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米煮成熟飯
周老爺子剛想接，被周老太一把扯回來。
“當初說的是別人家十兩，他們家十兩不行。”
“我可沒聽你說過還分人家的，況且一頭野豬和和這山雞就值個十好幾兩，你話都說出口了，人家也照辦了，現在才來反悔，我和孩子們還要不要做人？”
周老爺子向來軟弱，難得他能在老伴面前據理力爭。
周老太立著眼冷哼：“我的閨女我說了算，你少多嘴。”
周春生忍不住低聲反駁：“娘，這就是你不對了，初一家困難，對春草還這麼上心，滿村打聽打聽，誰家能出這些彩禮？”
“你們一個個胳膊肘都往外拐是不是？我說不行就不行，實話告訴你，我絕不讓閨女嫁到你們賀家吃苦。”
一群人都沉默不語，唯有周老太一人叫囂。
小六料到事情沒這麼簡單，看此情形，周老太是鐵了心的要棒打鴛鴦，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春草大概害羞始終沒出來，她娘在院子裡大吵大嚷終於讓她坐不住。
“娘同意最好，不同意我也是要嫁，實話說了吧，我們，我們已經，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咔嚓，天邊劃過一道閃電，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呀，我晾的衣服……”
周春生媳婦一聲大喊淹沒在狂風暴雨裡。
“快進屋，進屋說……”
周老爺子像母雞般擁著眾人進了屋。
剛進屋，周老太就坐到地上撒潑，春草上前攙扶，被她娘薅住胳膊一頓亂捶。
“天殺的，你還要不要臉，這樣的事也能做出來。”
春草任憑她打罵，賀初一完全傻掉，髮絲上的雨水滴落在地，滲進土裡。
他是如何都沒料到，春草會為了扯出這樣有損聲譽的彌天大謊。
“這事我做主了，初一找人擬個吉日快快把這孽障接過去。”
周老爺子捶胸頓足，一臉難堪。
賀初一撲通跪在地上，紅著眼說道：“是初一的錯，大伯大娘放心將春草交給我，我發誓這輩子定不有負於她……”
“老天瞎了眼啊，養了十幾年的黃花大閨女就這樣讓人糟蹋了，我不活了……”
“快閉嘴吧，你是想村裡人都知道嗎？你不要臉我還要呢……初一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等春草嫁過去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
周老爺子難得硬氣一回，周春生見狀忙扶起賀初一。
“先帶你弟妹回去，這事我爹敲定了，只一句話，我就這一個妹子，日後你若敢欺負她，我定是不讓的。”
“大哥放心，我賀初一若有半點辜負定會天打雷劈。”
兄妹六個頂著雨回家，賀初一將外衫脫下照在賀雙至頭上。
小六五福一邊一個攙著他。
“什麼是生米煮成熟飯？”
五福大概憋了好久才敢問。
“你看我幹嘛？問大哥啊。”
小六翻翻眼睛，她這個年紀多多少少能懂些，卻沒料到五福冷不丁的問出口。
眾人目光全部落在賀初一身上，他臉紅脖子粗的吼了一聲：“我啥都沒做……”
“啥都沒做，春草姐能說？”
四喜不要命的嘀咕了一句。
賀初一站定，指著四喜：“再讓我聽見一句，這個家你也別回了。”
四喜衝小六吐吐舌頭，小六對他做了個鬼臉，滿臉寫了‘該’！
賀初一氣哄哄撇下眾人先進了院子。
難得一場大雨帶走一些暑熱，幾個人窩在樹下回想剛剛求親的場面。
“唉，你們說，春草姐嫁過來會不會帶著大侄？”
賀雙至拿了石子撇他：“都說不讓你提，沒記性，你們幾個記住，對外面一個字都不能提。”
賀三省擰了把衣襟上的水，走到柴房繼續他的木匠活。
小六也起身收拾明天進城要帶的草藥。
凌晨雨停了，空氣有久違的涼爽。
四喜和小六推著木板車進了城。
針灸時，吳郎中瞥了眼草藥筐。
“這是？”
小六忙起身說道：“還沒來得及說，這是我自已採的，想問問吳伯收不收。”
“快拿給我看看。”
小六屁顛的將竹筐抬了過去。
吳郎中就差趴到竹筐裡檢視。
“都用得上，用得上啊。”
小六始終觀察他的表情，見他欣喜就知道這些日子沒白忙乎。
“我二哥這些年多虧了您照顧，吳伯若能收，給我個工錢就行。”
“六啊，我竟不知你識得藥材，我這院子能種的有數，比不了野生的療效好，外面收的又貴的離譜。”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材，不過進山順帶採了些拿給您看看。”
吳郎中教了她怎麼晾曬草藥，總不能幾天來一趟城裡，不及時晾曬怕腐了。
扣除針灸費用，一筐草藥換了一兩半的銀子，小六喜不自禁。
系統可以換積分，剩餘的還能換銀兩，一舉兩得。
約定半月後再來針灸，賀雙至張羅帶些食材回去，如今村裡的人幫忙蓋房子，總不能讓人空著肚子回家。
隨後又挑了幾匹布料和糕點。
賀四喜不解的問：“買這些作甚？”
“大哥成親後還要回門，只怕抽不開時間進城，順道帶回去。”
“還是六想的周到。”
賀雙至暗自點點頭。
三人採買後便啟程回家。
來回都是四喜推著木板車，堅決不讓小六幫忙，甚至還招呼她上車坐著。
小六見他順臉淌汗，有些於心不忍，解鎖了系統裡的酸梅汁，足足一水囊，共花了20靈力值。
四喜接過賀雙至遞過來的，喝了兩大口，吧嗒吧嗒嘴：“喝了這水，四哥渾身都是勁。”
小六笑笑：“這東西不貴，四哥想喝隨時告訴我。”
回到家天還大亮，七八個村裡人都在院裡幫忙，堆了一下子的木材，看著好不熱鬧。
“叔叔伯伯都來了……”
小六熱情的打招呼。
“聽你大哥說，給你二哥看病去了？郎中怎麼說的？”
幾個壯年停了手問道。
“今兒個才第一次扎，那針可長了，二哥還說不疼。”
賀雙至被眾人攙下木板車：“本來就不疼，還別說，輕鬆不少。”
賀初一洗了把手跟著賀雙至和小六進屋。
小六將剩下的銀子交還給他，又說了草藥的事。
“我還正愁晚上做點什麼，還好你們想的周到。”