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睡,又忙活了半小時,閉上眼睛,腦袋嗡嗡地叫,有小人拿錘子在裡面敲,景年軟綿綿地趴在慕循禮胸前,沒有力氣推開。

大手順著睡褲邊沿往裡滑,探到了神秘的寶地。

景年一驚,身體顫抖起來,眼眶開始泛紅。

慕循禮大手抽出來,指骨分明,修長的手指乾淨,乾燥。

沒有半分情動。

景年身體發抖,一直往後退,“咚”一聲重重摔下床。

後腦勺接觸地板,發出沉重的悶響。眼前綵線亂飄,排隊來了更多小人,舉著錘子從裡敲到外。

慕循禮本想去撈,只夠到了衣角,“砰”的一聲在腦海迴圈反覆,一下又一下。像砸在了心上,痛到不行。

慕循禮慌亂地翻下床,小心將景年打橫抱起,平緩放在床上,讓她躺著,“小乖,頭撞得是不是很厲害?”

最初的鈍痛熬過去後,後面扯著頭皮神經的痛慢慢能忍受了,景年想搖頭,頭暈得天地要倒轉。

小聲地開口,“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慕循禮緩慢地摸到景年的後腦勺,像是最珍貴的珠寶,小心翼翼摸到了一個腫起來的大包。

“痛不痛?”慕循禮語氣溫柔,眼睛裡心疼和愛意將整座房子都淹沒。

“不痛。”

半米高的床上掉下來,怎麼會不痛,只是習慣了而已。

手掌無意識的撫摸景年微卷的長髮,每根髮絲都被打理的整整齊齊,慕循禮胸口發酸,心臟像被人捏住了。

“今天在家休息一天,明天還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去醫院。”

景年垂下眼睫,鼻樑上投下大片陰影,說道,“這裡不能待了,今天要退房,待會房東會過來拿鑰匙。”

慕循禮摸到腕錶,看了下時間,“現在還早,你睡一會兒,我訂了酒店,你休息好了,我們過去那裡。”

景年縮成一團,想抓著被子,手指僵硬又開始不聽大腦指令,對慕循禮不信任,緊緊盯著他。

“你睡吧,我不會再碰你,這次是真的.....”

“對不起......小乖。”

景年慢慢閉上了眼睛。

早上八點。

“慕少爺,我到了。”靜音的手機收到一條訊息。

慕循禮拍了拍被子,輕手輕腳地下床,將門開啟一條縫。

門外站著他的生活助理,拎著一袋換洗衣物和打包過來的中式早餐。

接過早餐和衣物,慕循禮揮手讓助理離開。

景年還在熟睡,慕循禮不忍心打擾她,坐在床邊痴痴地看著。

10分鐘後,粥的溫度剛剛好,再放下去,蟹黃粥味道就腥了。

“小乖,小乖,醒一醒,吃一點早餐後再睡。”

景年嫌吵,眼睛都沒有睜開,直接拿被子捂住了頭。

慕循禮嘴角帶笑,矜貴自傲的臉上是寵溺。輕輕搖著被子。

“先吃了再睡。”

景年還是不出聲,慕循禮將景年從被子裡挖出來。

”嗯,不吃,想睡覺。”聲音細而長,是少有的撒嬌語氣。

“每頓都要吃。”

慕循禮將景年抱起來,靠在床頭,拿漱口水給她漱口。

將粥端過來,舀起一勺送到景年嘴邊,景年只是看著,不肯張嘴。

慕循禮低聲哄她,“就吃幾口,吃完再睡,好嗎?”

景年低頭垂眸,空氣都是沉默,無聲地拒絕慕循禮的一切。

慕循禮將那勺粥送進自已嘴裡,按住景年的後頸,俯身吻上來,將粥渡到景年嘴裡,迫使她全部吞下去,慢慢再鬆開了她。

“我不介意用這樣的方式餵你。”

胃裡在翻滾,景年跑到浴室吐了起來,吐到眼中帶淚,鼻尖通紅,除了剛吃進去的那一點,什麼都吐不出來。

景年趴在馬桶上睡覺,不想出去,不想和慕循禮待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窒息的難熬。

久到慕循禮敲門詢問,逐漸急躁。景年再不出聲,他就要踹門進來了。

景年開啟花灑,仔細清洗自已,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傳到外面。

1個小時後。

慕循禮站在門外,似笑非怒,“你終於出來了,我以為你在浴室搭了一個窩。”

“我在洗澡。”

“去換衣服,我們去吃午飯。衣服在床上。”

景年巡視一週,“我的行李呢?”

“叫人送到酒店了,吃完我們直接去酒店,這個房子我安排人去處理了。”

景年又去翻床頭櫃。

“不用找了,你的證件我收起來了。”

景年站起來,走到慕循禮面前,她努力挺直脊背,還是比慕循禮矮一大截。

“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你沒有資格拿走。”

慕循禮嗤笑,”你人都是我的。”

景年語氣堅定,反駁,“不是,我不是你的。”

慕循禮咬著牙,一臉平靜,一雙鳳眼寒潭一樣幽深,如果他的發小圈在場,此刻一定躲得遠遠的,他已經在生氣了。

“去換衣服,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景年沒法,知道要不回證件,她抱起衣服往浴室走去。

慕循禮攥住她手腕,“就在這裡換。”

景年不肯,想要掙脫慕循禮的鉗制,清冷的眼睛裡燒著兩團火苗,倔強不肯屈服。

慕循禮冷冷回看,不退分毫。

“你不肯換的話,我來幫你換。”

說罷,拎著景年的衣領,將她推倒在床上,雙手開始剝她。

景年用腳踢他,粉白圓潤的腳趾晃花了慕循禮的眼,他呼吸加重,單腿壓住景年,手上動作加快。

景年緊握住胸前的衣服,神經麻痺的感覺又來了,手逐漸抓不住東西。

殺人致命的鎖骨,白皙纖瘦的肩頭,暴露於人前,慕循禮呼吸微滯,動作頓了一下,隨後,手上剝筍的速度更快了。

景年只有敗下陣來,眼神黯淡,“不要,我自已換。”

慕循禮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景年沉默半響後爬起來,將掉在地上的T恤和牛仔褲撿起來,背對著慕循禮,慢慢脫掉上衣,展翅欲飛的蝴蝶骨,如兩柄彎刀,殺人無形,再脫掉睡褲......

慕循禮一眼不錯,緊緊盯著,景年的手在顫抖,肩膀也在微微抖動。

慕循禮以為她在哭,轉過身來,卻發現她一滴淚都沒有流。

慕循禮問她想吃什麼,景年只說了“隨便”,問她喜歡什麼口味,也是“隨便”。

慕循禮帶她去一處私人會所,吃清淡的“粵菜。”

景年吃了幾筷子酸甜可口的菠蘿咕嚕肉,喝了一碗乳鴿湯,就放下了筷子,米飯一口沒吃。

慕循禮氣得窩火,又不敢上前喂,怕吃的那一點都吐出來。

景年興致不高,慕循禮也沒有玩得興致,飯後,他帶景年回了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陽臺,視線最佳,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江景。

“你昨天晚上睡了不到2小時,現在再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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