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 章 社交圈子

唐學農的酒量很好，要知道，在他這個年紀，能夠在銀行裡站穩腳跟，除了業務能力突出外，人際關係也要很好才能被提拔，喝酒就是一項非常有用的技能。從他的話中，能看出他們行長很信任他，經常帶他去參加飯局。

“還是和高老師你們喝酒開心，特別放鬆，也不用擔心那句話說錯了得罪人，那些應酬的酒局太累。高老師您隨意，我幹了。”唐學農敬著高老師，端起酒杯幹了。

高老師酒量一般，臉色有些通紅，他笑著說：“不行啦，我差不多到位了，學農你多喝馬路喝點，你們兩個還沒盡興。”

我們這幾個人聚會，喝酒都是隨意，不勸酒，不貪酒，恰到好處就行。

馬路和唐學農兩個人開始划拳，我和董小姐、邱雨、徐夢潔、劉濤幾個人玩數七遊戲，就是隨便從一個數字叫起，遇到7或7的倍數，或者最後一個數字是7的，就不能喊出來，用筷子敲一下桌子代替，搞錯了就算輸了，就要罰酒。

這裡面有個坑很容易掉進去，就是26以後，27、28兩個數字都要敲桌子，稍微精力不集中，就很容易中招。

邱雨對數字不敏感，經常喊到七的倍數就卡殼，比如35、42。所以老被罰酒。

我看她連輸了幾杯，怕她喝多，就替她喝了幾杯，讓她喝椰奶交差。

邱雨喝了幾杯椰奶，苦著臉說：“南哥，我覺得還是喝啤酒吧，喝飲料太漲肚子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唐學農要把第二瓶白酒開了，我阻止了。吃火鍋喝白酒，又是大夏天的，太殘暴了。

我提議去吃燒烤，喝一點啤酒，火鍋太辣了。

夏天的晚上坐在路邊吃燒烤喝夜啤酒，是重慶人民喜聞樂見的娛樂節目。

高老師去結賬，唐學農沒有搶著買單，朋友之間不用那麼客套。

我們幾個來到黃毛的燒烤攤，今天的生意不錯，每個攤位人都挺多的。

黃毛和肥鳥忙的滿頭大汗，正在不停的上油，撒調料。

李靜和竹竿在忙著端菜、送酒送飲料。看到我們人多，李靜趕緊把兩個小桌子拼起來，招呼我們坐下。

“南哥，喝點礦泉水。”李靜很有眼力勁，看我們一副喝了酒的模樣。就拿了幾瓶冰凍的礦泉水給我們幾個人。

“南哥，你是這個燒烤攤的老闆？”邱雨聽董小姐說是我投的錢搞的燒烤攤，笑著說：“那以後吃燒烤要給我們打折喲。”

“打骨折，隨便吃。”我笑著說。

高老師喝了點礦泉水，臉色好多了，問我：“怎麼想起搞燒烤的呀。你忙的過來？”

“這幾個小朋友對燒烤攤感興趣，缺乏本錢，我看他們幾個確實想做點事情，就幫他們出了本錢，當個甩手掌櫃，還別說，這幾個小傢伙挺上心，做的挺不錯的。”我笑著說。

“好呀，既幫助了這幾個小朋友，還能賺點錢，很好。”高老師沒有因為搞燒烤攤這樣的小買賣看輕我，反而是誇獎我起來。

唐學農也點了點頭，說：“生意無大小，賺錢是王道。”

黃毛的手藝確實不錯，吃的董小姐和邱雨他們幾個連聲稱讚。

我們幾個一邊吃著燒烤，一邊隨意喝著啤酒，輕鬆的閒聊著，我特別喜歡這樣的街頭夜市的煙火氣。

來了幾個小年輕，和以前黃毛他們的非主流打扮差不多，和黃毛嘻嘻哈哈的打著招呼，看起來應該是很熟悉。

李靜看到他們幾個來了，撇了撇嘴，還是熱情的和其中兩個女孩打招呼。

那兩個女孩年齡不大，妝化的很濃，都是穿短褲體恤，瘦瘦的，還沒發育成熟的模樣。

“黃毛，一會去打麻將呀。天天守著燒烤攤，不煩呀。”其中一個脖子上帶個大金鍊的小年輕朝黃毛喊著。

“生意忙，走不開，你們去耍吧，耍開心些。”黃毛頭也不抬，依舊忙碌著。

“李靜，和我們去嘛，打完麻將我請你去洗腳。”一個女孩邀請李靜。

李靜給他們開著啤酒，笑著說：“黃毛他們忙不過來，我要幫忙的。改天約起逛街嘛。”

看來黃毛他們還是很上進的，每天都這麼堅持出攤，挺辛苦的。這些以前的狐朋狗友約他們出去玩都拒絕了，難得。

高老師他們幾個明天有事，十點多就走了，就剩下董小姐和邱雨等著要吃烤腦花，我就陪著她倆。

唐學農臨走的時候，掃了500元，黃毛聽到收款語音，趕緊對他說付多了，不用那麼多錢。唐學農笑著說還有兩個美女在呢，多的不退，少了讓江南買單。

那幾個小年輕估計是著急去打牌，匆匆的吃完燒烤，就結賬走人了。

李靜對我說：“南哥，這幾個人是黃毛以前的朋友，經常來拉黃毛他們出去打牌喝酒，黃毛和竹竿他們都沒有答應，我肯定也不讓他們去，哪怕沒有生意也要守著。”

我點了點頭：“李靜，你在這裡看著他們，我就放心了。”

烤腦花送來了，我對這個玩意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簡直是暗黑料理，不知道為什麼董小姐她們那麼喜歡吃。

女孩子很奇怪，雖然她們膽子小，吃起東西來卻膽子特別大。

比如重慶的烤腦花，看著瘮人，董小姐她們吃的不亦樂乎。

之前在南京看到街上有賣毛雞蛋的攤子，那玩意有兩種，一種是沒孵化的雞蛋，一種是孵化成小雞娃的雞蛋。南京的女孩子圍坐在攤位上，吃的特別開心。

過了一會，黃毛的媽媽送來一些串好的肉和菜，我和阿姨打了個招呼，讓她一起吃點。

阿姨說明天一大早要上班，要回去休息。

董小姐和邱雨兩個人心滿意足的用紙巾擦著嘴巴，看樣子吃的很滿意。

我們正準備走，旁邊燒烤攤發生了爭執，幾個喝醉的客人估計是燒烤沒有及時烤好，竟然把桌子掀了，嚷嚷著要打老闆。

那個燒烤攤位應該是夫妻檔，老闆娘一看老闆被幾個酒鬼拉扯著，趕緊上去勸架，怕自已的老公吃虧。

沒想到一個大胖子直接把她推倒在地，嘴巴里還不乾不淨的罵著。

黃毛丟下烤著的肉串，直接衝了過去，肥鳥和竹竿也跟著過去了。

我怕黃毛衝動去打架，也急忙走過去，看看情況怎樣。

沒想到黃毛沒有衝動，而是把老闆拉開，護在後面，掏出香菸，滿臉堆笑的勸解著。

竹竿和肥鳥也拉住其他喝醉的客人，附近其他攤位的老闆也圍了過來，問怎麼回事。

沒想到這些燒烤攤的老闆們很團結，都互相照顧，黃毛和竹竿他們的表現也讓我驚訝，我以為他們會衝上去打架的，沒想到他們幾個挺能忍的，還陪笑發煙，儘量把衝突消除掉。

看圍上了好幾個人，那幾個喝醉的傢伙也有些清醒了。那個推人的大胖子主動給老闆娘道歉，說喝多了，有些衝動。

老闆娘只是被推倒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她也怕惹事，強撐著怒火沒有說什麼。

另外一個人拿了兩百塊錢給老闆，說沒烤好的就算了，幾個人就走了。

差點被打的老闆緩過神來，給過來幫忙的幾個燒烤攤的老闆散了煙，連連感謝。

黃毛和竹竿、肥鳥也回到自已的攤位上，重新忙活起來。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雖然黃毛他們是市井之輩，可以說是處於社會底層，沒想到他們還是這麼熱心腸，關鍵時候能夠挺身而出。

這些人，值得我們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