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歡月亮的,那種圓圓的,滿滿的,不帶有任何殘次的美。銅包山,這一夜我攀爬上了山巔一座文峰塔,塔不是太高,正好和月亮亦如“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婉約之境。

那樣穀雨時節,山漸變翠色,農人的土地青色是此刻大山最新的白描,我在晚霞將要撤下的上一個時間,攀登上了柏樹和桐木交相輝映白衣觀音廟的簷口。鐘聲悠遠的時間,文家的老人便敲響了太陽落山的節奏,風吹擾的火燭與紅綢的飄飛都是山晚照的藝術。

剛落下的大山蟬躁與夜鶯不遑多讓,只是為夜色添上不朽的音符,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千秋不變,滄海未落。

尋了一個石臺,從事文物工作的緣故便知道這又是某某前輩的今生留存。不要介意,不要嫉妒,人生哪有不搬家的緣故,就是死後,古老的墓冢也會東一塊西一坨,何必憂傷,快樂才是人生的主色調。你看就如今夜從西邊大山外而來的這輪不朽的月亮。

山風漸漸的吹出了涼的冷寂,似乎月亮永遠不受這大地的叨擾。從這裡遠瞰燈火人家,附帶著有節奏的光譜,犬吠的聲音從遠方接踵而來,把古詩裡的“一吠音千聲犬”如實落筆。

文家的妹妹知道一個夜貓子的不夜之眠,問道“你夜裡不睡覺,偷牛”,我看著墨色到清晰的她,如是反問“你不是也來看偷牛的”,我說她巧舌如簧,她說我狡辯似猴。此刻此時,土地上的大山只有我和她的鬥嘴,大山靜默的似如“觀眾”!

看!遠山的燈火閃爍在河谷,半山與山巔,一些晚歸的車輛如亮色的螢火蟲穿梭在大山寂靜的森林裡。記得少時河谷水電也是此時開始了發電的放水,轟隆隆的重擊青石的河骨,一閃一閃的訊號燈那時候是所有山裡人家開燈的訊號旗。而今的大山裡多是沉寂,孤獨的月亮撒過山野大地的空曠與簷角,少有的狗兒還會仰望星空,對著月亮嚎叫的我聽到了森林狼的獨唱。一些不安於睡覺的猴子撒歡在大山森林的樹梢。

風厚實的搖晃著桐木剛長的新葉,槐花的香氣洗去了我沉鬱的心思,潔白無瑕的好與今夜的月亮般配,只是不知道是月亮愛上了今夜的槐花,還是槐花甜蜜的召喚愛上了孤獨的過客!唯有那風生了嫉妒,吹落了花,遮蔽了月亮。

我輕輕的放慢腳步的步伐,走入白衣觀音的殿堂,火燭與油燈,一個蠟炬成灰淚始幹,一個油燈夜不光。我本欲去挑燈換蠟,可細想,還是讓白衣觀音早些入眠,畢竟這世間人常常許下的願,怕是菩薩也撓了頭,愁了眉。

不說一個安靜的此刻,我想可謂不得不說是奢侈的,看著打著瞌睡的文家妹妹,可愛又滑稽,月光留在了她今晚的臉龐,我借了肩膀給她,想想便是她佔了便宜,我嘴角微笑,又何嘗不是!

山色漸行漸遠,漆色如魅;一切都剩下輪廓。遠處的人家熄了最晚的燈泡,近處的月亮朦朧在雲的薄紗中,塔下我和她靜悄悄的相依相偎。夜梟終於換崗,我背起夢中她在月色中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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