後他自已掏了個精神病鑑定表,啥事沒有。”

湯三說起來彷彿心有餘悸。

“知不知道他在哪?”

“這人極有可能在養豬場,他精神病犯了喜歡吃豬食,所以手底下一般不跟人,那些小弟都躲得遠遠的。”

我心裡暗暗一驚,現在這社會,竟然還能出如此人才,真當是新奇!

“湯三,你知不知道縣裡的那些養豬場具體在什麼位置?”

“知道,有三家大的,其他的都是散戶,一家沒有幾頭豬。”湯三想了想。

三家養豬場距離不是很遠,如果互相之間大概十五分鐘的路,我給他們兩個安排記好電話,每個人去蹲守一個,如果發現二愣子,就趕緊打電話。

我蹲在最遠的那個養豬場外面,剛才我繞著圍牆走了一圈,監控太多,還是別貿然進去。

現代化養豬場不像大家想的那種傳統養豬,養豬場裡全是玉米小麥粉碎新增分段飼料進行餵養,標準化的隔間,定期清理消毒,還是很乾淨的。

但是再幹淨,吃豬食也不對啊。

我一直盯著手機看時間,過了半個小時,突然湯三打電話過來:“苟哥,他到我這裡來了。”

掛了電話,趕緊讓湯三叫蚊子,我一腳油車子衝了出去。

十分鐘不到我便到了養豬場外面。

“人呢?”我看了一眼湯三,蚊子還在路上。

“剛我看到他過來,然後他翻過牆不見了。”湯三指著大門側面的那面牆。

我目測了一下,那面牆最起碼有兩米五左右,我上去都費勁,別說一下子翻過去了。

“你確定沒有看錯嗎?”我再次確認了一下。

“苟哥,真沒有,他一下子就翻過去了。”

湯三信誓旦旦的說。

等了一會,蚊子氣喘吁吁的過來了。

“蚊子,有點麻煩了,這個人感覺很厲害,你們兩個想辦法把監控搞掉,我去開門。”

說完,我手裡捏著一根鐵絲,朝著大門走了過去。

蚊子和湯三動作很快,我注意到大門上面監控的燈不亮了,便貼在門上。

在裡面的時候師傅給我教過開鎖,將一個鐵絲按照鎖釦弄一個小夾子形狀的扣。

放進鎖孔之後輕輕往進探,聽鎖芯的位置,然後把鐵絲扭出齒痕,只要能把小彈簧推上去就可以了。

“啪噠”,鎖開了。

“苟哥,牛逼啊!”湯三跟在我後面,還不忘拍個馬屁。

“小聲點,如果二愣子犯病了,他如果要吃飼料,那就在出料口那個地方,我們慢慢去找。”

整個養豬場裡面燈光很亮,靠右邊是一排員工宿舍,燈已經熄了。

我看著貼的標籤,看到一個彩鋼搭成的大房子前,上面貼的就是初級處理廠,門被開了個小縫。

“噓,小聲點。”

我們三個一前一後慢慢進入,廠房裡沒燈,開關位置我們找不到,索性把手機手電筒開啟。

廠房裡有很大兩臺粉碎機,還有一個傳送機。

走了幾步,我聽傳送帶前面有聲音,是吃東西的聲音。

“那邊!”

蚊子一下竄了出去,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一下子又倒退從地上滑了出來。

“他孃的,打不過!快跑!”

我看清楚了,他胸口有個腳印。

湯三一下子慌了,我們三個中最不能打的就是他,就是不知道他命硬不硬,扛不扛得住。

“我去會會他,你們兩個小心點,蚊子,找機會幫我。”

我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個鐵鍬。

打著手電筒衝到傳送帶前面,我才看清楚面前的人長什麼樣子。

圓頭圓腦,光打在腦袋上會反光,他這會看起來眼神混濁,沒有什麼意識,嘴裡嚼著剛剛打碎的玉米,看到我過來,一下子撲了過來。

他的速度很快,我還沒反應過來,被他一頭撞在肚子上。

“呃……”

“苟哥,快跑,等會他病好了說不定還能忽悠一下,這會他六親不認……”蚊子說著,跑的特別快。

我一個懶驢打滾,直接手腳並用爬了起來,路過湯三的時候還順帶一把拉上他。

“完了,惹了不能惹的人了。”

我們三個前面跑,二愣子嘴裡嚼著飼料後面追,一直跑到南山腳下,我實在是跑不動了,拖著湯三躺在地下等死。

蚊子一看我不跑了,兩個手拄著膝蓋也開始瘋狂吸氣:“這胖子太能打了,不行一會我們三個死一起行了。”

湯三一聽,一下子爬起來:“苟哥,我媳婦死了,她最後的願望就是我能再找一個留個後,一會打起來你得讓我先跑啊。”

我拍了他腦袋一巴掌:“閉嘴吧你,就是死也得咬下他一塊肉來。”

二愣子來的很快,我感覺怎麼速度也比我們跑的要快。

就是腦子不太靈光。

我勉強撐起來,擺好架勢準備送死:“來了!”

結果他衝到離我們還有三米的距離,不動了,過了一會開始蹲在地上把嘴裡的東西往出來掏。

“不是,哥們,你打不打?”

我問了一句。

“嗯?打什麼?”二愣子抬起頭,眼神疑惑,然後慢慢清醒。

“你們是誰?我記得我在睡覺啊。”說完,他拍拍手轉身就走。

“這個雞毛功夫不能再練了,不僅吃飼料,還她媽出去幹人,遲早得被槍斃在大路上。”

“哥們,等等。”

我連忙上去,攔住他。

掏出煙給他發了一根:“哥們是跟著計傳超混的?”

二愣子抬起眼皮看看我:“跟著他?他是個什麼東西?”

我一聽有戲,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哥們,我叫苟雲輝,計傳超跟我也有點私仇。”

誰知道他嘴裡叼著煙,邪魅的笑了一下:“哦?那正好,我殺了你就還清了計傳超的人情了。”

“我去,你剛不是說不是跟計傳超的嗎?”

我扭頭就跑。

“對啊,但是我欠他一個人情,殺了你正好也還清了,我就可以走了。”

“計傳超!臥槽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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