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訛了一兩錢
這下，村民更是七嘴八舌的對春草控訴她娘是怎麼欺負賀家老弱病殘的。
春草正了色，有些為難的說：“這樣吧，我身上還有500文，外加兩隻老母雞，勉勉強強湊個一兩，小六，你看這樣中不？”
“還是春草識大體……”大文媳婦不免讚了兩聲。
周春草將500文塞到小六手中，回頭對村民說道：“大家幫忙將他們抬進屋，我這就回家去挑雞。”
周春草說完跑沒了影，周老太咬牙恨恨的罵著親閨女。
等人散了，賀雙至嗔怪道：“不該收春草錢的，這事若讓大哥知道指定要生氣。”
賀小六眉飛色舞，盤著腿笑：“春草姐給我使了眼色……大哥知道也晚了，你們就說，我這招高不高？白得了500文，外加兩隻老母雞……”
“是挺過癮，可二哥說的也對，大哥知道不得扒了咱們的皮？”
賀四喜打了個激靈，賀雙至好氣又好笑：“現在知道怕了？剛剛屬你賣力，差點沒壓死我……還有你，想憋死我少個大累贅？”
賀雙至說到一半，指著小六咳。
小六忙討好的拍拍他：“二哥不用擔心，就算大哥知道，還能要我命不成？不下劑猛藥，那老周太太肯定沒完沒了。”
“我是不能要你命，罰你總可以吧？”
賀初一黑著臉進來，嚇得兄妹幾人跳下地，規規矩矩站了一排。
“一會不在家都能翻了天，要不是金大嬸子說，你們還想一直瞞著我不成？騙銀子的勾當也是你一個丫頭能做的？”
賀初一咬牙指著小六。
“小六不騙，就會被那老虔婆訛。”賀四喜低頭嘟囔一句。
“你還說？不制止，反過來和她一起胡鬧……你倆外面站著去。”
賀四喜被罵的來了氣：“罰我就好了，女娃不經曬。”
“你再多嘴，飯也別吃了。”
賀小六趕忙推著賀四喜出門：“曬就曬，曬壞了嫁不出去，正好讓大哥養我一輩子……”
賀初一作勢要打她，賀四喜忙牽著她跑掉。
五福癟癟嘴要跟著，賀初一攔了一下：“知道沒你啥事，不用陪他們受罰。”
“我不，我要陪小六。”
賀雙至獨自發笑：“你對他們太嚴了，畢竟都是孩子。”
“這幾個太皮了，不嚴點不行，尤其小六，哪有個女孩樣子。”
“怪不得她，男人堆里長大的，還能指望她多嫻靜？”
賀初一換好衣服拉開簾：“正是如此我才擔心，總不能真看著她嫁不出去吧？”
“她嫁不嫁得出去還尚早，只是這麼一鬧，你和春草怕是更難了。”
賀初一一怔，隨後垂了眼：“我和她不可能的，以後別亂說，傳出去對她不好。”
院子裡有了女人的嘰嘰喳喳聲。
“是春草，大哥快去看看吧。”
賀初一踏剛出門檻就見春草一手拎著一隻雞正眉飛色舞的誇讚小六。
“雞你拿回去，還有那500文也拿回去。”
說著朝小六伸了手。
小六撇撇嘴，不情願的遞過去，被春草一手拉回來：“幹嘛還？這是小六憑本事賺的，我娘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刮蹭的還少嗎？要不是她貪便宜，怎會偷雞不成？”
“話不是這麼說，你娘年紀大，真要氣出個好歹，豈不是我們賀家造的孽？”
春草揚揚手：“我不跟你說，榆木疙瘩……六，雞給你了，是吃，是養，你說了算。”
說完氣哄哄的離開。
賀初一愣了半天才對小六說道：“這不是讓你春草姐為難嗎？她平日是怎麼對你們的？從家裡偷著拿來的東西還少嗎？”
小六梗著脖反駁：“一碼是一碼，我針對的又不是春草姐，她那個娘每每來刮蹭……春耕秋收大哥少幫忙了？打的獵大半都被她佔了去，還想著打秋風，說到底還不是看大哥好欺負，你當這樣，她就能同意春草姐做我大嫂了？”
本就黑黝黝的賀初一，此時臉上青紅交雜。
“小六，不許你渾說……”
賀雙至拄著拐出來，厲聲喝道。
空氣突然安靜。
賀初一落寞的踏出院門，賀雙至見小六不知所措，長嘆了一口氣。
“你也不小了，怎麼還口不擇言的？”
“我是不想大哥受欺負……”
小六有些委屈，她很少頂撞大哥的，可那周老太越發的得寸進尺。
賀雙至柔和下來：“我知道，去瞧瞧他，說兩句好話，大哥心裡最疼你的……”
夕陽半落，一片橙紅。
賀小六離老遠就看見賀初一坐在山坡上。
她揣揣手慢慢靠近，一股劣質的辛辣傳入鼻間。
她坐到他身邊，小腦袋歪在他手臂上。
“大哥後沒後悔撿我回來？”
“早知你這麼頑劣，就該讓你被野狼吃了。”
他說的極其溫柔，小六忍不住輕笑。
“大哥騙人，二哥說，你為了給我討羊奶被人打了好幾次，那時你也才十幾歲。”
賀初一仰脖灌了口酒，小六緊緊鼻子：“邱伯給的吧，可真嗆人，日後我定會讓大哥有上等的好酒喝。”
賀初一這才噗嗤一笑：“你能乖乖聽話比什麼都強。”
小六坐直身體，豎起三根手指，鄭重其事說道：“是真的，我還要給二哥和五哥治好病，給三哥四哥說上媳婦，給周家一大筆彩禮，將春草姐娶過來做我大嫂。”
賀初一揉揉她碎髮，輕柔說道：“好，大哥等著享六的福……這些年我總在想，你是怎麼被丟到荒山的，你爹孃會不會也在找你。”
“管他什麼原因，是你們把我養大的，我就是賀家的人，大哥賴不掉的。”
夕陽沉了，滿山染了暮色。
賀初一兩天前帶著四喜進了山，這一趟少則兩三日，多則十天都下不來。
賀雙至中暑，連床都下不了。
小六帶著五福一趟趟從河邊運回最涼的水給他擦身子，依舊沒有緩解。
他那屋子本來就不通風，還隔了簾子。
賀小六一咬牙，花50靈力值解鎖了冰塊，小一點的要5個靈力值，盆大的要20靈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